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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的使者到金陵有段日子了,要求和割地的消息早都传开了。
沦陷区的人先是被屠了半城,如今又听到了这样要被放弃的风声,都道自己要做了亡国奴,皆是面有哀色。土地被夺,归入他国,他们这些百姓哪有好处境。
边防线收缩内退,外头凄苦满城。里头原本的内陆成了边城,除鄯州天险难过之外,并、金、兰几州一时曝露异族铁蹄之下,人们都是心有惶惶,十分不安,就唯恐那头又打了过来。
这朝中原本也是为着这事吵开了锅,谈和和主站两派争锋相对,整日吵闹个不休。
太后原就主张谈和,一则是节节败退无计可施,二则是心中惶恐,唯愿偏安一方,如今听江临一口顶回来使的话如何能不恼,忍着气才等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静王却十分冷静的看着这一头的场面。
他看江临这番回绝,却不像是昏了头自负而为,倒像是对对方施加压力。
北戎大军求快,看似势如破竹,实则后继无力。屠半城很有可能是为了省粮集草,想必也是因为不能再打,才坐地求的和。否则以当日之势,必定是不肯停下的。
二则,半个月内连下四城,来使几乎是与消息一道过来的,怕是早在围困第三城的时候就派了人的,想必是一早知道自己的情况才没有恋战,见好就收。
江临此举一面施压,一面又激得樊太后当场反驳,显然是要将朝堂上的争端明晃晃摆出来,让对方看清朝中的两派意见,以为还有所可谈,借此拖延时间。
静王心里清楚,东北面已经分去了人手救灾,他又尚在京中,那头的一些新将怕是不顶用,江临的意思,内阁的意思,是要拖时间等他回去。
回去,自然得回去,若不是因为不放心江临,想要亲自处理太后,他早在围困三城的消息送来时就走了,如何能等到今日。只眼下看来,是不得不走了,先遣的已经过去,后日他便动身。
这一头工部的弩.箭也催的很急了,那日萧浣儿把图拿回家给他爹一看,萧大人果然是大喜过望。
给了工部几个主制的人看过,都连声要找这作画之人,这画作之精之细,端正无闲笔,正好符合勾勒细部的要求,工部之中恐怕除了那病逝的画师再无人可企及。
萧浣儿原本要来找,哪知齐憾忽然急病,这几日听闻她恢复许多,才敢跟着李霁娴后头进宫。
齐憾多少也听说了外头的事,却还不知战事之紧急,只知道这几日都没有见到江临。
看萧浣儿上门就想到了先前给她的那幅画。
“求四殿下帮忙。”萧浣儿也不拖拖拉拉,上来就将事情说明了。
齐憾便记得自己答应过的话,看着她索性便道:“在宫里恐怕不方便,我找个机会同你一道去工部。”
萧浣儿十分惊喜,没想到她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亲去工部,当下忙不迭得道谢。
齐憾便只是点头:“后日午时,若是可以我当日必定赶到。”
萧浣儿认真道:“我回去同我爹说。”
这头几人又说了一回话,萧浣儿心中记挂着事,便先告退了。齐憾倒是把李霁娴留下来,似乎是有话要说。
“你去找过首辅?”齐憾道。
李霁娴点点头,四殿下对她也算有恩,她便实在不忍看她身陷泥潭。
那日的汤药,便是她不提到底是谁,她也猜到了,以公主都要畏惧的权柄,皇家都要低头的势力,只有那只手遮天的一人,首辅江临。
此等行径,实在令人不齿。虽然她也是冲动之下问出的话,但既然问也问了,便都罢了,只是没想到首辅那头却毫无动静,似乎并没有追究她的质问。
李霁娴看她又沉默下来,只道她还在伤心,便对她道:“殿下不必伤怀,这事本就不是你的错。”
齐憾犹豫着点点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听李霁娴叹息道:“也不知是否有别的姑娘受其所害。”
听到这话,齐憾忽然僵住了。
李霁娴看她脸色不对,以为是触动她的心事,便将话题转开了。
***
午时齐憾被茹太妃叫去了她宫里,一起用饭。
她还不知道齐憾受伤的事,似乎才消了气:“那日我打你那一掌,回去可有敷药?”她的声音有丝歉,其实那日回来她心中就已经后悔了,只是不好意思低头同女儿认错。
齐憾点点头,将脸侧过去给她看:“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茹太妃点点头,又拉住了她的手:“我也是气急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同这样的人搅在一起呢。你老实告诉我,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齐憾知道她的意思,当日外头传得难听,都说她为迎合讨好江临,甚至没脸没皮得自荐枕席,这才勾搭成奸。
茹太妃素来不会去思考太多,那时候竟也气得问都不问,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到后来只知她闭门不见人,便以为是脸上的伤让她难堪了,这才后悔起来,到底是身生骨肉,这下手可是重了些了。
齐憾低下头:“先前不是,现在……”
茹太妃顿时瞪眼:“现在是了?”
