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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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胡闹！”

柏子仁猛然回头道：“你才闹呢，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我不懂，我就不想看着沈哥被这些垃圾烂人糟蹋！”

“你有这个心思是好事，但是我刚才那些话你都当了耳旁风是不是？”

夏野森忽然一改之前的富贵闲人的模样，猛然扣住柏子仁的手腕，道：“你没听明白是不是，这游戏不单单就是个游戏，还牵扯墨墨在沙龙以外的生活，你要是只把心思局限在这里，只想墨墨不被人占便宜，那大可去撒泼耍赖，可到时候出了这园子大门，大风大浪刮过来，你小子被生吞活剥下油过水一百遍我都不在乎，可墨墨要是因为这事儿沉了船，我有一百种法子跟他们合起伙来搞得你的生不如死！”

他见柏子仁瞬间懵掉，以为是被他的气势吓懵，不由苦笑一声，道：“所以，好好比赛，把第二轮赢下来，少看那些热血漫画，里头没一句是真的。”

柏子仁愣了片刻，忽然挣开夏野森的手，眼神望了望四周的幢幢鬼影，道：“夏老板，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要我说，不过就是打着‘为沈哥好’的幌子不作为而已，看着处处都在为沈哥着想，可你怎么知道你这些打算安排都是沈哥心里想要的？”他又开始活动筋骨，声音嘶哑道：“你们总觉得沈哥是心甘情愿这么放荡，这么爱玩，可是我就不信有谁天生是这个样子，沈哥这样神仙样子的人物，难道就毫无缘由地成了这么个九尾狐狸吗？”

“你们都说一切是为了沈哥好，都由着他玩，由着他闹，可这样做真的好吗？”

“给生病的人打杜冷丁当然能够镇痛，但根本就是饮鸩止渴，看着能维持病人的状态，实际上是种任人腐烂的，极不负责的做法！”

夏野森被他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他并非觉得荒谬，而是为柏子仁敏锐的洞察力感到动容，诚如他所说，沈墨确实也曾是通头彻尾的谪仙，衣服上头的都带着三春的露水跟深秋的朝阳，只是中途经历过背叛跟伤害后，才陡然变的妖娆冶荡，全然不复当年的青春模样。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如柏子仁所说，内里有着一条经久不愈的伤口，只能通过外在的刺激跟欢愉，缓解疼痛，掩盖疤痕，实际上却已经腐烂化脓，非猛药不得根治。

长久的沉默之后，柏子仁忽然服软：“这次我听你的。”

他在夏野森跟前挺直了腰板，以一种势均力敌之姿与他对视，同时信誓旦旦道：“可是以后，我会找到沈哥的伤口，把他治好！”

夏野森闻言只能叹息一声，没来由地想起了一首名叫《cure》的英文单曲，其中有一句颇为动人温暖的歌词，写的是:

andifyousayyouareok，iamgonnahealyouanyway.

promiseiwillbethere，promiseiwillbethecure.

翻译过来就是:“哪怕你说你没有感到伤痛，我也会义无反顾地治愈你，我发誓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我发誓我将会治愈你的一切。”

李轩觉得现在的情形可真是修罗场。

夏野森跟柏子仁两人以叔侄相称，一会儿剑拔弩张，一会儿又同心协力，仿佛为了杨贵妃相互拆台的唐明皇父子，简直造孽。

一分钟前，夏野森琢磨出了一条折中的战术，既能满足会员们猎奇揩油的心思，又不会让沈墨被人占尽便宜，更可以帮他一举赢下第二轮比赛。他把柏子仁带到一边角落面授机宜，逐字逐句道：“你我肯定不能先上场，要保存实力，还得保持低调，不要让其他人觉得你是铆足了劲儿要撑到最后，等到中途的时候，我先上，要是那些急色鬼先找到遥控器，那自然最好，不过大概率是他们找不到，也不会去找，肯定都忙着爽……”

柏子仁瞄了眼沈墨，看他面色潮红，紧咬下唇，不由点头：“如果他们找不到，就只能靠夏叔叔了，你是老手不怕震，不像我是个雏。”

