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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郁言,怎么不进去?”
闫静在后面催促,一句话吸引了里头正对峙着的两人的视线。
目光相碰,程深明显一愣。
理一班主任是个三十出头的数学老师叫杨洪炳,年纪轻轻但发际线明显后移,被学生私下里戏称为“杨秃”。
他看见郁言,更多的话锋找到突破口:“你哪里来的底气!当初明明能去实验班,你狂你傲你不去,那么多人挤破头要进的地方,你不屑一顾!现在高三了!关键时刻还胡来!你说服不了我!要么把你妈喊来,我跟她说!”
程深有点无奈的揉揉眉心:“老师,您喊我妈来也没用,她只会劝你让我出国。”
杨秃劝了程深二十分钟,好话歹话说尽,炮仗似的咋呼半天,差点把教导主任从楼下招来,就这样都说不动程深。他没办法,转头开始找援兵:“闫老师,你说说看这孩子,他到底怎么想的!”
郁言是办公室常客,老师们都认识他。
杨秃又把郁言拉过来:“郁言,你说!要是你,你要不要这个保送名额!”
郁言还愣着,反应和情绪明显放慢。他被拉到程深面前,眼底停留着对方短一截的校服裤,高帮的黑色帆布鞋挡住脚踝,并不能看见多少裸露在外的皮肤。
短时间内思维滞涩,无论选保送,还是选出国,程深都陪不了他太久。他们有没有一年可以相处?
明明早上还一起说笑,今后难道只剩自己?郁言心脏寸寸下沉,那关乎着程深的未来,并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撼动。
程深皱起眉:“杨老师,你为难郁言干什么?这是我自己的……”
“保送吧。”郁言忽然轻轻开口:“保送……挺好的。”
起码他还能去追,无论程深保送到哪个城市,多厉害的学校。
不能上同一所大学就考同城,不能同城就同省,再不济,他们还能站在同一片中国的土地上。
这样想,郁言似乎能接受了。短短几十秒,他思考了未来的多种可能,每一种都可以将他们牢牢捆住。但他没意识到,高考过后各奔东西实在太平常,他们会结交新朋友,开启新生活,如果还有联系,每年回到故土一番小聚,再奔赴自己的人生。什么考一个学校,考一座城市,他尚未去想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后来杨秃或是闫静又说了些什么,郁言一句都没听进去。
程深先一步离开办公室,郁言走的时候杨秃还在后面感慨:“闫老师,我看你们班郁言真不错,乖巧懂事,不吵不闹的,现在很少有这么听话的男生了。成绩也不错,要不是物理差一点意思,这个保送名额我肯定给他!”
郁言有点想笑,甚至开始幻想,如果真的给到他头上,恐怕也要让老师失望,因为他真的很想和程深一起高考。
·
程深给郁言发了短信,郁言只看一眼就把手机关机了。
程深问他:“你真的希望我保送?”
郁言没有回复,他不会撒谎,不想说违心的话。但更多的,他应该尊重程深,而不是绑架他。
郁言一上午浑浑噩噩,课没听进去多少,题也没做几道。
或许程深真的坚定,违逆老师的希望放弃保送。但亲疏有别,他还能违抗父母意愿留在国内?再或者,他就此决定听从安排,无论如何都要从身边离开。
他越想越焦灼,写下的每个字都是乱的。
不过一天,似乎世界已然颠覆。
好容易挨到午休,郁言拿盘子打饭,刚找了一队站住,身后就靠过来一个人。
程深冷不丁出现,空盘子恶意满满的抵在郁言背上。校服上衣被压出一道折痕,程深居高临下的压迫他,还要质问他:“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郁言猝不及防,往前上一小步。程深饶不了他,紧跟着也上一小步。
“你还躲?”程深干脆撤了盘子,整个人贴了上去:“又想一星期不搭理我是不是?”
到底是谁不搭理谁!郁言无端被反咬,忍不住回头怼:“你说清楚点,谁不理谁?”
“我不理你。”程深立刻认怂:“我不这么说你能理我吗?”
郁言没好气的转回去,正好排到他,他要一碗米饭,打一份辣子鸡,还要一份麻婆豆腐。
程深看那走开的背影,忙说:“你等等我!”
打完饭,程深三两步追上,寻着个四人桌落了座。
食堂座位紧俏,另外两个位置也坐着人。程深一坐下就把盘子里的鸡柳、咖喱土豆夹给郁言:“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话音里质问和委屈都有,活像个遭了冷遇的小媳妇。旁边两个人忍不住看他一眼。
郁言拦住程深的筷子,声音也低低的:“别给我,吃不完。”
这么一对比,郁言就是冷酷无情的负心汉。
他把鸡柳和土豆一一还给程深,才咬着筷尖说:“我没看到,手机没电了。”
这理由也是敷衍,对面的人换个性别就该怀疑郁言是不是胡编乱造了。
可程大爷不换性别也知道他在瞎说,但他不在乎:“那你现在回答我。”
郁言压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更不想当着俩陌生人的面讨论。他低头,盘里多鲜红的辣子也激不起他的食欲。
旁边人吃完起身,程深还盯着郁言期待他的回答,丁建和高乐适时的见缝插针。
“哎?程深,放学跑那么快,我还以为你是来抢肉,原来是找郁言啊!”丁建一屁股坐下:“这儿没人吧,我们能坐?”
程深鼻孔出气,目光能把丁建戳出个洞。
郁言反而松了口气,感激的那二位及时救场。
这顿饭郁言吃的飞快,全程就听丁建一个人说个不停。他咽下最后一口饭:“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说完不等回应,拔腿就走。
丁建看着碗里还剩的大半饭菜,担忧道:“哎哟,他吃这么快,消化的了么。”
程深把筷子一丢,虽然没追,但也不吃了。他冷眼看着丁建,从口袋掏出二十块甩到对面:“吃完去医务室买盒健胃消食片。”
丁建愣了:“我吃的慢,消化得了……”
“谁说给你了?”程深完全不顾兄弟情分:“买完送给郁言。”
·
晚上九点下自习,程深直接在楼梯口堵郁言,生怕这小子一声不吭的跑了。
郁言的情绪依旧不高,还是硬着头皮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你在这干嘛?”
他经过一天的心理建设,自觉已经可以从善应对。
程深跟他一起下楼:“我等你啊,谁知道你会不会自己走了。”
郁言装作没听见程深的话中话,一路接人话茬,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实则一句话说不了三个字,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真的太简单,喜悲都写在脸上。
自行车驶在江边小路上,闷热的晚风再给心头添一把烦躁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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