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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危的母亲不是早就……”华颜顿住,说道一半似想起什么。他眼波微转看着帝后闪过一丝讶异,“母后是说上一任冥后?”
帝后未语,倒是站起身来,“多年以前她同母后有过交情,想来这桩姻缘是愿意成全的。”
冥后名为白霎,来自惑灵族,此族早在千年前陨灭。自上任冥主归元天地之后便隐世下来不知去向。
“可是……我不愿意。”华颜摆正脸色,再无以往撒娇模样。
“为何?说了许久,你摆出理由数个,皆是不愿。”帝后问道。
“总之我不会去劝解八姐的。”华颜说完,匆忙行礼过后便蹬蹬跑掉。帝后远望他的背影,凤眸微暗,刹那间明白什么。
跨出云雀宫时,华颜被寻芳姑姑拦下,“姑姑何意?”华颜站在门槛上,寻芳姑姑执手见礼道:“殿下上次不是去瑶池寻一帕子吗?”
“姑姑找到了?”华颜激动起来。
“是前几日七殿下来瑶池陪帝后在花园散步时在角落找到的。”
“那……帕子呢?”华颜急切问道。
“帝后让七殿下收着有空转交给殿下即可。”寻芳一五一十告明。
华颜明白母后的意思,大是见他们兄弟俩不亲近,刻意寻机会呢。可眼下……
同寻芳姑姑道谢之后,华颜跑到涟漪殿,此乃他八姐瑶瑟所居。跨进殿门来不及见仙娥们行礼,华颜扯着大嗓子喊:“八姐……八姐!”
“喊什么,你八姐耳朵好着呢。”
头顶传来声音,华颜寻声望去,瑶瑟正坐在宫殿檐尖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华颜快速爬上去,小心踩在其上坐过去,“八姐,你在看什么?”他支着头望去,发现瑶瑟掌心正躺着一根红线泛着金光,不寻常。
瑶瑟把红线递给他,“好不容易同月下仙人求来,本来是想送给……送给他。可惜了……”
华颜捏捏柔软的红线,立马想起当日宣危也去寻过这红线。
“这……红线真有那么好?”他其实心存疑惑。
“月下仙人得三界美名,总归不是欺世盗名。”瑶瑟手肘撑着脸颊,眺望远处云端,那云奇形怪状,看久了也不见得腻味。
此话说得很有道理,华颜倒是宝贝似的塞进怀中。
“八姐莫伤怀,世间好男子多得是。”
瑶瑟叹口气瞥他一眼,“母后都同我说过了,我早知你不会当说客的。”
华颜笑意凝固,顿时苦巴巴,“我……我没敢同母后承认我的心意,她不会信的。”
瑶瑟转首拍拍他的小肩膀,顺便帮他理理凌乱的衣襟,“没说便好,不然……”她似是说错话顿时打消,华颜是个喜欢追究到底的,“不然什么?”没错过瑶瑟脸上的复杂。
她不语,华颜便更好奇。
瑶瑟被他追问得没办法,只好道:“你不是也不明白之前我同梵昊为何断了去?”
华颜点头,“是啊,当时不都开始谈及婚事来着,我记得我还在想法子给你准备贺礼,结果没过多久你便说作罢。”
瑶瑟苦笑,鬓边青丝被风吹得挡眼,姣好容颜面露些可惜,她道:“当年妖界和仙界并非如今面上和睦,母后担忧我,一直不肯。父帝的想法截然相反,但他属意之人并非梵昊,秦晋之好未尝不可,比之父帝更加看重少主归南。我与父帝争执,到最后母后插手,此事不了了之。以此过后我便只同他私下见面。”
原来其中发生这么多事,八姐却从未提及过。华颜拉住她的手,“八姐……不过也幸亏你没嫁,他都变心了。”他依旧不平。
瑶瑟轻声叹息,“变不变心我不知,不过当他点头那一刻,就什么都断了。”
华颜沉默,低着头望着脚尖。瑶瑟很难受,他能感受得到,可惜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小九放心吧,与冥府的婚事八姐绝对不会松口。不全是为你,我还不至于像他一般转身嫁作人妇,免得让他以为我这是赌气呢。”瑶瑟话语轻松不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故作轻松。
华颜站起身,“八姐……谢谢你。”他勾出笑容来,瑶瑟同他对视一笑,心中所想两姐弟自然明白。
从涟漪殿离开华颜站在殿门外蹲了许久,望着右方,只要穿过一道廊桥便到七哥的地方,华颜纠结,心中舍不得那帕子,又不想去见止舟。
要不……让云佑代他前去?华颜立马否定,显得倒是他胆小。
在风澜殿跟前辗转不知多少圈,华颜趴在门上露出个脑袋往里瞧,里面显得比他云雀宫还要安静,华颜指尖扣着门,低眸思虑进还是不进的问题。
显然他还没考虑好就被做了选择,止舟刚从天帝处回来,远远便见熟悉的身影似做贼一般在他殿门前伸头展望。
