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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的笑容柔软起来,道:“奴婢六岁入府,王爷对我有抚育之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深蓝的天幕如一泓不染尘滓的水晶,幽幽牵动深处的冷冽的光影,斗转星移,天际依旧寒星如水,齐眉馆的花开了又落,我若无其事地过着看似波平如镜的日子,只是暗暗在心里,等待着天理昭昭的降临。
公道的眷顾有时是突如其来的。在一个平淡无奇的良夜,我与婵娟伴着一室清晖举杯邀月,忽然听到远远传来若隐若现地打杀声。
婵娟弱质女流,大约从这短兵相接之音中想像出一幅血肉横飞的画面,不禁微露怯意,我听了,却如一根烧红的针,刺得心里好痛快。突然忆起日暮时分萧尧闯进齐眉馆时,对我说的话:“婵娟身子不好,贤儿又好一阵没去瞧她了,你也该抽空去抚慰她一番。”
我停了手里的针线,那是给萧尧绣得一只香袋,暗红缎面伸出一枝小巧的腊梅——萧尧最爱腊梅了,我淡淡应道:“明日便去。”
他言语中似有焦躁之意,“要去便今日去,此刻便去,恰好我上月在会昌寺许了愿,今儿该到还愿的时候了,偏生给忘了,你带上度娘,替我还了愿罢。”
虽然觉得黄昏还愿总有些蹊跷,神仙也要用晚膳的,此时进了香烛神仙未必肯收,但萧尧生怕还不了愿有报应,我也只得依他吩咐,出门还愿,又往翠景溪来找婵娟……
此刻忽而洞明一切,他是早已谋划了今日之事,又怕万一事败,祸及于我,才将我调离萧府,纵然有万般凶险,也只他一人去担承,而我,则可以有充分的机会逃脱。
白玉雕藤蕉叶杯里,滟滟的葡萄美酒模糊了我的双眸,摇摇荡荡地,整个人也跟着心旌神摇起来,萧尧,你可知道,若你有不虞,我岂能独活?
这个牵动无数人生死富贵的夜晚,就在我与婵娟的推杯换盏中平静无澜地过去了。若干年后,史官用他秉笔直书的如椽巨笔记了下来:至光十年六月,太祖尧亲诛袁氏。尚书崔哲熙承旨出潭王禅位制书于袖中,保宁侯贤引太祖就庭,北面拜受之,乃掖太祖升重华殿,服衮冕,即皇帝位。迁潭王茂于旧邸,易其号为顺王。而尊太祖先父道恒为文德高皇帝,嫡母袁氏为庄睿太后……孝贞皇后贤,让后位于吴氏,而居淑妃之位。
萧夫人与太妃的恩怨情仇,终于消散于史册汗青之中,新仇旧恨一笔勾销。大梁开国,为撙节裁减,只将旧日王府略加添减,改建为宫,我重新住进了含烟阁,并背负了一个新的身份——大梁李淑妃。
当我立于含烟阁的花团锦簇暖翠柔红之间,重新凝视那似乎依稀如昨的亭台楼馆时,不禁感叹,自我初初涉足这花香四溢的庭院也有多年,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丝毫未变,而人情冷暖却已无数次改朝换代。
度娘手执竹剪,精心修剪着青花蝠寿撇口瓶里斜插的一枝秋穗,云淡风清道:“朝中诸人多有不解,说郡主若是有心相争,这后位未必是听松堂那一位的。”
虽然封妃的诏书金册都由度娘收着,伊还是依旧称我为郡主,曾有尚仪诟病,说不合规矩,传到萧尧耳朵里,他却一笑置之,还特许度娘沿用旧称,不必拘泥礼数。至于吴悠悠,自从被立为皇后,便住进了她姑母的旧馆——听松堂。这听松堂似乎也中了魔咒一般,当年袁王妃在此居住时,一年到头独守空房,如今吴悠悠虽被立为皇后,所承恩泽亦是不多,不过一月之中,慈善捐助似的去那么一两次,其余的日子,自然都往含烟阁来。
我抚弄着彩凤金翅步摇上垂下的数绺莹白的米珠子,静静道:“皇帝初登大宝,需要百官的扶持,吴允宗已官至工部尚书,他拥立新帝有功,我又岂能为了这后位,断送了他的后援。”
度娘的竹剪悬在半空,沉吟道:“皇帝对郡主也算有情有义了,只是他不日便要南征,这一去,宫里就只剩下您跟吴皇后了,她又是嫡妻,若是起了不良之意,给郡主苦头吃,那可如何是好?”
南方的英王年少早逝,监国公主孙柏瑜徒有阴险毒辣,却无胸襟胆识,因些英王朝中早有臣属想要归附大梁,恰巧白戎国中也分为数派,争斗不休,原先对北境威胁最大的定王失了援手,也收缩了地盘,萧尧趁此机会,准备先征英王,再北上征伐成王,以求一统天下。
我清淡地笑笑,道:“实话告诉你吧,萧尧早已替我想到了,他叫任医官报我有弱疾,不宜劳累,往后连去听松堂晨昏定省也免了呢!”
伊眼中熠熠生辉,道:“这样极好,咱们只过好咱们的日子就是了。”
我也早就想躲进小楼成一统了,因对度娘道:“你往后在外头,也不要与人争一时长短,横竖图了清净便罢……”
我这里一语未了,外头当值的宫女茜儿进来,行礼,看看四周无人,方凑近了悄悄对我说:“成王身边的侍从李恭传过话来,问娘娘何时得空,想在醉月湖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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