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一百一十五章 商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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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鹤，京里最近有什么消息吗？”江卓问道，神情有点惘然，“我在这里太久了，有时候都会以为以前在锦衣卫的种种是一个梦。”

季鹤好笑的问，“那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像一个农夫啊？”

江卓拼命的点头，“是啊是啊！”

“京里比以前还要繁华，商贾遍地啊，王公大臣们的公子们除了入仕的，都忙着开店挣钱呢！热闹的很哪！”说到这里，季鹤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你想回京啊？”说罢，又看了看雅之的脸色。

“呵呵，只是想家了。”江卓笑叹道。

“嗯，也是，还好我无家无拘束啊！想到过一阵子出海，我就兴奋的要命哎。对了，这次来怎么没有看见那两个洋人？”季鹤的思维跳跃极快，一句话就跳了三次地方。

“出海？我能去吗？”江卓眼睛一亮，灼灼的看着雅之。

雅之一笑，“可以，不过紫玉斋这摊子谁帮我打理？”

“啊！大人，你就让我去啊让我去啊！我在这里都快闷死了！”江卓憋了一口气，摇晃着雅之的衣服。

“好，那你找一个人来代替你，我就让你去。”雅之微微一笑。

……无语，江卓黯然神伤。

雅之笑道，“我们出海后，你的任务就更重了，如果我们回不来……”

江卓原本还有点生气的面色瞬间苍白了起来，回不来？他抬头看着雅之，雅之也看着他，眼中是不容怀疑的肯定。

“是，大人，我知道了。”江卓垂下头，“不过，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回来的！郑和不是下了七次西洋么，都回来了。”

雅之喟叹一声，没再说话，转身站在了窗户边，看着月色迷人的夜幕。

徐清法醒了，喝完药汤，看着雅之担心的面容，大大咧咧的一笑，“不要担心，你清法叔骨头硬着呢！”

“相信清法叔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雅之颔首笑道，“今日前来，一是来探望您，二是想问问当日您被打的情景。”

“那天夜里没有月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我在帐篷里睡到半夜，听见外面有响动，觉得很奇怪，便出去查看。这一看，就看见了矿井前有两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晃动，我大声问，是谁？！然后脑后一疼，便昏了过去。”徐清法回忆道。

雅之点头又问江卓，“那你后来有没有发现矿井被其他人进去过？或者泥堆场的矿料是不是丢失过？”

江卓一愣，摇摇头，“似乎好像没有吧！”

“雅之啊，这个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每天都在矿井中上下，矿井有痕迹是必然的。还有泥堆场的矿料那么多，就算少了一些也看不出来。”徐清法叹道。

“清法叔，最近刘林怎么样？”

“刘林？他没有加入紫玉斋，连矿都没得拿，手中的矿也没有人要，因为所有的壶匠都加入了紫玉斋，由紫玉斋统一发放泥料。他，好像很久没有出现了。”徐清法叹道，“若他加入紫玉斋，想必也会和你爹爹一样成为成泥部的主事，可惜他脾气实在太臭，容不得你爹爹，又一直不愿进入紫玉斋。”说到这里，徐清法顿了顿，面色变得愕然，他朝雅之看去，“啊，难道是……他？”

“县衙捕快已经连夜去抓他，想必明天就会升堂。”雅之肃然道，“雅之想让清法叔明天也上堂作证。”

“可是我当时都没有看清楚那两个人的长相啊，就被人打晕了。”

“没关系，我已经找到证人。”雅之一笑，充满了自信，“明天也就是走个过堂，捕快到时会来请您的。”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清法叔再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先告辞。”

他们出了徐家，雅之叹道，“想必刘林也是被逼急了，不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也都怪我自己啊！”

江卓撇撇嘴，“大人不要自怨自艾，你知道当初刘林是怎么播散紫玉斋的谣言的吗？说我们紫玉斋是打了皇上的幌子来骗大家的劳动成果，说紫玉斋这种做法是要绝人之路，还怂恿其他人不要加入。”

“那后来呢？”季鹤好奇的问。

“后来是吴家家主出来为紫玉斋说了无数好话，吴家在丁山一带甚是有名，大家当然相信他了。又加上知县大人、时大匠他们一力支持，所以紫玉斋才顺利的成立了。”

雅之闻言笑道，“你和你妹妹都是大功臣，皇上上次还问起你如今的状况。我可是大大赞扬了你一番。”

江卓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我妹妹才真正的厉害啊，武功也比我强，又比我能说会道。”

雅之听江卓那么讲，又心酸起来，连忙转移话题，“那我们还是回黄龙山吧，明早一起去县衙。”

捕快们在离常州两里地的时候追上了廖京的车马，将他们带回了县衙，车马上十几麻袋的紫砂矿便是证物，李凡也站出来作证，无奈之下，刘林只得承认了自己为廖京他们带路盗矿的行为，和廖京两人被判盗窃罪并涉嫌杀人罪，被判入狱九个月并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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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离别很快又要到来。万历皇帝派人来宜兴颁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