“九弟。”
华颜被吓了一跳,不幸磕着脑袋捂头咬牙切齿倒是隐忍着没叫出声来,揉了揉立马撤手,“七……七哥。”
走进风澜殿华颜才明白什么叫做清静,因为从头至尾未见一个仙娥侍从。他记得以前,这里不是这般,他到处看的模样让停在几步之远的止舟回头静观,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不喜外物搅扰,殿中唯我孤身。”
“哦。”华颜加快步子上前,随着止舟进殿,等了一会儿,止舟便手拿帕子出来递给他,“下次……还是要仔细些。”
华颜接过,攥紧在手中,默默点头,“多谢七哥。”
“这上面有阴气,不像是来自天宫,你如此宝贝……”甚至专门来此讨要倒是叫止舟意外,之前母后硬要他保管之时便察觉到上面一丝浅显的阴气。
他以为华颜不甚在意,毕竟只是一张帕子。不成想华颜竟真来了,且还如此珍惜的模样,倒像是对待心爱之物,或者说多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我知,多谢七哥。就不打扰七哥休息,我先告辞。”华颜执礼离开,快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望,止舟站在殿中,衣冠素洁,光风霁月。是啊,七哥长大了,而自己……何时才能呢。
他悄悄叹气,这次可得把帕子放好。
……
自华颜离开之后,冥府特别是天子殿回到从前那般安静,弄得门前几个守卫倒是恨不得多出双眼睛害怕某殿下突然从哪里窜出来。
司寂负手进入天子殿,跟前守卫皆是战战兢兢。如果说冥主大人是明着发怒,那司寂大人便是阴着下狠手,总之都不好惹。
此刻,宣危站在一排烛台跟前,悠闲的点亮幽冥火,火光让他的脸跟显俊美邪肆,幽沉之中渗满冷漠。
司寂走近他刚好点至最后一盏,似无趣干脆又抬起指尖一点一点按灭,抬眼一瞬,道:“叔父何事?”
“这几日游走忘川,听到些趣事。”
“被叔父认为是趣事想必不同寻常。”宣危声色淡淡,摩挲指尖便回去旁边的矮几坐下为司寂斟茶。
“天宫有意同冥府结亲。”司寂坐下拿起茶杯于鼻间细闻,扬起淡笑。
宣危修长分明的手指扣在桌上,斜瞥一眼桌角,不知何时这里多出来个缺口,他随即无心抚摸,边道:“许一仙娥和冥府鬼差也是结亲。”
“你知我意,何必装作不懂。”司寂放下茶,薄雾氤氲拂过他的脸颊,倒叫人看不得神色。
宣危顿时抬眼,波澜不显唯余深暗,桌角一整块在他手中化成灰。
“逼婚?”宣危流露冷意,忽而冷笑出声,“可笑至极。”他扬起头,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回到桌面上时,磕碎清脆之声钻进耳中。
叔侄俩纷纷不动声色。
“八公主瑶瑟……不错。”司寂中肯道,目光似锋芒收敛定在宣危身上。
“是不错……可惜——”宣危暗想,前几日方在迷踪林见过,行事果断,无畏无惧。他微微摇首,“我可不做夺人所爱之事。”瑶瑟当时再怎么克制,余光仍然不经意往梵昊看去,这一点或许梵昊自己都不知。
只怪是宣危太细致。
司寂沉默片刻,道:“此事是帝后提出的,帝后行事向来缜密,没有准备不会出手。”
宣危指尖点过桌上流露的茶水,他在旁边写着什么,嘴上道:“那我偏叫她吃这个亏。”
“宣危,或许……你真的该娶妻了。冥府不能一直没有冥后。”司寂声色严肃起来,沉寂夜色之中,宣危微微垂眸,鸦青色的睫羽挡住眼,投下一片阴影在脸上,辨不得明暗。
“叔父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继位之后一切由我凭断。”
“即使我现在不干预你,帝后也会寻来劝解者。”
宣危的手顿下,桌沿上躺着几个用水滑过的字——了无崖。
司寂瞥见那字,唇瓣微抿。只听对面凉薄道:“是啊,该去见见母亲了。”宣危拂袖而过,那三个字顿然化成白烟散去。
……
华颜骑着大云朵,身后背了个大包袱,里面全是他这几日搜罗的灵丹妙药,其中还有他死皮赖脸跑到道德天尊处求来的几颗仙丹。
表嫂身体虚弱该是好好补补的,他拉扯着大包袱,尽管有私心吧。总是借着表嫂之名跑到冥府内,反正明面上他这也算走亲戚。
可今日他却是来得不巧。
“走了?去哪了何时走的?”华颜抓着天子殿外的守卫细细追问,今日老六不当差换了个脸生的鬼差,他被问话诚惶诚恐,结结巴巴道:“一个……时辰前,去了凡间。”
华颜抓着瓷瓶丹药的手微紧,八姐说迷踪林的阵法强劲,他们当日在其中的多多少少受伤。他便想着把这丹药拿来,本身就只有两颗,方才去见表嫂给了一颗,这一颗……