齐憾没有吭声,茹太妃便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可听外头都说了,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茹太妃瞧着齐憾,一张脸阴晴不定,像是犹豫了许久才哗得站起来:“你同我说,是不是他哄骗的你。我找太后,我找陛下去说去,就算拼死得罪了那佞臣我也不能看你这样。”
“不是的,阿娘。”齐憾连忙拉住他,“我也,我也不能离开他,他的病……”
齐憾也听江鸾说了,江临他一直头痛难眠,肋下的旧伤又留了顽疾,也不曾好。若不是因为这个他生日那天齐憾也不会再去见他。
到底是自己女儿,茹太妃怎么听不出她的意思:“他的病与你何干,你又不是太医,离了你是吃不了药是怎么得。”
药是能吃,只是不肯,齐憾只要想到他面色泛白坐在秋千架上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可怜。
茹太妃看她执迷不悟,便是气恼,饭也不吃了,自个儿进内室去生闷气了。
齐憾敲了门也不见她出来,只好对叮嘱一旁的丫鬟,让她留意着太妃的动静。
***
到傍晚齐憾去光正殿的时候,看到里头忙成了一团,齐络在众多的折子里奋笔疾书。
齐憾进去的时候江临也刚从一侧连通的内阁处出来,眉头皱着似乎有些恼火。
齐憾原本想着明日去孟家看看,这会就是来同齐络说一声,看这头这样,犹豫着退了出去。
走到外头江临跟上来:“可是有什么事。”他眉心几分疲倦,齐憾有些不忍,想了想摇摇头。
“我送你回去吧。”江临拉着她就往外。
齐憾挣了挣道:“不用了,你忙吧。”
“也还好。”因北戎要求四公主和亲的事,江临这会儿忙得头都有些疼起来,可却偏偏不想在她面前显出疲倦,让她看出端倪来。他不愿让她知道自己是谈和的条件之一,怕她为此悬心担忧。
江临笑笑,故作轻松得手上一带,将她拉着往内宫走:“牵着殿下才安心。”
“我好不容易哄到的人,一会儿再跑了。”
他原本也是玩笑,齐憾却沉默下来:“江临……”
他转过头。
“你还有没有强逼过其他人。”
江临听她这样直言,唇角的笑意凝住了:“你当我什么人?你当自己又是什么?”
“你以为我图的你什么?”他面色不悦,额上的筋涨得直跳,连连质问。
齐憾一个也说不出来。
江临心烦意乱,也知道今日有些情绪不稳,吸了口气,忍下了,好言道:“你是不是非得让我掏出心来给你看肯相信,我只要你,别的我都不要。”
齐憾被他眼中的炙热烫到,避开眼,转了话题:“我明日去孟家看看。”
“明日不行,后日吧,我同你一起。”江临便道。
齐憾摇头,江临便抿了唇,像是想到了什么,便不高兴得追问:“你就那么急着去看他?”
齐憾几乎没反应过来,过了会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他是怀疑自己同孟二的关系?简直莫名其妙。
“你怎么那么霸道。”齐憾不由嘟囔了。
江临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为他受那打骨的酷刑,我可没说什么。”
齐憾失笑:“你瞎说什么?”
江临便哼笑一声:“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的,你便说,你同他有没有。”
齐憾久久看着他,索性道:“对,我都是为了他,那伤也是。”
江临默了一下,手就有些用力得抓紧了,气息也略微不稳。他自觉心里清楚,可听她这般说出来就有些气急。
他的脑袋突突得疼,吸了口气,最终还是低低道:“你怎么那么犟,你就不能哄哄我。”
“算了。”也不等她回答,他便道,“不提这个,只说以后吧。”
他的眉宇挂着沉沉的云雾,口中却这样道。齐憾知道他是在隐忍。
“以后什么?”
他面色微霁,低头看她声音有些柔软:“我们的婚事。”
齐憾便跟着笑了笑:“你决定吧。”
江临见她没有像往日那样便不由得端详她,半晌,将她抱住,叹气:“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什么了?”
齐憾却把他推开了:“没有,我自己回去吧,你去忙吧。”
江临唇角看着她的背影,脸色不知怎么有些泛白,额头上也冒出了汗:“阿憾。”
她回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返身去扶了他:“你没事吧?”
