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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夫子的脸色,却是比这墨水还要黑。
苏清和:“......”
沈知确:“......”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夫子突然的关心。
好端端地站在台上讲课,为何非要往飞驰的砚台面前凑?洗澡吗?
苏清和闭眼捶了下桌子,又恨又悔,脑袋都木了,强自宽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她的老夫子已经不是那个前朝出土文物,不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责罚她。
况且沈知确也算从犯不是?夫子不是看重这家伙吗?所以不会有事的。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然后她就和沈知确一块被罚留堂,打扫院子......
无情是真的无情。
眼下正值秋冬之交,院中枝丫稀疏得像是一蓬乱发,掩映着墙头的橙黄霞光。树梢的枯叶比夫子脑袋顶上的头发还脆弱,风稍稍一吹,就“哗啦”落一大片,扫起来根本没完没了。
苏清和是个金贵的,长这么大连笤帚都没摸过,划拉两下就“哼”声不干了。
沈知确比她还金贵,连装模作样划拉两下都不肯,枕着双臂,顺着院内的台阶躺下来。夕阳在阶前掸下阶梯状金光,他窝在里头,眯起眼舒舒服服地享受,真就到哪儿都是大爷。
苏清和翻起个白眼。
别人休息她出力,这种傻事她才不乐意干,当下她也撇了笤帚,提着裙子“蹬蹬”跑去台阶另一边,一屁股坐上去,享受自己的深秋黄昏。
秋日是萧瑟的,崇文馆内花树落尽,没有红枫,就只剩一片萧条落寞。
好在还有柿子。
金红色一大片,从小院西边密密搭建到东边,直要盖过漫天渲染的赤色霓霞。
苏清和托腮望着,渐渐发起呆。
秋天总是容易勾起人心底深藏的、最细腻的情绪。瞧着瞧着,她眼神情不自禁柔软下来,冷不丁开口问:“喂,你吃过冻果吗?”
所谓冻果,就是拿这时期熟透的鲜红柿子,冻在初冬的第一场雪里,条件好点的人家,就再淋上些蜂蜜,盛在薄胎雪瓷盏中享用;条件差一些的,就直接张口咬,冰凉沁甜的滋味,不比丰乐楼的厨子们做得差。
她不由咽了咽喉咙。
沈知确掀起半幅眼皮,觑着她没说话,可眼神已经表达得很清楚:“这种东西,可不是一个公主会吃的。”
这种零嘴最受小孩子欢迎,但说白了,那叫“穷人乐”。别说公主了,连寻常勋贵人家中的孩子都不会吃这个。
苏清和并未搭理他话语中的机锋,只抱着膝,玲珑的下巴搁在两膝之间。目光仍落在那片红艳的果子上,却又仿佛透过那些果子,深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良久,她才悠悠开口,语气怅然:“小时候,我母妃就常常做给我吃。”
恐怕现在也没几人记得,她的生母其实不是皇后,只是后宫里一个极不起眼的嫔,每日上寿康宫给太后请安,都只配在门口叩拜,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可她亲手做的冻果,比御膳房大厨做的蜜饯还好吃。小的时候,她最盼望的就是这个。
只可惜,那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享受了......
就同这声“母妃”一样,换了住处,换了“母后”,有些人和事,就算再想念,也只能封存进心底最深处。
当公主是好,尤其是一国之中唯一的公主,父皇全部的疼爱都许给了她,金银玉器,奇珍异宝,她要什么就有什么,可偏偏就想要的,却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得到了。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还是在沈知确面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大约是这深秋的风,实在太冷了吧。
苏清和轻叹了声,静静合上眼,不再说话。
沈知确乜斜眼觑她,难道收敛了玩笑模样,跟着一块沉默下来。
起风了,晚霞渐次散去,天际渗出丝丝墨蓝,宛如墨汁滴入水盂之中,倒扣向人间,直要将人溺毙在其中。
苏清和扯了扯袖口,越发抱紧双腿。凉意顺着面颊淌落,她由不得闭上眼,轻声吸吸鼻子。边上忽地递过来一方折叠整齐的帕子,没有绣纹,但胜在干净,隐隐还散着沉水香。
是男人的物件。
这个时辰这个地方,只有一个男人。
“别看柿子了。”沈知确说,语气听上去,竟是难得的柔缓。
苏清和颇为意外,这家伙有这么好心?方才没注意,今儿这太阳到底是打哪个方向落下去的?
有人安慰,心情到底是舒畅了不少。
她轻哼一声,嘴角却是扬起来的,捏着帕子一角,满脸嫌弃地接过来,正要抹眼睛,却听某人接上方才的话头,甚是自恋地叹了口气,说道:“再看柿子,我就要以为,你是在睹物思人,瞧上本世子了。”
苏清和:“......”
今儿这太阳是打哪个方向落下去的,她是不知道了,但她至少能知道明天的,至于某人......
他就不必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和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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