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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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但笑不语，柏子仁倒是突然得了趣味，像是突然知道主人给自己起了专属外号的哈士奇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杵到沈墨面前，颇为自信地瞥了一眼夏野森，颇有些跟他平分秋色的意味，佯装抱怨道：“沈哥！我都说了多少次啦，不要叫我小倔驴了……”话间看见沈墨似有改口的意思，又连截住话头，道：“不过你要是非要叫，那我也没办法，但是我觉得就不要再给夏叔叔起外号了，这样对夏叔叔不尊重，虽然他是最后几分钟才来接我的班，但是好歹也出了力了，估计这些票里有三四张也是夏叔叔的功劳，可不能乱喊。”

“……小朋友你这是要气死我吧。”

夏野森扶额叹气，也不戳穿他，只是瞄一眼沈墨身上的贴纸道：“看来收成不错，进决赛不成问题。”话间像是进退得体的风月老手，保驾护航的事情做完也就功成身退，他撩开沈墨的额发浅浅吻了一口，又行了个颇为朋克的脱帽礼才转身离开，嘴角笑容游刃有余。

对比之下，柏子仁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像是幼稚的小孩，他挠挠头，又开始百般懊恼，许久才争辩着说一句：“姓夏的他也太不注意了，他怎么能这样……他……你……”

“刚才还叫人家叔叔，怎么这会儿又没礼貌了？”

沈墨开口笑他，又看看一旁的李轩，还是不清楚两人的来意，但也没有时间多问，服务员们已经上来检票，柏子仁跟猎犬似的盯着，生怕服务员数错，最后结果出来，沈墨居然屈居第二，输掉第一轮，他以三票之差输给了李轩中意的那个长相颇为憨厚老实的五号boy，筋肉胡须男紧随其后，剩下的美少年则因为票数太低，直接惨遭淘汰。

“虽然有点儿遗憾，不过沈大秘书肯定也不在乎这点儿小事儿，咱们喝酒喝酒！”

徐天然像是司仪助手一样端着满盘子的酒杯过来，跟几个gogoboy敬酒致意，在旁人跟前都只是蜻蜓点水应个卯，到了沈墨跟前却跟脚底下生根一样不肯走，他端着酒杯笑的纯良和善，道：“哎呦，我就说这事儿没什么悬念，估计我们沈大秘书还没发力吧，要不然怎么能输给隔壁那货色，我听说他看着老实，到了床上也是个狐狸精托生的，活活……”他见沈墨面色不善，立马住口，道：“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谁能跟我们沈大秘书共度春宵？”

“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沈哥又不是小孩子。”

柏子仁挑衅似的接过徐天然手里的酒，猛然灌了一口，还强撑着装大人道：“我替沈哥谢谢徐先生！”

李轩暗骂一句大白痴，尴尬地没法往下看。

沈墨倒是神色温柔，出手按住柏子仁，把最后一点酒接过来喝掉，道：“慢走。”

徐天然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丝毫没有尴尬，反倒挑眉离开，沈墨还没来得及细想这老货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忽然被柏子仁钳住肩膀压到了一边的角落里，他满嘴的酒精味道，皮肤也烫的厉害，恼道：“沈哥，你干嘛要参加这种奇奇怪怪的表演，我们不参加了好不好，要是最后被什么变态抢到了你的归属权，那……那……”他像是苦情剧男主角一般，一脸痛心疾首。

沈墨闻言就觉得柏子仁有些越界，片刻之前，他确实被柏子仁愣头青似的关心弄得心生感动，但也仅止于此，要是柏子仁觉得可以打着关心的名义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亦或是及觉得已经对他的性格种种了如指掌，那他可就是大错特错，但令沈墨奇怪的是，如果换做别人，他早就冷脸走人，可此时此刻对上柏子仁的眼睛，他又不想把话说太重，居然还是笑着岔开了话题。

“要是不想我被抢走，小柏也可以试试赢得比赛啊。”

柏子仁重点错位，委屈道：“你怎么不叫我小倔驴了？”

沈墨闻言一愣，笑道：“好了，待会儿早点回家，马上第二场了。”

沈墨飘然离开，柏子仁觉得心里头充斥着一股怅然若失。

李轩过去撞了撞他，咂嘴道：“真是看不下去，你知道这里头问题出在哪里吗？为啥沈哥一句话就能把你搞得团团转？”

柏子仁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喂！”李轩一把拉住他，不耐烦道：“你不想知道，我还不想说呢，要不是看你可怜兮兮跟个败狗一样，我才懒得管你，本山人今天难得大发慈悲，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他双手环胸，酝酿一番道：“刚才夏老板说话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学到，你没听人家说，沈哥不需要保护，他是个阅历智慧都凌驾于你我之上的成年男人，还是个成功男人！你老是说这种想要左右他想法，左右他生活的话，是个人都不会喜欢的，你看夏老板就聪明的多，只在沈哥需要的时候才出现，不会时时刻刻都跟个保护伞一样罩在他头上惹人讨厌，你明白吗？”

