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四 请 宇 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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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生梦语两声，两位爸爸扭头去看，宇生齁齁又睡。宇童爸爸悄言细语的说：“有句古诗说的好，‘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月色如玉，空气清香，算得是良宵之夜。”

宇生爸爸说：“我看到宇生，从宇童那里，录的文学讲座。知道你们的文学，丰富多彩，深奥又微妙。像写日落月出，旁晚情景。‘火轮西沉无终影，玉盘一个挂昊空。’美好壮观。”

宇童爸爸说：“古人说，‘能理丝，能做诗。’说难也不难，重于修养。”

宇生爸爸说：“常言说，‘好难！好难！’不好不难。好，如爬山，逆水之舟。不好，如车下坡，顺水的船。昔人说，‘三年吟诗一句。’‘爱好由来落笔难，一诗千改才心安。’杜甫也说，‘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宇童爸爸说：“我写诗不行，提笔忘字。”

宇生爸爸说：“‘富于千篇，貧于一字。’正常现象。我有时……。”

宇生爸爸正说着，宇生忽然大声喊叫道：“宇童！宇童！”

两个爸爸就要起身去看。听到宇童问：“啥事？高声大语的。”

宇生说：“我梦见，我和你在雪地里行走，冻得我浑身发抖。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你我没长翅膀，却能在天空飞。飞呀飞，飞到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景色怡人，我们高兴得，又歌又舞，一会累得满头大汗。不信，你摸一摸我的额头。”宇生说着把头歪向宇童。

宇童说：“不用摸。你做的梦与我做的梦，是‘父子比模样——差不多。’我也是汗流满面。”

宇生手摸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说：“你热，就把衣服脱下，盖在我身上呀？”

宇童说：“我还说是你脱下衣裳，盖在了我身上呢。”

宇童爸爸说：“是我给您盖的。两个孩子都不傻，‘一年四季——热温凉冷全知道。’”

宇生、宇童见两个爸爸在此，站了起来。宇生爸爸说：“你们这两个孩子，做事不加考虑，让人不放心。”

宇童爸爸催着说：“‘已是鸡啼鸦报晓，河低月落五更时。’我们回去吧。”

宇童、宇生再无理由可寻，只好，各自跟着爸爸回家。

宇生爸爸思家心切，宇生是不想离开宇童，父子为了难。天将曚曚亮，宇生洗过手脸，进房躺在床上。不多一时合上了双眼。

宇生爸爸也觉得困倦，躺在床上，就是难以入睡。思来想去，寻不到，说服两个孩子的办法。起床来到大厅，眼望着星际图，倍加思家。心想：“人说，‘事大事小，一走就了。’不然，趁宇生熟睡，驾‘飞船’悄悄离去。”

想到此，走进驾驶舱起动了‘飞船’。眼望着‘飞船’外，暗暗自责：“宇童，不要怪伯伯，没有向你们告别。为了你和宇生少流泪，我和宇生，只有悄悄离去。

你全家对我的`救命之恩，特别是你送的‘真菌石’，是无价之宝。有机会，我带全家人，定来看望你们。”

两个小时后，宇生从梦里走了回来。睁眼，向‘飞船’外一看，山，树林不见了，天空变了样。”翻身起床，来到驾驶舱门口，冲着爸爸问：“上哪里去？”

爸爸说：“回家。”

宇生问：“向宇童全家告别了吗？”

爸爸说：“没有。”

宇生又问：“我们走。爷爷，叔叔，婶婶知道吗？”

爸爸说：“不知道。”

宇生再问：“我们是贼，是强盗，是骗子？”

爸爸说：“我们搞科学的人，怎能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宇生说：“我们，一不偷，二不盗，三不骗。为何不辞而别？”宇生说着喘了口气，接道：“爷爷、叔叔、婶婶、宇童，待我们亲如一家。我们却拿了，人家送的‘真菌石’，‘鞋底抹油——溜之大吉。’不是骗子也是骗子，不是贼也是贼。”

爸爸问：“事已如此，你说怎么办？”

宇生说：“回去！”

爸爸想了一会说：“不能回去。”

宇生问：“为什么？”

爸爸说：“‘点亮的灯笼——心里明白。’”

宇生说：“‘怀里揣灯——自己明人明。’不行！‘要扁担挑灯笼——两头亮。’才行。”宇生见爸爸犹豫不决，又说：“在家时爷爷常说，‘咫尺不乱步，方行千里路。’人活百年，贵在一事一时。‘竹失一节，不保……。”

爸爸想想，觉得宇生说的在理，手点着方向说：“好！好！别说了，回去。”

‘飞船’转回原地上空，已是日高天明。宇生看着‘飞船’外说：“爸爸，‘飞船’降落时，一定要慢，看好地面。说不定，宇童哥哥正蹲在，我们停‘飞船’的地方哭鼻子。”

爸爸说：“知道了。你满心里装着宇童。”

宇生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宇童人好，心好，我心里当然有他。”

