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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老二赠予云泽的机缘造化,在某种层面上而言,其实相当糊弄,毕竟常人所说的机缘造化,并非是指这两个词汇本质上的意思,而是某种实打实的好处,便如穆红妆手中那块价值连城的平安牌。明心玉髓之中参杂了慧心兰炼制而成的平安牌,尽管矛老二自己是有些看不上眼的,但那也只是因为矛老二身为天下第二,见过的摸过的好东西太多太多,就对这块平安牌看不上眼,也是理所当然。可起一旦将这平安牌随手丢出,就必然会引来一场波及极广的抢夺厮杀,便说到底,也是因为眼界见识的多寡长短有所不同,方才导致了这矛老二根本看不上眼的平安牌,却在他人而言,乃是可遇不可求的珍稀至宝。
但在另一个层面上而言,矛老二所说的这些,其实又着实对得起云泽原本所期望的那所谓机缘造化。毕竟若非矛老二,如今的云泽就依然是被蒙在鼓里,而一旦因其并不知晓了解这些,就堂而皇之现身于人前,后果如何,便着实难说。
舆论的力量可以排山倒海,甚至可以翻转日月,倾覆星辰。
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这种力量,却又受制于另外一种实打实的力量之下。
便如瑶光圣地。
尽管矛老二对于之前的瑶光圣地究竟深陷于怎样的舆论之中一事,不曾过多言说,但其实这些事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为人所知,只是因为瑶光圣地在姚君陨落之前,依然享有圣地之名,居于云端之上,就导致有些人虽然知晓这些,却也因为这座庞然大物实在太大,便无论如何不敢贸然行事,否则就不仅无法撼动瑶光圣地,反而还会给自己招来无穷祸患。便直至瑶光圣地的那位老圣主陨落,而其本身也被一剑斩去了圣地之名,由自云端跌落凡尘,方才有人敢于落井下石,拿出了这一件又一件上不得台面的粗鄙之事,附以口诛笔伐。
但若瑶光圣地依然还是瑶光圣地,那些喜欢落井下石的小人,又怎么会有胆子敢说这些事?
云泽忽然对瑶光圣地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舆论之下,百口莫辩。
毕竟一张嘴也好,十张嘴也罢,甚至一百张嘴,一千张嘴,也说不过天下人。
但在同病相怜之后,又着实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
云泽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满腔的杀机汹涌翻腾,满身的戾气回卷风岚,以至于这座黄泥围墙的小院,都凭空之中掀起了一阵格外、阴冷慑人的寒风。
以至于就连终于冷静下来的穆红妆,都忍不住激灵灵一个寒颤。
沙尘乱飞。
真身乃是一只异瞳狸花猫的矛老二,感受到云泽一身杀机戾气格外沉重之后,当即面露惊异之色,却也很快便就回过神来,尾巴只轻轻一晃,院子里凭空而起的阴冷寒风,便就立刻消弭于无形。
矛老二看了一眼还在角落里拿着开水浇蚂蚁的圆脸小姑娘,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而云泽方才因为一时情绪激动,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杀机戾气,也没有影响到这个尚未接触修行之事的小姑娘,便暂且放下心来,也懒得再与云泽计较这些小事,旋即纵身一跃,跳上黄泥矮墙,尾巴一扫,就将院门打开。
“之前已经说过了,从这里继续往东走,有一座规模不大的小城,而且住在那里的人,也大多都是出身俗世。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就完全可以去那里打听。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该给的东西也已经给完了,你们两个又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就抓紧时间滚蛋吧。”
矛老二忽然记起一件事,神情严肃盯着云泽,开口道
“到了洞明圣地之后,记得替我跟老秀才说一声,我矛老二,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狗!”
说完,这只在如今世上稳坐天下第二高位的异瞳狸花猫,就当即冷哼一声,旋即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趴在黄泥矮墙上。
云泽与穆红妆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但既然矛老二已经下了逐客令,云泽也就不打算继续多待,略作沉默之后,便就起身抱拳拱手道
“晚辈已经知晓,多谢。”
言罢,便就准备将正在小心翼翼佩戴好那块平安牌的穆红妆重新背起,继续赶路。
矛老二忽然扯起嘴角。
紧跟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下了那些蚂蚁,转而跑来这边的圆脸小姑娘,就忽然举起手里的水壶,对着方才弯下腰来的云泽,直接浇了下去,一边皱着小脸捏着鼻子,一边满脸嫌弃道
“哪里来的狗粑粑?唔好臭!”
