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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平换回衣裳背上包裹,再去账房将进群芳院时领得二套工作换洗的鸭卵青色粗布龟公衣裳反退回去,这才要下楼走了。

他从拐角处转出时,楼下琴声停歇,苏语已抚了一曲过罢。他眼见自称刺史之子的李光宗登台,对苏语轻视慢待,言语轻佻、举止不端,又仗势欺人,活生生将那出头的大汉打得倒地不起…

他看满堂跟着似暂无人出手,九娘也似饶有顾忌难处,他看不过眼,也走不下去…好吧,那些想法理由多半是他自欺欺人,他到底是割舍不下苏语、做不到视若无睹。

他心中清楚苏语当有办法,他也不当淌这趟浑水,他早已起誓不参与朝廷中事、不与朝廷搭上关联,李光宗是刺史之子大有来头——大汉凡一十六道,不过一十六名刺史,俱是封疆大吏一等要员,无权无职的百姓如何招惹得起?

他更该埋怨苏语才是,终是她未尽到照管妥善小金之责…他到现在也仍是稍稍不能释怀。

…可他就是那么没出息哩,他身体做出的反应远比他脑中想的要迅疾猛烈得多——

单是涌出“护卫”二字,他便已然行动,翻下木栏了…

他不知苏语愿且不愿,他猜测她是不愿的。

……

“谁!休伤公子!”

群芳院二楼与一楼间,约莫二丈来高,悟平从二层跳下,疾风骤雨一般再度令人始料未及。

众人想他大抵也是动于美色、为了茗兰仙子,方会目标直指李光宗。可瞧着似有些许本事,腿击攻势凌厉,又以高处下坠之势辅成,威力更不可小觑,真叫那左腿踢中,想得叫被踢之人十分难耐。

湘兰眼见有人突然杀出对付李光宗,看似较之前纸老虎的壮汉难对付些许,立时腾身半空——她同大哥二哥四弟固然也鄙夷李光宗所作所为,然成了李府供奉,不得不听主家安排、遵条约行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否则违了条约不说,她湘水四友的威名再往何处安置!

遂看湘兰身子扑空,左腿向右腿侧勾,厉喝之时取下腰间九节鞭挥鞭击打,“刷”紫金混着玄铁制的九节鞭霎那连成长条,四棱尖端闪印着星星点点的烛光,杀气冷冽直逼向悟平,往他胸膛戳去。

悟平斜睨见九节鞭使来,依是肃杀寡言,登时踢出的左脚脚掌一旋,脚尖顺势踢开九节鞭鞭头,瞧着来势轻巧软弱不重,九节鞭却径直变换反向、鞭头直打入群芳院中西向的大红支柱,踢入寸许。而悟平反在踢开九节鞭时,略略借力,一个空翻落到李光宗身旁,于李光宗微微惊骇的目光之下,一掌击了上去,

“竖子尔——”

李光宗亦有几分武功底子,小有几分内力,可在这突然冒出的家伙一掌之下,李光宗运足内力也着实起不上多大抵挡之用。他往常以为自己有几分厉害,在威名赫赫的湘水四友手上也能对上几招,现下方知自己如此不堪!

“呸!四个狗东西!尽应付他了事!”

李光宗心底如此想到啐骂时,人已如断线风筝直往身后疾去,转瞬到了红台边缘,便要落下台时,湘森湘河各自横伸出左臂右臂,牢牢贴在他背后抵了他后退之势,李光宗才总不致太过丢人现眼。

“没事吧,苏…茗兰仙子。”

悟平退了李光宗,再不多理会这个纨绔子弟,转身便关切起了苏语。

苏语只朝他摇摇头,并不言语答他,悟平抿唇轻笑,温柔阳光的大男孩一般,心中即是如此亦是禁不住暖和的。

…“你是何人!”