爸爸说：“这就叫，‘宇宙飞行亿万里，地球星上遇知己。’”

宇生说：“爸爸再慢点。我没说错吧？你看，小鹿和宇童都在那里。”

‘飞船’慢慢落在地面上，宇童一见，化悲为喜。正坐在地上，立刻站起身。宇生跑下‘飞船’，两人喜悦的脸上，挂着珍珠般的泪花。紧紧相抱，面面相视。过了好大一会，宇童说：“我以为你是，‘赵老送灯台——一去不回来。’”

宇生眼盯着宇童问：“你哭啦？‘遇事落泪——无能之辈。’”

“‘人不伤心不流泪，树不剥皮木不裂。’”宇童说：“我来了，你去了。不能相见，我能不落泪？”

“走了，再回来吗？”宇生说。

宇童说：“相隔千山万水，我不怕，因我有两条腿。怕就怕，浩瀚的天空，因我没有翅膀。”

“星球远相离，有翅也难飞。”宇生说：“今人不如古人，牛郎担着两个孩子，还能跑上河汉。”

“梦呓。”宇童说：“‘神话——手掌灯笼找不着。’要是有神牛帮我，早追你们去了。”

宇生爸爸边下‘飞船’边说：“是我不辞而去，怕你们二人，如‘糯米团子——粘粘糊糊，粘在一块。’没有分开的时候。”

宇生说：“不会的。‘吃枣——等到红。’‘吃桑椹——等到黑。’心急吃不了热米饭。”说着，手牵宇童手，同小鹿一起向河边走去。

爸爸大声叮咛说：“不要如同昨晚，铺地盖天，野外露营。”

宇生，宇童异口同声答道：“好！”

山区就是这样。雨落，洪水如虎下山岗，雨停水去地石干。宇生，宇童面朝小河流水，坐在一个青石条上。羊群一旁吃草，小鹿和老黄狗立在身边。宇童随手捡个薄石片，向小河水面掷去。小石片在水面上，一蹦一跳，连打几个水漂。两只受惊的白鹭，叫着从水草中飞起，与蓝天白云绘画一体，惹人心胸开阔，入画入诗。宇童说：“宇生。我给你唱个歌吧？”

宇生说：“常听你咏诗，从没有见你唱歌。”

宇童说：“你听。山儿低，树儿高，我家住在半山腰。朝霞伴我去放羊，花红气爽鸟喧闹。晚霞送我把家归，月儿弯弯挂树梢。牧童自在多欢喜，小鞭一甩……一甩……。”

“甩什么？”宇生问。

宇童说：“我肚里，少词断句了。”

宇生说：“我听着，你就是‘集市上捡柴——现拾现卖。’”说着想了想说：“听！我给你唱两句。‘天下三百六十行，我说科学数最强。有它人们少生病，吃喝穿衣不着慌。没翅能在天上飞，无际宇宙任来往。人活三百岁嫌少，不搽粉、脂好模样。好吧呀好模样。”

听完，宇童叹了一声：“哎！”

宇生问：“为何长声叹气？”

宇童难过地说：“人讲,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爷爷……。”

宇生说：“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能让爷爷身体，健健康康，多活五十年。”

“真的？”宇童一听，高兴得睁大了眼睛。

宇生说：“我宇生说出的话，就是‘铁锤砸沙土地——一下一个坑。’”

宇童说：“如‘化学反应——说变就变？’”

宇生说：“如雷似电。”

“好！”宇童说着问：“啥条件？”

宇生说：“条件只四个字。你跟我走。”

宇童决心说：“只要能让爷爷，多活五十年，我跟你走。”

宇生说：“一言为定。拉钩盖章。”

话已说定，宇生跑回‘飞船’。爸爸见儿子早早回来，心里欢喜。笑着说：“好，言不落空。”

宇生说：“我回来有事，还要出去。”

爸爸说：“人做事，不要太自私，多为人着想。”

宇生说：“我就是为爸爸着想，等我的好消息。”说着，拿了东西走下‘飞船’。

宇生心情愉快。一口气跑回‘飞船’，又一口气跑到宇童跟前。累得头上冒烟，身上出汗，气不相接。把拿来的东西，放在宇童面前说：“里面是小瓶水剂。每年喝一瓶，藏放在阴凉地下。”说完又嘱咐说：“千万不可多喝。定时定量。”

宇童兴奋地说：“你是，‘猫教狗学艺——留一手。’不到时机，不亮出来。”

宇生说：“你们地球上，有千手观音，我们外星人，有办法万种。‘初黑出头门——这才哪到哪。’瞧吧，我的办法是，‘排队看戏——大个在后。’”

两个孩子如心如愿，皆大欢喜。宇生向宇童告别后，满面阳光，喜气洋洋，走进了‘飞船’。爸爸见宇生面带笑容。猜到宇生和宇童，有了新花样。正想问，未开口。

宇生说道：“爸爸。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爸爸问：“又发现了‘真菌石’？”

“不是。”宇生说：“宇童哥哥，答应跟我们走。”

