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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芷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倒是，熟能生巧嘛，就是要弄把弓挺麻烦的，我家没人会做。”
“…我家里还有把旧弓。”
话刚说出口陆铮就后悔了，这女人想要什么关他什么事，他干嘛没事自己凑上去？
但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程芷娘正满脸欣喜地望着他：“哎呀，陆兄弟你人怎么这么大方？那多不好意思，这样吧，下回我酿了新的药酒一定再给你送一坛子过来！”
陆铮：…………我好像并没有说要送你吧？
这女人，脸皮真是比他想的还厚，陆铮只得闷闷嗯了一声，就又听程芷娘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他不想搭理她，但被她问得多了也只能回上一句，冷不丁想起刚才听见她说自己成日板着脸，这可不是一回，还有那晚在村长家院子外也听见她说了一次，想到这里陆铮的脸顿时板得更用力了。
既然嫌自己老板着个脸，那干么还一直跟他搭话？
陆铮忍不住望了她一眼，见她一只手搭在小黑背上，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阳光透过树梢在她脸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微乱的发丝被风吹得轻轻飘动，她这副样子除了原本的漂亮，还多了点儿不修边幅的可爱，令陆铮一时忘记移开视线，直直盯着她看了几息才恍然回过神，迅速把眼别开，至于她刚才说了些什么，他又给忘记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坐一个站，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程芷娘觉得敷得差不多了，便尝试着转了转脚踝，这一转还有些痛，但比刚才已经好得多了，她慢慢把腿曲起，想要靠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你做什么？”
陆铮听见动静，回头就看见她双手撑在地上试图站起身，他大步走过去把她按住：“你急什么？这才敷了多久？”
程芷娘摆摆手：“总不能一直在这耗着，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应当可以试着走了。”
见她坚持，陆铮也没多说，伸手把她的脚抓住，语气沉沉地道：“我帮你按一下。”
程芷娘对此自然没有意见，重新坐回了地上，陆铮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小腿，一只手抓住她的脚掌，推动整只脚轻轻转动，低声问她还痛不痛。
“还好，不怎么痛了，只有一点点。”程芷娘老实回答。
陆铮没说话，用手掌贴着她还有些红肿的脚踝不轻不重地按压，过了一阵又继续抓住她的脚来回转动，程芷娘的脚不算很小的那种，但纤细秀美，也不过只得陆铮一个巴掌那么长，五个脚指头圆润可爱，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泛着淡粉色的光泽，陆铮按着按着突然又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该往哪儿放了，只觉得手中的那只脚细腻光滑，令他心里生起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他眉头越拧越紧，最终将手一松丢开她的脚，扶住她的胳膊道：“你站起来试试看能不能走。”
程芷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还没穿鞋……”
陆铮：“………”
他只得认命地拾起鞋帮她套上，然后再扶着她走了几步，看她走得稳了才松开她的胳膊，把那只装药草的竹篓提在手里，肩上挎着自己的背篓跟弓箭，淡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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