李光宗那厢大庭广众下失了脸面,自是暗暗气急,只觉得脸上火辣火辣,尤被人重扇了好几巴掌。

他整顿好身形、微微拂平衣裳,甚想此刻将这厮立即拖进狱里,他亲自当着所有人面将狱中的大刑给这厮来齐全咯!让其生死不得,方知当着这么多人堕他李小爷李光宗的面子得是多令他后悔绝望的事!

李光宗眼眸中的恶毒有如试出剧毒的银针黑得发亮,只是他掩饰得不差,怨恨显了刹那就给他藏了进去,

他顾忌那粗衣年轻小子身手不凡,外头玩乐这些年,他心知有些人脾气古怪、不能单凭衣冠年岁直断,遂他在动手前问道,以再决定动手与否。

“我是——”群芳院里的龟公,悟平本想这样回道。转念想到李光宗是高官之子,他若那样说,或会为群芳院招来麻烦,且他已脱离群芳院,算不得院里的人了。

遂悟平说道,“我只是名途经的过客,看不惯你等罢了。”

他这一说,李光宗顾忌顿去了一半,不由对这年轻小子轻蔑愈加,想到“谅你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名之人”,可转念其为茗兰出头…这小子与茗兰会有什么关系?

李光宗思忖二番,再又追问,道,“你为茗兰仙子出手,你和她什么干系!”

“没干系。”悟平不加犹豫矢口否认,两手将身负包裹系了个死结,兀自回道,“途是看不惯你等罢了。”

他说得冠冕堂皇,李光宗听他一二言语,脸色暗地里黑了几分,默然冷笑,“说你妈勒个胡话,没干系你关心个球!”

他知道粗衣小子未真实回他,可心里笃定“这小子不是个什么人物。他堂堂刺史之子,广宁道哪不横着走?还tm受了这样一个杂种一掌之辱?

愈想李光宗愈气得厉害,没有继续废话试探二三的打算,急不可耐得想看湘水四友把这杂种往死里收拾!他适才顷刻间想好了这杂种的归宿——斩下头做夜壶!肉tm拿去喂狗!

“诸位前辈还愣着打算做什么?是不是要小子我禀明家父,与诸位备上大餐,待前辈们吃饱喝足后,再行对付这个狂妄杂碎啊!”

眼见湘水四友还不出手,李光宗眼神间忽然疾风骤雨一般得阴森起来。他敛了敛身上狐裘,语气尽是反讽、又阴沉,催着四人动手。

“唰——”

李光宗甫才话了,须臾后,湘兰突抽出九节鞭,持鞭的右臂跟着一动,扎入红柱的尖头立时又甩向着粗衣的悟平——四人之中她最先动手,在意的绝不仅是什么供奉,是她湘水四友的颜面,她湘兰的颜面!

“小子,我让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湘兰边挥鞭边切齿喊道,声音微微尖细——女子一旦愤怒起来,不见得比男子弱上什么。湘兰一鞭抽打过去,粗衣小子弯腰旋身、沿着九节鞭方向绕了过去,湘兰岂愿饶他?她见他绕过那一鞭,顿时身子旋过180度,随之再是一鞭,

“唰”“唰”…

接连打过数鞭,鞭绳四侧细小的尖刺因烛火印得银光飞舞,看得人眼光缭乱——叫那样鞭子打在身上绝是不好受,适才那名强出头的壮汉前车之鉴尤在眼前,挨得红台近的欢客大多心生寒意、打上个战栗,均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再一步,生怕被那鞭子无辜抽中,可就tm倒了血霉!

“这小和尚原来如此厉害!”

九娘在台上见悟平身法走位,虽只是避让,可于此间转身移步的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不知哪门哪派的功法,大是名家风范十足不凡,心中暗暗惊讶不已,只是脸上未曾丝毫显露。

“茗兰,我们先往别处避一避。”她心里想到若被波及难免显露武功,便握了茗兰的手道。

“好。”苏涵点头应下,她脑中也有此念,遂随了九娘与那几名婢子一道退到了角落边缘。

几是整张红台遂全留给了湘兰等湘水四友发挥应战。

湘兰眼下已是节节逼迫,九节鞭舞动过一轮再一轮,愈发迅猛急切,隐约之间,她手中九节鞭都似划破长空、发出尖利的锐鸣声响,却竟又灵巧的很,上下翻飞左右横舞相击作响,追着悟平抽打,“唰”“唰”一声回环一声,不绝于耳。

偏生不说碰到粗衣小子本人,便是那小子的衣角、那小子背后背得包裹,湘兰也不曾沾到半分!