还在一门心思考虑着究竟要不要去一趟东边那座小城略作打探的云泽,毫无防备之下,直接就被浇了满身的开水。
虽然还不至于被烫伤,毕竟但凡修士,就哪怕是在无意识之下,一旦开辟了气府,就不仅能够做到寒暑不侵,并且体魄也会远远强于寻常凡人。尤其云泽还曾亲身经历过以那一尺雪光砥砺心性心境带来的巨大痛苦,仿佛是将灵魄神魂丢入火炉之中一般,全身上下每个角落都会遭到杀性点燃的烈火剧烈焚烧,灼痛之感无孔不入,以至于在最初时候,每当利用一尺雪光的凌厉杀性砥砺自身心性心境之时,云泽全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之中,都会有鲜血渗出,尤其眉心那还未筑造的灵台所在之处,更会像是遭遇到锋芒刺穿一般,剧烈的疼痛,贯穿脑海,也似是被人生生将脑袋劈成了两半。
故而开水淋身的痛苦,其实对于云泽而言,就只如同蚊虫叮咬一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在此之前,云泽其实一直都在暗自考虑,究竟是否需要去一趟东边的那座小城略作打探,就不曾察觉到只是寻常凡人的小姑娘,已经拎着水壶靠近了过来。而突如其来的开水淋身,也让云泽的身体神经立刻紧绷,又因为早年还在俗世之时养成的习惯,便下意识回手一拳直接打了出去。
毕竟在那个时候,倘若自己不够警惕,很容易就会沦为他人口中食粮。
但矛老二毕竟还在旁边。
便当即脸色一沉,不见有什么动作,方才折身挥拳的云泽,就立刻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保持着折身挥拳的动作,凝固在原地,旋即噗通一声,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穆红妆愕然抬头看去,却见到趴在地上的云泽已经眼神涣散,面无人色,几乎是与死了也无异,只能任凭那皱着小脸捏着鼻子的小姑娘,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狗屎好臭”,一边满脸嫌弃地将水浇在他的身上,很快便就被淋成了落汤鸡一般。
直至壶里的最后一点满是水碱的浑水,也被小姑娘全部倒了出来,方才终于暂且罢休,但小姑娘却是拎着已经空掉的水壶,转身直接跑去了不远处摆在院子另一边角落的水缸。
穆红妆眉关紧蹙,猛地转头看向矛老二,眼神不善。
尽管不太知晓那个原谅小姑娘究竟为何如此,但穆红妆却也很快便就猜到,肯定是与这只狸花猫的障眼法有些关系。
但矛老二却对穆红妆视若无睹,身形一纵,便就一跃跳下了黄泥围墙,旋即缓步来到云泽面前蹲坐下来,高高在上一般俯视而去,眼神之中杀机沉重,冷声言道
“你可知,就算是洞明圣地的老秀才在这里,也绝无胆量敢当着我的面对软辞出手!甚至是那位被天下修行之人冠以绝世之称的白先生,你云府里那得天所授,负责看守度朔山鬼门的守门人云凡,倘若胆敢对软辞心怀杀机,也得掂量掂量,老子是不是会与他们搏命,是不是就算一死,也会咬下他们身上的一块肉!可你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矛老二口中说着,身躯忽然卷过一道苍白暴风,旋即猛然炸碎,已然变作了一个俊美妖异的少年人,长发剑眉三白眼,阔口薄唇四獠牙,眼眸圆睁,眼神狰狞,双手按在地面上,十指张开,微微蜷曲,指甲尖锐惨白,扣入泥土之中,如刀似剑。
“云温书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不知死活,胆大包天!”
话音方落,少年人模样的矛老二,便立刻抬起一只手,惨白指甲泛着锋利寒光,径直抓向云泽头颅。
倘若当真抓中,只怕就会立刻炸碎,红白满地。
穆红妆当即脸色大变,只是因为四肢尽断的伤势还未恢复的缘故,就哪怕想要阻止,也无能为力,便在匆促之间,双臂一撑身下破旧木椅两边的扶手,却又因为才过用力的缘故,就手臂一软,方才开始愈合的骨骼就再次错位,伤势更重,而起身形也是一个踉跄,就直接噗通一声摔在了地面上,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灰尘,实在是狼狈不堪。
但矛老二探出的手掌利爪,却是在距离云泽头颅有且只有一寸之时,忽然停了下来。
眼见于此,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的穆红妆,就直接破口大骂道
“矛老二!你他娘的要是敢杀他,老子就算现在宰不了你,以后也早晚有一天要剁了你喂狗!”
可矛老二却置若罔闻,只是眼神阴冷抬头看向院子大门的方向。
老秀才苦笑不已,席秋阳面无表情。
两人尽都施展了障眼法,便无法被那圆脸小姑娘瞧见。
只是圆脸小姑娘已经重新在水壶里面装满了水,重新跑回这边的时候,就忽然“咦”的一声,旋即满脸狐疑地挠了挠头。但小姑娘天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便很快就不再计较先前还在这里的那些狗粑粑怎么不见了,随手丢下水壶之后,鬼鬼祟祟瞄了一眼屋里正在收拾房间的妇人之后,就立刻轻手轻脚地跑去了一旁堆放柴火的地方,很快就轻门熟路地爬了上去,直接翻过黄泥围墙,跑了出去。
很显然,圆脸小姑娘做这事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秀才抓了把胡子,摇头一笑,旋即看向矛老二,缓缓开口道
“矛老二,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就把人给放了吧。更何况云小子毕竟出身俗世,而临到俗世回归人间的那两年,俗世又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会有此举动,也是无意而为,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又能如何?更何况你也一把年纪了,又何必再与这样一个小辈这般斤斤计较?”
穆红妆愤然怒骂之声,方才一滞,旋即转而便就见到方才开口的老秀才,与不声不响立于其侧的席秋阳。
尽管并不认得这两人,但穆红妆却也立刻猜出了老秀才的身份,便当即就要开口,却被方才说过话的老秀才轻轻摇头阻止,旋即继续看向矛老二。
至于自从来此之后,便就一直未走的席秋阳,则是始终不发一言。
矛老二双眼虚眯,看了看老秀才,又看了看席秋阳,许久才终于冷哼一声,缓缓收回了那距离云泽头颅已经只有一寸左右的手爪,旋即低头冷笑一声,起身之后便就满脸不屑地望着老秀才道
“你的面子?你有什么面子?你那所谓的面子,在我这里连个屁都算不上!倘若这趟只有你自己过来,这小子,”
矛老二指了指云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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