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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受伤的腿,抬步准备上楼回去睡觉。赵爱汝又问了一句:“所以——”
赵唯一转头去看她,等待下文。
“你和阮斯然在一起了?”
赵爱汝不自住地去握住酒杯,手的力度无意识地加大,抬眸看她。
壁灯的光是昏黄色的,从赵唯一身后打光而来,她半侧着身子,似乎因为喝酒的原因,在思考她的话。
光打过来,照得她的发丝都笼罩了一层光晕,侧脸的轮廓更加突出,她穿了件白色吊带长裙,又套了一件紫色针织,右肩外套下滑,露出的白皙光滑肩膀,几缕长发刚好在胸前,黑白对比下,她白得发光。
而那张脸,明明是素颜,但眼睛又黑又亮,整个人灵气中带了几分美艳。
她站在楼梯口,手腕轻搭在扶手上,很简单的动作,她做出来就很好看。
赵爱汝一直都知道的,赵唯一很好看,她一直很好看,从小到大。
赵唯一歪头想了下,摇头:“现在还没。”
再等等。
“不过——”赵唯一笑着缓慢了地眨了眨眼睛,直接在楼梯扶手上轻敲几下:“爱汝姐还蛮关注阮斯然的诶。”
赵爱汝手一顿,状似无意地解释道:“最近大家都在讨论八卦,刚好之前和他有合作过,就关注了些。”
“喔。”赵唯一点头,“我睡了。晚安。”
*
赵唯一一觉醒来都九点多了,下楼的时候,一堆人在客厅坐着,见到她都一阵问候,搞得赵唯一非常不好意思。
尤其爷爷奶奶一阵心疼,非要留她几天,说中午和晚饭给她炖猪脚汤补补。
赵唯一笑着说好,等吃完早餐之后,她陪着爷爷奶奶一整天,说了不少趣事逗他们开心,还一起拍照,说要打印出来。
晚饭的时候,赵唯一还没准备好,就被自己爹有事的名义叫走了。
只是上车她才记起,阮斯然给自己穿的外套忘记带了,她叫人帮忙去取。
她坐在车里,冲着家里帮佣阿姨说:“就问昨天说得长款外套,就在我房间的沙发上,麻烦阿姨帮我拿一下。”
阿姨刚要转身去拿,赵爱汝制止了:“我去帮你拿吧。”
赵唯一看了她几秒,点头:“麻烦了。”
*
梁星岂早上来的时候,发现阮斯然正趴在桌上画图,走进细看,发现昨天他提到的优化点,不但得到了实现,还做得更好。
“草哥,你这还让不让人活啊。”梁星岂把早餐放到一边,“你这太强了。感觉和你一起组队参赛,完全是躺赢。”
阮斯然画完剩下的笔触,埋头回答:“后面有要你帮忙的时候。”
梁星岂笑着坐下:“那太好了。”
阮斯然注意力还在图纸上,昨晚睡了一会,就发现有些失眠,索性继续完成参赛作品,投入进去发现时间过得很快,而且,这种全身投入的感觉,让他心安。
掌控自己节奏,主导自己思绪的感觉,让他觉得分外心安。
梁星岂看着面前伏案画图的男人,窗外大片阳光洒进来,阮斯然的黑发因为低头的原因,柔软地耷拉下来,遮住了那双湛黑又不辩神色的眸。
修长白皙的指节,握笔挥动的时候,觉得他是在做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梁星岂思绪飘忽起来,看着眼前褪去青涩,充满男性魅力的人,忽然想起大一刚认识阮斯然的时候。
那时候的阮斯然倒不像现在这么无所情绪,如果要对比两者之间的区别,他只能想到一个代表。
大一到阮斯然是刚入佛门的弟子,而大三下的阮斯然是两眼空空坐定成佛的菩萨。
似乎没有太大的去区别,但相处三年下来,梁星岂还是更喜欢大一的佛家弟子。
最起码对世俗还有些情绪和反应,偶尔也会纵着他们玩闹。
虽然冷着一张脸,但又不是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其实最开始梁星岂对阮斯然蛮好奇的。
因为还没进学校就听说,隔壁省状元高分进了建筑系,成绩可以说是一骑绝尘,而且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风声,说人特别帅,校草级别的。
梁星岂也是有几分小帅的,偶尔在路上也有人搭讪要联系方式,放到学校也能算个班草级草什么的。
听到这些他当场嗤之以鼻,觉得哪能高考状元还带着校草脸,还是他们一堆糙汉聚集地的建筑系。
结果见到真人后,梁星岂是真服了。
老天爷喂饭吃你能怎么办?
他开始观察这个室友,觉得这人有点傲、有点装b、洁癖一级患者。
虽然话少,但也不算难相处,梁星岂也就没太在意。
但相处一段时间后,梁星岂又发现阮斯然太让人火大了。
只要和他一起,基本梁星岂会被自动忽略成为背景板。
路上、食堂上,阮斯然会被人偷偷看,时不时还会有胆大的小姑娘上前搭讪,梁星岂觉得自己从曾经的校园风云人物沦落到了炮灰。
这种差距就像——
就这样也就算了,大不了没事不和阮斯然同行就行了,而且,阮斯然这个人似乎更喜欢独来独往。
关键是,课堂上,各科老师都换着法夸。后面阮斯然加入学生会竞选会长后,还干得风生水起。平日的一些专业领域比赛也时不时拿奖回来。
梁星岂觉得自己就算心态再好,也扛不住这么打击。
专业课吊打,颜值吊打,能力吊打,几乎全方位吊打。
梁星岂后来只能安慰自己,阮斯然平日看起来花销节俭,家境似乎普通、甚至还有点贫困。
因为他看见阮斯然在校外打工过。
最起码自己家境略胜一筹。
直到大一下学期,一次意外事件,打破了梁星岂对阮斯然的刻板印象和所有认知。
包括这次想要不留余地地帮阮斯然,也是不经意窥见,这个男人远比想象的那般不经人情。
那次……
那次是一个……
“你昨天晚上让郭阳过来了?”冷不防地,一句话,把梁星岂唤回神。
寸头男就是郭阳。
梁星岂轻咳一声,摸着脖子,讪笑道:“啊这……怎么说呢……”
“我就是担心你晚上一个人不安全……”说到后面,声音几乎没了。
阮斯然抬眸,漆黑的眼看着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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