那粗衣小子身姿灵敏,总是躲闪却全不回手,当着这许多人,她湘兰的颜面,她湘水四友的颜面,全丢尽了!

“那少年,不可貌相啊。”

“湘水四友看来终是退出江湖久了,宝刀老了,抵不过后辈人了。”

…旁人七嘴八舌得低声议论,有那般爱观他人是非之辈,口中发出“啧啧”的咂嘴声,随意评点。

这些个杂话传到湘兰耳里,更使得她怒气万分,她急于证明自己、证明她湘水四友仍旧昔时一般厉害!

可这小子躲躲闪闪的、不与她正面交手,令她着急!遂听湘兰边打鞭边大声喝道,

“小子,你躲什么躲!有种接我一鞭!”

“啪——”话声刚落,湘兰又一鞭子刷到悟平落脚地方,悟平却仿佛事先预见,在她鞭子未落下时便脚跟一旋,脚步撤了半步,二人刹那间的动作均是身影虚晃令人目不暇接尤为得快了,奈何悟平仍胜了半筹。

“啪——”那一鞭子刷到红毯上,厚约二尺的红毯顿炸开了块四尺近长、二尺近宽的烂洞,连同毯下的木台也都震开了一尺来长半尺来宽的裂缝——没如何深厚的内力和熟练灵巧的手法是极不容易办到这点了,控鞭之人必且有十分高超的能力。

“小子,你既不接,就怪不得我了!”

悟平一句话不说,又不还手仅是闪避——仅是闪避就对付了她,湘兰不甘心很了!一直空打来空打去,追着那粗衣小子,何时是个头?她从来不服男人,认定女人绝不会比男人差些什么!因而她加倍努力,连师父都赞她刻苦,才总算在武林中拼了一席之地!

可如今这算什么?!她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戏耍捉弄,成了天大的笑话!

湘兰愤懑至极,倏忽注意到了茗兰,把主意打到了墙角的那个花魁身上。

她可没忘记粗衣小子那时对那花魁的关切——“没事吧,茗兰仙子。”

那般语气、那般温柔,湘兰嘴角微勾默然冷笑,“那可不是普通关系的两人该有的,粗衣小子对那花魁,必是喜欢了。到底全天下男子皆爱美色。我且去攻击那个花魁,看那小子躲还不躲、接是不接。”

想到这,湘兰三步窜到右前,足下微微发力,竟扑将起来,向半空扬去九节鞭——那九节鞭论算长度,正从她头顶到脚跟,使用起来恰是合适,可也有五尺五寸长,扩及距离亦是不小。

“小姑娘,对不住了,我来抽抽你,看他还躲不躲!”

但听湘兰说道,扬起的鞭,紧随着竟重重挥着甩下,劈脸刷来,矛头直对茗兰,令一众看客等又惊又吓,简直是目瞪口呆,

——鬼tm会想到这个疯女人会对茗兰仙子下手?!

“她是要引那粗衣男子出手吗?”也有局外明白之人心下思忖。

“休得伤她!”

悟平身作当事人,如何能不清楚湘兰用意可她九节鞭既对向苏语,他如何能再躲闪下去?便苏语有能力避开…他已然暴露了、又何妨再暴露稍多呢。

遂看悟平脚步翩跹、姿态俊逸,如游鱼在水中来去自如、自由穿梭。他的轻功身法也是由阎王所授《绝世武功》之轻功一篇而来,凭的是诸般易经八卦相合,变化甚是灵动繁复,当得今之武林一等轻功法门,又从无人得见。

虽才使出四五分,旁人不晓,只当他全使了出来。武功偏低的江湖客见此只落了个叹服震撼,心道哪冒出了这样个厉害小子;武功偏高的江湖客似能瞧出几分门道,可也不住惊讶——

瞧那少年年岁不大,这一身轻功却是真俊!虽看得出微微生疏、欠了些许火候,也已极是难得。

那少年是谁?师承何人?怎的以前从未听过见过有这样门精妙的轻功呢?

