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一十七章 海事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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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伯在我们走之后,就被郑贵妃的人杀了！”梁锋叹道，眼中有着少有的悲凉。

杨雅之怒极，渐渐松开了抓着梁锋衣襟的手,两只手慢慢的抓紧，浑身不停的颤抖,目光中似乎沉淀了一些什么，让人觉得寒冷不堪。

季鹤当机立断,“大人,我们还要赶着上京呢！这就下船吧！”说着也不等雅之答应，便拖着他上了岸,梁锋微微一愣,也跟着上了岸，三人换了马骑,直往北京而去。

这时候的北京可是热闹非凡，虽说冬寒料峭,冬雨不停。但见所有的街道上都铺上了瓷砖，往常一下雨就泥泞的道路变得整洁干净。人们往来不绝,而最热闹的就是商部最近新建的海事衙门了。

海事衙门建在永定门的不远处,但不临街，门口有着一个颇宽的胡同，出去倒也便利。雅之和季、梁两人驱马信步走去。

门口有一大堆的杂七杂八的马车，走近门口时,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吵闹声。

雅之皱着眉,怎么连个门子都没有,这就是海事衙门？季鹤隐约猜到了雅之的想法，遂自告奋勇的道，“杨大人,在下先去里面打探打探。”

雅之点点头，让季鹤先行一步，自己在后面走着，慢慢打量着这新建的衙门，这衙门本来是要重新修建的，但吴稚不同意，潘谓为了这件事还跟吴稚有了矛盾，潘谓从小就吃穿不愁，一心以读书为念，可吴稚从小经历世事艰辛，知道银钱的来之不易，和潘谓解释了很久才被接受，赶巧儿在永定门处有个福建富商丁忧，需回老家守孝三年，这屋子就贱卖给了商部，是个园林式房子，进门就是花园，此时正值冬月，自然是没有什么花朵，但树木颇多，想必春夏时应是花团锦簇、幽香满园吧！

经过了花园，走过一道门，才是正房，雕梁画柱，朱为主色，气势葳蕤，毫无商贾俗富之气。只是从那房子里却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这臭小子，你要气死老爹我啊！”里面传来卢洪春的粗声。

季鹤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拉着雅之到一边，附耳悄声说了一会儿。

雅之不由露出了笑容，原来是这样，他暗自点点头，笑道，“好，让我们去会会他们！”

正巧，门子苦头苦恼的从里面出来，见到雅之不由一惊，赶紧上前躬身行礼，“小人给大人请安。”原来这门子正是吴稚家的贪婪门子，他见了雅之，想到了上次的无礼，惊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不守着门，怎么在这里呢？”雅之笑道。

“这个，小人……”他指指背后的大门，为难的说。

雅之冷着脸挥了挥手，门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是，小人去看门了。”

雅之带着两位侍卫进了门，见到了朝里几个大人，两个比较熟，一是卢洪春，还有一个就是吴稚，另外几个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了。还有几个年轻人，一脸不忿的在旁边站着。

没想到雅之突然回京了，大家都愣了一下，吴稚见之大喜，这里正吵嚷着呢，没有想到雅之回来，这下可好，他连忙迎上去，“下官见过大人。”

“髯林。”雅之叹笑道，“这是怎么了？”他转向卢洪春，做了一揖，“卢大人。”

“杨大人，不敢当。”卢洪春连忙道，他的职位在雅之之下，自然不敢僭越礼节，赶紧回礼道，说了这话然后叹道，“杨大人啊，你就帮我劝劝我家儿子吧。”

见卢洪春行了礼，其他大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这位新任商部尚书施礼，说完后，又纷纷诉起苦来。

原来，自从这些行商的官宦子弟听说了王举的事情后，纷纷起了念头，又听说出海队准备要招人一起去，就去叠月楼报了名，结果入选的那些子弟家里都闹了起来。商部很为难，一方面选定了人就不好再退，另一方面官宦子弟都很坚持，然后那些大臣就从叠月楼闹到了海事衙门成立。

“原来是这样。”雅之颔首含笑道，品了一口吴稚捧上来的茶，把茶杯放下后，他话锋一转，“可是，我觉得这是你们家自己的问题啊！”

“杨大人，不，你看你们商部不肯退名额……”卢洪春一愣，没有想到雅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来了，名额就在我手上了。我会对你们几个进行考核，如果合适我还是会保持名额。”他深邃的目光扫过那几个面露为难的公子们，然后继续说道，“但如果你们没有能力解决自家内部的问题，那我不会再坚持。因为，”他顿了顿，“我不需要不能干、没有说服他人能力的商人一起出海。”说毕，他对吴稚道，“吴大人，我累了，麻烦你先招待一下各位大人。”说着他对目瞪口呆的大人们抱歉一笑，就进了后堂，由小吏带着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