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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安进去里头,外头只剩下瑗宛和杨氏,瑗宛开门见山:“嫂子,今儿我在街上撞见个泼皮,叫孙三,他口口声声说认识您,我怕弄错了,特来问问。”
她委曲求全到今日,她自己受再多苦受再多欺辱也可以忍,可她不能容忍哥哥被人欺凌。
杨氏登时目瞪口呆,整张脸都变得惨白,她捏着拳,震惊地望着瑗宛,结结巴巴地道:“怎……怎么会……”
瑗宛咬了咬牙,“嫂子,我虽和哥哥相处不久,可我瞧得出,你们的恩爱不是假的,他连我给的钱也不要,刚认回我就敢在王爷面前替我出头,他不是个坏人吧?他可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嫂子?”
杨氏脸色苍白,又觉得羞耻,抓紧了袖子,她不敢看瑗宛,小声的喃喃道:“他很好的,待我好,他是最好的人……”
瑗宛摊开手将银票扔在桌上,“给嫂嫂的,我本不该过问了,这是哥哥嫂嫂应得的,将来回到陆家,祖宅院子田庄铺子都有哥哥的,哥哥嫂嫂怎么处置,我一句话都不会说。可是嫂子若是觉得哥哥好欺,联合外人蒙骗他,我这个做妹妹的没法当不知道。”
她盯着杨氏的肚子想到那个泼皮说杨氏大肚子嫁给哥哥,她心里难受的像吃了苍蝇一样。
她自己倒是名声也坏了,和夏奕不清不楚,将来离开了夏奕,她没准备嫁人,欺骗一个忠厚的好人,这种行径实在太过恶劣。
杨氏的眼泪滚下来,她颤着唇道:“是我对不起宣之……”
这算,承认了吗?
瑗宛心痛如绞,她望着杨氏的肚子,头一回生出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念头。
陆玄安撩帘出来,见妹妹一脸怒容,见妻子泪如雨下。
他放下茶壶,快步拖着跛着的腿走过来,“宛宛,你嫂子没读过书,她要是说什么不中听的,你别往心里去。”
他搀着妻子,伸手抹去妻子的泪珠,小心的打量她,低声问“你没事吧”。
他虽是和瑗宛说请她不要和妻子一般见识,瑗宛听得出,哥哥对自己是客气,实则是心疼杨氏。
真相那么不堪,她要如何对这样的哥哥开口。
她抿了抿唇,压低声道:“是我不好,我……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放慢脚步候了一阵,哥哥没有追上来。
哥哥许是怨她吧,觉得是她不好,惹哭了嫂子。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周身围着那些侍卫随从,却只觉得自己孤单。
哥哥成家了,嫂子才是哥哥最贴心的人。
她不该打扰别人的生活,不该插手别人的事,她如何心疼,如何为哥哥啼哭,也不会得到半句温言。
她失魂落魄的走着,彩屏一再请她上车,她没有听到。
走出一段路,忽然身边跟着的人都停下跪了下去,夏奕骑在马上,被禁卫拥簇着,正立在城门前候着她。
瑗宛本来没有哭,此时一见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
她视线都模糊了,远远见夏奕纵马缓缓走近,开口说让她熟悉又紧张的话。
“过来。”
他向她伸出手。
他的掌心很温暖,手掌很宽,很有力,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上马。
她就落在了他怀里。
眼泪无声在风中涌出来又干涸掉。
夏奕什么都没问,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
他只是无声的拥着她,座下的马匹飞驰,像闪电划过夜空。
她知道,他必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他就是这样,什么都瞒不过他,逃不开他的手和眼。她的一切都在掌中。
以前她觉得不自由,被控制。
此刻她累了,只想闭上眼歇息,就这样睡过去,什么都不要再想。
她真的累了。
夏奕还有无数的事,将她送回行馆就又出去了。
彩屏叫人备了热水,服侍瑗宛坐进去。
她泡在水里,抱着膝盖想心事。