柏子仁承认李轩说的有道理，可是作为一个接受传统教育长大的家伙，他骨子里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见到沈墨这种铃兰一样的神仙人物，除了自惭形秽之外，更多的就只剩下莫名的保护欲，想要分辨几句又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索性梗着脖子生闷气，好在主持人很快就宣布了第二轮比赛的游戏规则，再度叫他内心鼓舞，跃跃欲试，他觉得沈墨最后的建议说不定是个好法子——既然不想别人得到沈墨，那他就来成为归属权的获得者！

在几人聊天之时，大厅中央已经叫人拉上了厚重的天鹅绒幕布，主持人站在一边，颇为戏剧性地发出“噔噔噔”的报幕声响，旋即喊道：“各位！各位！在第二轮比赛开始之前，我有些话要告诉诸位，不知道各位发现没有，其实发给大家的唇印贴纸上都有着和你们衣服上的号牌相对应的数字，也就是说从投票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成为了某一个或者某几个gogoboy的专属粉丝，同他们绑定在了一起！”

天花板上应声垂下了led灯牌，上头详细记录了所有人的投票结果，有些会员只投一人，有些则投给好几位。三名进入第二轮gogoboy的头像灯牌排在最前头，为他们投过票的会员姓名紧随其后，像是列阵一样，形成了三只队伍，长短不一却又相差不大，柏子仁看出来名单是按照会员的姓氏首字母排序，他在灯牌的最前头，紧紧地贴着沈墨的照片，夏野森则跟徐天然一起排到了末尾。他颇为幼稚的觉得一阵洋洋自得。

李轩挠着下巴道：“姓徐的那老货居然给沈哥投票，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可别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柏子仁心思全在第二轮比赛上，喃喃道：“也不知道接下来比什么……”

像是回应他一般，身着女装的主持人再度出现在舞台上，好一番劲歌热舞之后，才一路扭摆着揭开了天鹅绒大幕，里头倒是没有多劲爆的玩意儿，只孤零零地放着三张粉色的卧推凳，正好处于聚光灯中央。

主持人挥手招来一个高大的服务生，示意他在卧推凳上躺下，摆出了一个臀桥的动作。所谓臀桥，就是服务生背靠在卧推凳上，双脚着地，腰背挺起，整个躯体悬空如同一座桥梁，健身的时候用这个动作多半是练习核心力量，健身者通常是上下送胯以达到锻炼目的，且会在腰腹部放上杠铃一类的重物以增加锻炼效果。

“我亲爱的会员们，想必大家一定都等急了，放心放心，就让lucy来为大家揭晓第二轮的比赛内容！”

他忽而掀起裙摆，颇为豪放地坐到了服务生的腰跨上，顺势厮磨了一番之后才朝服务生抛了个媚眼，对方则心领神会，低吼一声就扶住主持人的腰部开始上下送胯，来回运动，情状羞耻至极，原本臀桥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太正经的运动，此番看来就更是暗示意味十足。

主持人显然是揩油揩的内心大爽，几乎是伏在服务生的胸口把游戏规则解释清楚。

“各位可都瞧清楚了吧，第二轮比赛就是臀桥计数！”

他指了指led灯牌上的名单，咯咯直笑：“我们的gogoboy要跟所有为他们投过票的粉丝们完成臀桥的动作，一上一下计一次，两上两下计两次，如果没能搭起臀桥，则不计数……”他忽然惊呼一声，声音娇羞，继而笑道：“你这小坏家伙，怎么裤子里藏了枪吗，小心不要把lucy给顶坏啦！”话间扫视四周，发现会员全都跃跃欲试，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舔起了嘴唇，知道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旋即点到即止，又道：“等到所有粉丝跟gogoboy做完臀桥，再进行汇总计数，次数最多者就是这一轮的胜者，是不是非常刺激呢！”

李轩目瞪口呆，半晌才震惊道：“这……这……这也太666了吧……”

柏子仁也是咽了口口水表示叹服，除去玩法变态之外，第二轮的创意倒是可以给满分，既给了粉丝跟gogoboy足够的接触机会，又不会沉闷乏味，反倒调动起了所有粉丝的兴趣，他看了看四周骤然生起的兴奋骚动，就知道这个策划算是完全踩在了会员们的心坎里，然而除了佩服之外，此刻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某种势在必得的自信跟瞎猫逮住死老鼠的激动！

他柏子仁是谁，他柏子仁可是爆发力跟耐力都极为优秀的体育生加健身教练！

他紧了紧大腿肌肉，觉得简直是蓄势待发的两门大炮，腰腹虽然没有着重练过，但平板支撑个十五分钟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加上股四头跟臀大肌的助力，别说是一个沈墨，就是把夏野森那棕熊一样的重量放到他身上，他也能变成半个永动机，上上下下不过百次决不罢休！

他毫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像是已经算准胜负的猎犬，然而下一秒，三个gogoboy依次入场，装束之妖娆冶荡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且各有特色，各有千秋，只一瞬间，大厅里的骚动就戛然而止，只有嗡嗡如同蜜蜂振翅的奇怪声响连绵不绝。

“我去……这……这还怎么玩儿？”

李轩瞪着沈墨，几秒之后才发现了蹊跷所在，惊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