没有失望是不可能的。
“那他可说何时归?”华颜又问。
小鬼差哆嗦着,目光往华颜身后看去,“见过大人。”
司寂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华颜一见仿佛看到希望,“我来找宣危的。”他扬扬手中的丹药,“我来把这个给他。”
“他不在。”司寂答。
“我知我知,那……你可知他去哪里了?”华颜声音顿时低了些许,两眼直愣愣的看着他,司寂凝视他半响,“殿下来冥府时日期间,总是喜欢找宣危。”他话声淡淡,一语点出,倒叫华颜不好意思来。
“我……”
司寂没打算听他解释,跟着道:“他去见他母亲了。”
“哐当。”丹药从华颜手心滑落,立刻想起当日母后的话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冥后吗?”他好似再确定一番。
司寂颔首。没有错过华颜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和急躁。
他俯身将丹药捡起来递给华颜,对方却一动不动,“那你能告知我他去了何地?”华颜又问。
“过于接近一个人是有目的的。也许是因为志趣相投,也许是因为其他……”司寂的话让华颜立刻会意,他不禁退后几步,微微低首,“我……我就是,就是想和他待在一处。”
说得含蓄不清,可司寂是什么人,顿然明白他的意思,沉吟片刻道:“了无崖。”
……
正值人间冬月,雪絮飘飘,如洁白繁花点缀世间。屋檐、树梢皆是挂满纯白,经过之时,稍有冬雪从枝丫上滑落。
了无崖地处偏寒之际,要比有人烟的地界更加寒冷。
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马儿身上系着铃铛,行走间叮当作响,扯着绳子往前走,身上穿的大氅裹得紧紧的,他抹了把脸上的飞雪,冻得通红。
就在方才,经过山下,突然从深山蹦出匹马来,华颜被惊吓到以为是何方妖物,准备出手的时候,马儿踏进一个深坑,嘶吼惊叫间,华颜费力把它给弄出来就给带着了。
“别人是人骑马,咋换了我还要我牵着你呢。”华颜每走一步都觉累极,这荒山野岭,冰天雪地的,他召唤大云朵,结果大云朵都不带理他的。
华颜唉声叹气冒着猎猎寒风蠕动前进,走到冰桥,马儿不动了。无论华颜怎么掰扯都无用,“你怕这桥?”华颜回望,指着那桥,瞧来很长,且被冰雪阻挡。
了无崖危险重重,很少有凡人涉猎其中。久而久之这里便有了仙妖之类的传言。
长桥高远,没有踏足便可想象危险,华颜心里也有点怂。既然马儿不去,他便寻了一处高大雪松把它绑在那里,顺便给它施法渡了结界免得被风吹跑去,华颜理理衣衫,小心踏上。这冰桥比他想象中还要滑,只能依附着两边寒铁的锁链,触碰一下便觉冰冷刺骨,华颜哈气搓搓手,顺着往前走。
……
了无崖最高处的断崖边,接近于天,往下看便是雪茫茫一片,不同寻常的是,崖边往下三丈之处立着一冰棺,无论风雪再大,它依旧纹丝不动。
崖边有一亭子,此刻风雪渐停,远边赤阳光芒笼罩,亭下静坐两道身影,女子黑色衣裳,发髻别致端庄,容颜瑰丽。素手纤纤若细看右手腕上有一道疤痕,那疤年头悠久。
“这酒我温了温,你尝尝。”白霎递去一杯,宣危接过,“多谢母亲,许久没有喝到母亲亲手酿的酒。”他话音落下一饮而尽,酒香浓烈,若是换了旁人自是闻见这酒香便醉了。
“你若喜欢,这次便多带些回去。”白霎轻柔一笑,再次为他斟满。
“好。”
“今日……来此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白霎放下酒盏细细看着宣危,她与他已经是多年未见,至于这多年是多少年,她自己也说不清记不得。
“帝后可派人造访此处?”宣危直言,他惯是不喜那些婉转说辞。
白霎目光微顿,忽而脚下有一雪狐过来蹭了蹭她的衣摆,她顿时化作笑颜将它抱起护在怀中,雪狐似有些害怕宣危,缩成一团儿窝在白霎怀中。
顺着它柔软皮毛,白霎边说道:“派了她身边的寻芳姑姑前来,带了些礼被我推拒回去。”
宣危不动声色,手指轻点桌面。
白霎又道:“谈及你的婚事……说的是那八公主。我隐世许久不甚了解,便借故推脱了。我知若是你愿意,自然会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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