夏野森无奈失笑，道：“还记仇啊小朋友……不过我也是这个意思，到时候我肯定想尽办法找到遥控器关掉那变态玩意儿，给你争取时间，你在我后头上场，所有不利条件都给你排除的干干净净，到时候只要正常发挥，墨墨拿下第二轮肯定不成问题。”

李轩倒是蛮肯定夏野森的想法，但是又觉得这战术过分理论化，最为关键的一点也没有考虑进去——如果夏野森也没能找到遥控器，柏子仁能不能吃的住刺激，如果吃不住，他们最后还能有几成胜算？不过他觉得柏子仁现在神经紧绷，大约是听不见谏言，索性闭嘴作加油祈祷状。

计划商定之后，柏子仁就不再说话，一门心思缩在角落里养精蓄锐，尽量降低存在感，上场的顺序按个人胸前的号码牌确定，像是如有神助一般，他跟夏野森还真的就排在中间出场，胜算又多几成。

片刻之后，主持人又水蛇一般地扭到场地中央，颇为做作地爆开了一管子彩纸碎屑，看粉丝们自发排好长队之后，才示意dj开始打碟，劲爆的节奏瞬间席卷全场，头顶射灯乱晃，叫人眼花缭乱。

柏子仁攥紧拳头看着第一个上前的粉丝，目光恨不能把他的后背烧出个洞来，那是个还算结实的中年男人，虽然不至于摩拳擦掌形容猥琐，但在卧推凳上躺下时，五官已经扭曲起来，显然是心火沸腾，急不可耐。

更令他血液翻滚的是沈墨居然换上了冷冽又惑人的表情，抬腿跨坐在那男人腰间，眼看艰难地起了臀桥，竟然丝毫不在意身下的男人能够坚持多久，能不能帮他赢得比赛，反倒腰肢律动，水波一般左右厮磨，情状如妖如魔，丝毫不像有何委屈，反倒颇为乐在其中。

“成何体统……成……成何体统！”

柏子仁气的脸色发青，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生气。

片刻后，那中年男粉丝像是要找遥控器一般，把手伸进了沈墨的白纱里头，脸上已经一副胡天胡地的神色，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臀桥不臀桥，只是龇牙咧嘴地想要多享受片刻，最后规整完成的居然只有两个，对沈墨夺魁简直是杯水车薪，毫无用处。好在其他两队粉丝也是如此，胡须男的那一组甚至连伪装都抛的干干净净，两人直接坐在凳子上，粉丝把秃顶的脑袋埋在胡须男胸口里，如同婴儿。

现场气氛颇为热烈，鼓掌的有之，吹口哨的有之，更有猥琐变态之流直接脱了衣服只剩一点遮羞布挂在身上……柏子仁跟夏野森也感觉到血液里头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那些八点之后的酒水果然是加了料，还不同于以前的料，初时根本没有多大感觉，及至现在才开始来劲儿，夏野森几乎要跟着音乐律动起来，但终究还是盯着沈墨跟男粉丝的互动，勉力维持清醒。

“哇哦——！”

现场爆发出第一声欢呼，沈墨的粉丝应声瘫软下来，摘了眼镜气喘吁吁，沈墨露出难以察觉地鄙夷神色，从他身上退下来站到一边，全程也不过持续了两三分钟，那粉丝已经是抽空了一般，想来是下盘虚浮，经不起如此刺激。而令柏子仁目眦欲裂的是，沈墨脸色也越发红艳起来，整个人已经不是含苞的铃兰，反倒像是盛放的玫瑰，充满甜腻的香气。

沈墨紧紧咬住下唇，眼神里头满是猎食者的气息，一如织网的母蛛，期待飞蛾的到来。另外两个gogoboy也变的舒展大胆起来，做出各种近乎于挑逗的动作，整个大厅的气氛被熊熊点燃，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个接一个的粉丝在厮磨跟震动之下缴械投降，更有甚至直接瘫软，叫人抬了下去，根本没人关心遥控器究竟在哪里。

夏野森毕竟是个中老手，临上场之前忽而想到一处遗漏的关键，猛然爆了句粗口。

“我操！真是他妈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