两人在一旁坐下,江临的头靠在她的肩头:“别丢下我。”
齐憾不由叹气,江临这是吃准了她了。
***
第二日,樊太后再次主张求和的时候,内阁立刻发难,道她妖后误国,他们掌握了第一手的消息,樊太后却不知道,北面要求抵抗北戎,要求收复失地而进行了罢市罢课,此消息刚从那头传了过来。再结合了先前的下毒和雪灾,齐络已名正言顺得将她囚禁中宫,只等之后再做处置。
将她解决,内阁众人都稍感轻松,陈庭跟在江临身旁下朝的时候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江临想了想同他道:“来使那,还是要找人继续稳住。”
陈庭听在耳中,也明白他的意思,求和的主力声音倒了,却不能让北地来使知道,他们不谈却仍要装着要谈,只等静王回去。
两人正说着,忽然,又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在江临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他的脸色霎时大变。
“怎么了?”陈庭见了知道怕是有了什么坏消息,连连问道。
“静王坠马昏迷了?”一句话几乎是从齿关里挤出来的,江临的面色铁青。
“什么?!”陈庭也是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静王是常年驻守边境的人,多年在马背上度日的,虽然他如今是主将,少有上马厮杀的时候,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小心坠马呢。
“是有人要害他。”陈庭当即反应过来了,声音也跟着压低了,“是成王的人?还是北戎的细作。”他眯着眼似乎是在思索。
“不是成王。”江临冷着脸道:“是北面的人。”
“使者来了之后,明显得感觉到外头多了很多异乡人,也不像是逃难过来的富户。”
“我原本已经叫人防着他们,以防在京中引起骚动,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目标是静王。”
“好狠的手段。”陈庭道。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用了。”江临想了想,“如今我们无人可用啊。”
“邹樾呢。”
“他太年轻,又没多少经验,静王留下的那些人不可能服他。”江临道,“只能我亲自去了。”
陈庭大惊:“不可,大人若是出了事,这头京中要乱。”
“你忘了我是靠什么发的家吗?”江临笑了笑,拍他的肩,“你留在这,日后的事由你全权过问。”
齐憾还是去了孟府,江临听到消息,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脸色到底有些不好看。
他准备往外却又忽然转身,心中不安顿生:“他去了多久。”江临问齐憾房里的小宫女道。
“大约一个半时辰了。”那小宫女抬头仔细想了一想才道。
江临皱着眉:“跟去了多少人?”
“一个青芽姐姐还有一个绿篱姐姐。”
“还有呢。”江临的声音忽然急了起来,似乎压着一丝紧张。
“哦,还有一个太医。”小宫女绞尽脑汁才想起了另一个,“对,太医。”
“除此之外?”
那小宫女实话实说,摇了摇头:“没有了,就这三个。”她看首辅大人脸色不太好,便以为是他嫌人跟去的太少,毕竟像其他公主出门那样,哪次不得带个十七八个人,又有宫女又有太监的才够呢。
她生怕江临怪罪,便有些畏惧得跪下锁着脖子,辩解:“殿下说今日出门不宜张扬,便就不让我们跟着。”
江临却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猛然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留下里头众人面面相觑。
江临出了宫门上马,又让几个暗卫四散,自皇宫到孟府,一人一条沿着各个不同的道路去往孟府。
这一面齐憾却不知道江临赶过来找她,正被孟三从孟家在金陵的府宅里头赶出来。
“我说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孟三竖着眉毛,看着齐憾。
孟二坐着轮椅行得满,这时候才跟匆匆跟出来:“别这样。”
“不这样,我还能这样。”孟三的声音尖刻,齐憾却从中听出了一丝软弱和无力。
“这个太医不行,我下次再叫个别的。”齐憾道。
孟三将几人推出门:“你给我走,不要再来了。”没见到她的时候拼命要找寻这个害惨他们兄妹的人,见到了之后孟三却又不想看到她。
孟二有些无奈,劝不了妹妹,只好对着齐憾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怪你。”
齐憾站在门外,听着他的话怔住了,才要开口,面前的后门就被孟三一把关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齐憾还不肯走,又敲了敲门,里头传出孟三闷闷的声音:“你快走,不要站在后门口。”
齐憾只好转身,才走出没几步路,拐过一个巷子,后头陡然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捂住了齐憾的嘴。
她适才是让绿篱扶着大夫走在前头,只有青芽跟在她身后,这会儿青芽无声无息得倒了下去,便也没人发下,被捂住嘴的时候,前头两人已经拐过了巷子转角。
只来得及自喉咙里呜咽了一声,齐憾就立刻失去了意识。
绿篱扶着大夫已经走到了马车边上,等了一会儿居然没有看到齐憾出来,两人这便有些奇怪。
那老太医便站住脚对绿篱道:“你去后头看看四殿下。”
绿篱点头,才到后面她就尖叫了一声。
“出什么事了。”那太医被她吓得心口砰砰直跳,抬高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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