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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言替她挽好发髻准备车马,希夷上了车架,与从前一样入宫,她这次复职,官场上的人精都看得出来闻秩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处置了她,一时间来恭贺闲谈的人多了起来。
希夷仅是客套、疏离的一一应付过去,和以前并无差别,东长鸣还是跟在她身侧,出乎意料的,陈启昂来找她闲聊了几句。
“恭贺射卿大人了。”他神色复杂的说道。
“不必。”希夷还记得他在北山差点引了哗变,所以是真有些不待见他,更加冷淡了一点,符舟来也没给他好脸色,他讨了个没趣只好借故离开,他走后符舟显然就放开了很多。
“射卿大人虽然贬职,终究还是射卿。”符舟轻声道。“大人对此事是否真的欢喜?”
东长鸣因此话看了他一眼,希夷摇头道“将军看我像吗?”
“原来大人不止不喜战场,也不喜官场。”符舟语气中已经隐含敬佩之意,对她道“其实大人一开始官复原职,末将也曾小人之心,认为大人北伐之举是刻意为之。”
“说不定我就是。”希夷失笑道,符舟也开始会想这种事了啊,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是那句话,官场之中,将军最好还是掂量一下该说的话。”
“我不日将前往西北。”他轻声道。“先生风度深深折服七书,七书方才有与先生交心之愿,七书与先生和潘将军共战草原,此生难忘,早已视先生为知己。”
“不论七书是不是真的了解先生。”
“符将军。”她千言万语终究汇做一句话“此去西北山长水远,不知何时可再见,多多保重。”
“大人亦然。”符舟终是换回了称谓,但他掏出的真心,在她面前为何屡屡只能换回客套与疏离呢?
已是到了金殿,纵然是他也知晓该闭嘴了,与她分开,和东长鸣一样走入武将之列,他如今的职位,甚至比起东长鸣还低了一品,早不是那个二品卫将军了。
希夷站到陈祚身后,他回首对她点头致意,唤了声“射卿大人”。
希夷也微微颔首示意,纵然她已是二品,闻秩宇很快入内,环视一阵,扫了她一眼,缓缓坐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吧。”
“谢陛下!”
本次早朝不外乎就是纳贡和一些琐碎事宜,开春了又是农忙之时,加上大战刚过,百废待兴,一番文职闻秩宇仍是照旧毫无芥蒂的交给射卿,至少面上是如此,等下了朝,希夷果然又被留了,闻横川退出之时看了她发髻一眼,传音入密道“青衣也衬你风采。”
希夷真想瞪他一眼,可毕竟是大殿上,只能当做没听到,等过后再秋后算账,而后跟着老于海绕到御书房,她这次倒是老老实实叩头见礼了“参见陛下。”
“你真是好得很!”闻秩宇一拍御案,怒声道。
外头守着的小太监们都抖了一下,什么叫帝王之怒,这就叫帝王之怒了!
“陛下息怒。”希夷伏在地上,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君臣君臣,自己如今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一点,把那些旧情都泯了,把那点傲骨收了,那些能当饭吃吗?
如此也更加简单一些。
“息怒?你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是吗?你真以为朕不会杀你?!”闻秩宇把这段时间所有憋着的火气全都发泄了出来,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当面骂她,她前所未有的恭敬也不能降低他半分火气,“你眼底还有没有朕这个君!”
希夷不敢回嘴,伏在地上由着他骂了。
见她穿着那件青绶官服小小的一团缩在地上,闻秩宇也骂爽了,悠长的吐息,如今她的打扮终不似以前那样张扬,傲骨外露了。青色本就是淡泊的颜色,银饰降低了华贵,尽管射卿还是特殊的,但已经淡泊了很多,不再那么有威胁性了,尤其她还像兔子一样老老实实的跪着。
“你就不打算给朕一个交代?”闻秩宇冷冷问道。
“微臣抗旨不尊,死罪一条,本该无话可说。”希夷轻声道。“只是当时北山群情激奋,陈大人的到来激化怒火,稍有不慎军队就将哗变,即使不可能针对中原,我等终将失北山军心。”
“北山军民一体,军心若失,民心便失,后患无穷,情况紧急,微臣只得软禁陈大人换取潘帅信任,安抚北山军。”
闻秩宇坐在椅子上,面前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愤愤的怒道“朕要潘华按兵不动,他还敢哗变?”
“被屠两城,中原已百年未经此劫难。”希夷出言解释。“潘华军中又不少将士家在遂城与樊城,必会影响军心,纵然潘帅想压,也压不下去。”
她不敢多说下去了,深究下去必然就是闻秩宇旨意的错了,若是柳氏尚在他刚即位时,希夷敢说一句“不可”“不对”,如今已是万不敢说他半点不是了,连委婉相劝也都不再敢了。权衡再三,她挑了一个中庸的说法“臣在军中与陛下断了联络,但相信陛下定会妥善处理后方,方才敢进入草原,但粮草有限,微臣可以断言潘将军做不了太多,而后陛下果然派杨将军前来接应,否则翰原一战后,我军已无再战之力。”
“若涂钦达翰直取北山,你当如何?你要如何担此大罪?”闻秩宇问道,若是北山真出了岔子,不说希夷是否被前后夹击战死草原,哪怕回来了恐怕闻秩宇也要砍她的头了!
“当时既然已阻止不了潘帅,微臣只能以进为退反而收获潘帅信任,他既敢放下后方,臣便舍命与他走一遭了。”希夷叹道。
“北山潘华果真是目无尊主吗?”闻秩宇冷哼道。
“潘帅那儿已不必去管,至少他对中原并无二心,涂钦达翰此人诡计多端,也唯有潘帅符帅这等名将能与之对垒。”
“何况你也已得了北山信任,潘华信任,这出苦肉计,北山军心早已尽归射卿。”闻秩宇冷哼道。
“微臣”希夷语气微微慌乱想要解释什么,闻秩宇淡淡打断了“总而言之,你至少还是完成了既定的目的。”
“只是朕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论你有什么理由,事不过三,你明白吗?”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件事情看起来便是希夷做对了,而他做错了。他已经听到了不好的传言,不论是“今上能坐稳江山不过都靠一个女人”,还是“今上怯弱畏战射卿敢打敢拼”。
“微臣谨记于心。”
闻秩宇能听到的流言,她也能听到,这也是她完全缩起尾巴做人的原因之一,何况此事在天下眼中,希夷是锋芒毕露了,闻秩宇却得了一堆的差名声,休说功高震主了,闻秩宇没杀了她已算好的。
“退下吧。”他淡淡道。
希夷闻言恭敬退出去,御书房外,潘玉心正在台阶下候着,见她走来,对她屈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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