外头李泉指挥人备晚餐,她想,回去后夏奕议婚,她献了这躯壳后,他想必就腻了,届时哥哥要不要和她一块都好,她自己一个人也能活下去。
夏奕这夜没有回来,次日一早也没有,李泉打点行装,先送瑗宛回京。
天才蒙蒙亮,陆玄安就到了行馆外,见到瑗宛,看她眼睛红肿,知道妹妹昨夜定是觉着委屈了。
他叹了声,朝瑗宛招招手。
瑗宛抿唇跟他走到一边儿,陆玄安握住她的手,“宛宛,你是不是多心了,觉得哥哥跟你生分。觉得自己枉作小人。”
他很通透,昨晚瑗宛离开他就知道她怎么想的,但杨氏怀着身孕,他不能丢下她不理。
瑗宛不吭声,想抽回手又怕哥哥脸上挂不住,血脉相连的关系,生再大的气见着他的脸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也就不气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昨晚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陆玄安道:“她跟我的时候没跟我说,但我是知情的,邻里住着,她被那混蛋骗了身子,那混蛋到处炫耀,我也有听说。”
瑗宛吃惊,握紧了陆玄安的手。
他温笑,朝她眨眨眼,“不必担心我。我没被人骗,便是她有些事没跟我说,其实我也都知道的。我真心爱慕她,要不是我没勇气早点将她追到,她也不至于吃了那么多苦。我对她没有嫌弃,也不是同情,我只是心疼。”
瑗宛从来不知道,世上有男子可以这样不计得失的爱着一个女人。
陆玄安说:“不瞒你说,哥哥也小肚鸡肠,也卑鄙自私,当年那混蛋犯了事藏起来,虽不是哥哥报的官,却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你会不会觉得哥哥无耻?哥哥实在看不得他这样糟蹋如兰。”
瑗宛除了紧紧抓着他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只是没想到,我们成亲都两年了,她还在偷偷给他送钱。宛宛,她跟你不一样,她没读过书,日子过得难,她爹娘偏心她弟弟,从来没把她当人看,后来她无依无靠,又被那混蛋骗了身子。我知道她放不下他,甚至心里还有他,可这也是人之常情,”他声音沉了沉,也不是不心痛,“一个女人怎么能忘了她第一个男人呢?何况她还有过他的骨肉。”
他见瑗宛蹙了蹙眉,知道她想什么,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道:“那个孩子没保住,怪我,去年大雪,我去镇上替她寻郎中,我太笨了,一跤跌在沟里坏了腿,害她没保住那个孩子。”
他脸上露出愧色,有些抬不起头,“宛宛,哥哥对不住你,这些年没在你身边好好护着你,哥哥没用,也没有护住自己的女人。说起来真惭愧,你会不会怪哥哥?”
瑗宛想不到,哥哥的腿竟然是为了杨氏那个孩子毁的,她再往深处想,哥哥当真是无意伤的,还是拿自己的腿和前程换心爱的女人一生的感恩戴德?
她忽然有些害怕,不敢再想下去。
人性是复杂的,便是她这样深闺里出来的女孩子,对某个人生恨的时候,也忍不住下了手。
夏奕的铁血手腕,内里必然也有无数的无奈和失意吧。
她这一生,唯遇到一个至纯至真的人,便是楚渊。
可是天不容他,夺走他的健康和长久的岁月。
“宛宛,等哥哥安顿好一切,就去瞧你,以后我们兄妹在一处,哥哥会护着你,再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这是瑗宛这一生,听到的最贴心的一句话。
她重重点了点头,踏上回程。
傍晚,夏奕骑着马无声的追上瑗宛的车。
他不疾不徐的在她窗边走着,声音低沉和缓的传进来。
“已着人替你重新修葺了听风轩,回去收拾一下,今晚就搬进来。”
瑗宛握着袖子,手指张开又攥紧。
她久久沉默着。
夏奕腰背笔直纵在马上,他气宇轩昂,众星拱月般行在车前。
缓缓听得车里的女人用清冷的声音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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