悟平顾不上他人如何看如何想,他较之湘兰距苏语偏远,却还是先她一步到了苏语跟前护卫、正正及时。

“你要伤她,我便不能饶你!”悟平冷道。

他是有底气说出这样的狠话,九节鞭打来、湘兰扑在半空,悟平挡在苏语身前,单手径握住鞭绳,运足内劲借力顺力将鞭绳往左边一摆,牵着湘兰迎着她微微收缩的瞳孔径直将她人甩了出去,连人带鞭一齐甩下了高台,“扑”摔到地上,地面却干净的连半点尘灰都没泛起。

“那少年——”

“武林中,何时冒出了这样的青年才俊?”

连九娘见之亦惊讶愈加,上下唇略略启开,更不论旁人。

九娘见那荤和尚年纪尚浅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顿有几分刮目相看。武林中强者为尊,九娘忽而觉着少主喜欢上这小子,或也有几分因由…只是那九节鞭上尽是细小的尖刺,他适才贸然握上手,怕是得受些轻伤。

九娘想得不假,悟平手掌叫九节鞭尖刺横出了道横亘掌心的长条伤口、皮开肉绽,鲜血从他手掌不停流下融到红台上,点点刺痛。他却恍然不觉,默默合上手掌、将手藏到身前,惦念着不想让某人知道…

他适才那招真叫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一时倒不曾有多少人在意起他是为茗兰之故,反更在意起他的功夫来。四周的江湖人士登时议论叠起、窃说纷纭,连武功稍高、成名已久的前辈也道这一着可圈可点。

“切——”李光宗瞥瞥左右两面,又扭过头回望,最后望去台上,紧紧咬合牙齿咽下吐沫,轻蔑却又不甘示弱,他恼羞成怒盯向余下三人,对他等大声喝骂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别人当傻子看吗!上啊!”

那厢湘森湘河湘穹也大感脸上无光,万想不到三妹(三姐)竟会败在这样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上。

他四兄妹乃四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下这种情形,他四人可是大大得受辱了——不消李光宗多言,他等也必得找回场子了。

遂看湘森走过去搀起湘兰;湘河湘穹面面相视,眼神示意过、上下牙齿一紧,竟是齐头并进突然发力,一人拔出腰后双把短剑一人尖戳铁扇直向,转瞬到悟平身旁,左右双面合攻。

湘河使短剑,双手分握住整个剑柄,两手平行一上一下,剑身在手中利落旋转,横面对向悟平,薄刃反出寒芒,从左侧杀向他颈项;湘穹用铁折扇,“扑”铁扇一展扇骨棱棱,亦是斜向划去悟平颈项。

众人眼见打斗正酣都翘首期待粗衣小子会如何应对,只见那小子身子前倾足尖踮起,脚尖顺时针旋上九十度,霎那身体竖倾,脚掌半边紧贴地面,从二人缝隙中斜身穿过,转眼兜到二人身后,

便在湘河湘穹都反应不过时,悟平手掌搭上左面的湘河,按在他右肩上、左脚脚背同时勾上他左腿,手掌反推、脚下顺勾,叫湘河惊讶分心之时不自禁顺着悟平所向兜转了身面朝向他,而悟平跟着抓起他左臂,从胳臂一路顺下,按着他臂膀一旋、使了招擒拿卸了他左手短剑,右臂则如法炮制,卸去他右手短剑,而后双剑剑刃向里右脚迈前,一记弓步近抵到他身前,右肘同时横肘打出,重重扣到他胸膛,将他击了出去。

“二哥!”

