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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沁着实吓了好大一跳,又听他提起二叔,不免忧心忡忡,看着翻倒的菜饭也没了胃口,最后朝后院出走,想去青山绿树下透口气。
她一走,贺管事也跟了上去。
望着背影,迟二牛忽然来了一句:“诶,骆济,你说贺管事是不是喜欢大娘子?”
“你不饿吗?”姬洛随口敷衍了一句。
迟二牛肚腹突然叫了起来,连应了两声“饿饿饿”,正好瞅见那跑堂小二关门从二楼下来,便拉着人一起上后厨偷嘴。
“大娘子是在担心什么?是怕这件事冲着公输府去的?”贺管事跟着公输沁走到后院马厩旁的老槐树下,出声询问,“方才吃饭时就见大娘子心神不宁,可是因为那姓骆的小子说了什么?”
公输沁摇头,忙解释:“他是好意,是我不想把他卷进来。”说完,她警惕地朝左右看了看,贺管事随她目光一并确认,待无误后,方才续道,“昨晚我被人偷袭之前,正在看捡到的那块浮木,借着月光,我确认了一件事情。”
“何事?”
“这木刻出自二叔之手!”
“公输致先生?”
“对!”公输沁双目笃定,蓦地神采奕奕,“匠人多有自己的标记,二叔的‘银月落’必须借助月光,才能看到螺形凹槽里的小字。未免夜长梦多,昨晚我只能趁阿远睡了,起身出来查看,只是没想到撞上风大,乌云时有时无,导致月光清浅,等了许久才敢断定。”
贺管事拧眉,呼吸不由加重:“你现在赶紧把东西给我,如果再有人找你麻烦,后果不堪设想,虽然我是贺家的仆人,但早年流浪江湖时曾受过公输老家主的恩惠,无论如何也不能看大娘子你出事!”
然而,公输沁却义正言辞拒绝了他:“不,尽管我不会武功,但自幼携带暗器,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反倒是你,你是我们之中武功最好的。”她将目光掠致远处,面浮红晕,声色软懦,“贺管事,我想拜托你,如果一旦有事,无需顾我,即刻带阿远走,这是……这是我欠他的。”
“那怎么行?”
公输沁闭目吸气,待转头时,目光如炬,语声急厉,骤然摆开是一副家主的威仪:“贺深,你别忘了,我是来这里做甚的!我不仅要找到二叔,追问当年家中旧事,更要寻回那件宝贝,带去江南给谢玄将军。听说他正在组建北府兵,我等志士,既不能上阵破虏,自当为国尽最后绵力。”
贺管事还想劝说,公输沁已伸手示意,拦他话头:“不必再说,记住,保他。”贺管事无奈,嘴唇翕张,只得一声轻叹:“大娘子对少爷还是有情谊的。”
公输沁人已向内院走去,瞧见脚下的影子,不由自顾自怜:“这种情谊,只怕不是阿远想要的。”
杀人事未清,众人态度各异,但来来往往皆是步履沉重,愁眉不语,唯有那几个匠人,反倒是看开了生死一般,在年师傅的带领下,捡起荒废许多时日的手艺,就近圈了一桌,围坐切磋讨论。
这种师徒制往往传承严格,不容偷学,姬洛因没正式拜师学艺,便讨了个便宜,溜回房中休憩。毕竟白日平安,到夜里才是群魔乱舞,得养足精神。
可他刚进屋没多久,便有客迎上门。
来的是高念,还有寸步不离的卫洗。
见他开门,少女粉嫩的额头也飞上红晕,似是十分局促难安,手指一直绞搓着衣摆,因不懂汉人的礼节,把话说得断断续续:“骆……骆济,我们是来……谢……道谢的。”
卫洗顺势握住高念的手,捏了捏,示意自己来说:“昨日我便有些疑惑,跟拙荆确认再三,才知是你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她这病无法根治,且发时迅猛,极有可能死人,兄台大恩,我夫妇二人没齿难忘。”
姬洛朝楼下瞥了一眼,见迟二牛还在同小二东拉西扯,便将人请进了屋。
除了高念,卫洗看谁眼神都不大好,倒不是凶恶,而是提防与警惕,像秋冬荒原上的硕鼠,藏储冬粮,生怕有人会抢。
姬洛笑了一下,没说话。
卫洗还算有些江湖阅历,立刻反应过来,忙道:“我知道你不想暴露武功,我们不会乱说。”
“你们不怕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卫洗迎上姬洛的目光,话不愿再说露骨,只简单道:“我不信你没听出拙荆的口音。”
高念的仪态和举止,一看便是富养出来的,而这个叫卫洗的少年,虽然刻意隐藏武功,但他的刀法,绝非粗浅武学。
正如卫洗所说,每个人都有秘密,姬洛无意和他们周旋,只是拍了拍卫洗的肩,送客:“她不是中原人,你们在此间行走,要多加小心。”
卫洗带上高念出了门,走到门口,那姑娘却赖了两步。
姬洛见人迟疑,便问:“还有何事?”
“我……我看你眉心攒聚,似乎……有心事,我夫君他不喜……欠人情。”高念深吸一口气,终于讲到了点子上,“也许,我们可以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我又来了,你们还记得救霍定纯的人叫什么吗2333现在可能会稍稍让人糊涂,会慢慢抽丝剥茧,看完这个故事就清楚啦~
你们也可以猜一猜剧情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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