“不可能。”爸爸说：“不要强人所。‘强扭的瓜不甜。’”

宇生得意地说：“我是，‘姜太公钓鱼——愿者来，不愿者去。’”

爸爸想了一会说：“‘嘴上没毛，说话不牢。’小孩，头天晚上说定的事，说不准，过夜就变了。”

宇生想了想说：“也是。夜长梦多。我得学，‘黄狗捉野兔——穷追不舍。’”

爷爷多活五十年。在宇童心里，算得是一件，天大喜事。回到家中，圈了羊，直奔爷爷房间。见爷爷不在屋里，把宇生给的东西，放在爷爷床头，走进妈妈的养蚕室。

妈妈正在喂蚕，宇童急上前帮忙。妈妈说：“宇童快点长，大了给你娶个媳妇。妈妈再也不用，爬高上低摘桑叶。”说完又说：“妈妈觉得，身子一年比一年笨。十五，六岁时，上树如同走平路，一点不觉累。今年上树，好似爬万丈高山。两腿发软，手腕发酸。身子下面，好似坠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人说；‘栽树乘凉。’‘养儿育女后防老。’妈妈的后四，五十年，全靠你了。”

妈妈的话虽不多，说得宇童哑口无声。脸上正晴空万里，霎时变得雾起云涌。一时，‘脚两只船——又想去河北，又想上河南。’

妈妈见儿子，脸色不好看，关心问道：“昨天晚上，你和宇生，躺在野地里，受了凉吧？”妈妈说着，伸手去摸宇童额头。“别发了烧。”

“没有。”宇童说：“爸爸拿的衣服，盖在宇生和我身上，热得直冒汗。”

宇童与妈妈在说话，听见爷爷和爸爸回来。放下手中的活儿，忙去爷爷房里，拿去宇生送的药。心想：“与宇生私订的事，八字还无一撇，不能让家里人知晓。宇生给的药剂，也不能让爷爷喝。我万一去不了，定完璧归赵。宇生最多说我，返回不守信用。不把药剂，一一归还宇生，宇生定说我是个骗子。”

夜晚，宇童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决定不跟宇生走。放羊走时，第一个想到的事，带上宇生给的药剂。

在做梦的宇生，怎知道，‘六十四卦。第一挂，宇童就变了。’一觉醒来，没有睁开眼，嘴里就哼起自己编的小曲：“日头，早出东来晚落西，宇生心中甜如蜜。宇童哥哥跟我走，‘飞船’里有对亲兄弟。哎嗨，哎嗨哟，‘飞船’里有对亲兄弟。亲吧呀……。”

“‘天不明唱小曲——高兴太早。’十二个钟头一天，长着呢。”宇生正往下唱，爸爸插了一句。

宇生说：“决无差错。宇童哥哥，就不是朝令夕改的人。”

爸爸说：“‘笼子里的老虎——身不由己。’你想，宇童想跟我们走，爷爷、妈妈、爸爸，能答应吗？”

宇生想想，觉得爸爸的话有道理。心想：“不怕。‘铁杵磨绣针，工到自然成。’‘莫道此树花未开，阳春二月没到来。’”

经爸爸言语，宇生对宇童的希望，打消了百分之九十九。见到宇童后，没有敢提起昨天的事。宇童如同欠债人，不好意思说：“你给的东西还你，我不能跟你走。”说着拿出小包，递向宇生。

宇生笑着说：“东西你拿去。是给爷爷喝，不是让你喝。我知道你变卦。‘食言体胖’。”

“别挖苦了。“宇童说：“我的心事，你能想到，‘孔老夫子——胜‘圣’人。’”

宇生说：“少拍马屁。说，为啥改变主张？”

宇童说：“昨晚妈妈说，……。”宇童把妈妈的话，重说了一遍。

宇生说：“怪我，不怪你。谁让我，没有多长一个脑袋，没有想到，婶婶爬树采桑难。”

宇生说完，回‘飞船’拿来一个小包。放到宇童手中说：“婶婶的药剂，与爷爷的药剂不一样，作个记号，别弄混了。婶婶今天下午把药剂喝下，明天就会觉得浑身有力。”

“这回好了。”宇童说：“我走后，再没有后顾之忧。”

“不见得。”宇生说：“问题层出不穷，事情如春天里小草，随时随地，就会从地下钻出。说不准，你一进家门，事儿就来了。”说完又说：“这叫，‘计划没有变化快。’”

宇童担心说：“我们一拖再拖，伯伯定着急。”

宇生说：“‘春不到，燕不归。花不开，蜂不飞。’急有何用。”

说完，宇生笑喜喜回到‘飞船’。爸爸说：“‘梦黄粱——瞎喜欢。’我算你，‘一路红灯——走走停停。’”

宇生笑着说：“爸爸的八卦不灵，跟不上逻辑。我是‘一路绿灯——万里畅通。’”爸爸晃了晃头说：“我不信。‘坐‘飞船’看资料——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