湘穹此时已回过神来,见湘河一回合便竟落败,震惊之余积攒了许多怒气,立时疯了一般铁扇对着悟平招呼,短短数息,劲风道道刮过,湘穹攻击犹如漫天星雨,招招杀招、次次死穴,看似非要把悟平置于死地不可。

“四弟打不过那小子!”

却几回合下来,粗衣小子气定神闲,反观湘穹颓势渐显,湘森瞧得明白心中有数思忖道,“我非得出手不可。”

他想定人便跟着动了,身边湘兰不知大哥乍然动手,略微木然呆愣。

湘森口中说道,“四弟,我来助你!”

甫说完这句话,其实才不过一个“助”字,他手中三寸钢刀已向粗衣小子腹中发出,好在悟平五感通达敏锐、对危机有所警觉,远见湘森奔来,略分出来了几分注意到他身上,即便如此湘森动作迅捷、湘穹极力牵制、距离又着实逼近,悟平却也不能十足把握不着他道。

可巧竟不知有何贵人暗中相助,使了不知什么暗器恰恰打中湘森脱手的飞刀,湘森这一着先机未能得成,往后再想寻上第二次时机却是不易了。

“谁在帮我?”

“哪位高人在助那小子?”

咫尺之间,那一道暗器自是悟平与湘森均且察觉,却又均不知发射暗器之人是谁。他二人身处位置不同,想法自全不一样。悟平大感疑惑,湘森则顿时凛然、增了许多顾忌。

那暗处之人对自己想是无害,悟平思忖,放心大胆得与湘水四友对阵,一二回合间克住湘穹,立马腾出手来对付湘森。

“你,过来!”

李光宗看前边态势情形,右眼皮忽忽直跳,不知怎的,他脑子里闪过个念头,“他们会败,湘水四友会败…”

“切”李光宗紧紧咬合牙齿,将不甘往肚子里吞,望着不知哪钻出的、毁他颜面的粗衣小子,目光极是阴冷,忽而走下台去,到了个随从身旁,挨近与他耳语,“你去…,找…”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了面令牌一样的长方木牌交与那随从,又拍了下他肩,示意他快去。

“小人知道了。”随从接了木牌、连连点头,话了便转身从人群中悄咪咪溜了出去,尽可能挨着边走,挑着不得人注意的地儿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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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三妹,四弟,我们一起上!”

湘森作四人中的老大,武功最是出众,可与湘穹联手也未能在粗衣小子手上讨到何许便宜——那小子未曾十足显露武功,总是遇强越强,如古井一般叫人看不出深浅!霎是可恨!

好在那身在暗地之人未再度出手,令湘森渐且放下心来…眼下里他其实也顾不得那人了!

湘森想到,继续下去迟早会将脸都丢光了!不如四人一起上,拼他一把!管他以多对少以少对多,赢了才算数!才有资本!才拳头大!

“好,大哥四弟,我们来助你!”

湘森一声令下,除去湘穹亦与悟平交斗,战局之外湘河湘兰自也是全力响应,即刻便纵身跃到悟平身旁。

他四人结拜已久,一同吃穿住行一同拜师学艺,互相之间不需开口,俨然一个眼神也能领会彼此心意。

湘森为四人之首,眼下他四人合围粗衣小子,湘森分与湘河湘兰湘穹个个看过、均是微微颔首,倏忽之间,四人突一齐伸出手掌,前后左右覆到粗衣小子身上,看态势竟是不再与粗衣小子较量招式路数,反倒直接比拼起内力!

四人借着覆到粗衣小子身上的那只胳臂源源不断往他体内逼去深厚内力——尚是以四敌一,如此波折再起令人万想不到,着实上演了出甚是好看的大戏!

骤转的情势令在场人等尽皆屏声敛气鸦雀无声,均不额外惊扰、只是无数双眼睛瞪得囫囵大定格在那台上,非瞧个湘水四友与那粗衣少年比拼结果不可。

……

真气氤氲浅浪,由高台中心到四方边缘,再至挨近高台的最里三层皆被波及而感到微微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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