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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这儿乘凉吧。”
时诩轻捧着景聆的面颊,话说出口后,连他自己都有几分惊讶,可他清楚地明白,这并不是头脑发热。
他看着景聆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甘屈服于命运,不甘屈服于虚无的家族荣耀,他只想放纵一生,永远潇洒恣意。
可当他的父亲和兄长一个接着一个战死,家族的薪火终于传到了他的手里,那一层朦胧的梦终于幻灭。
时诩又接着道:“你想要离开盛安,我帮你。”
景聆怔怔地望着时诩,额前的碎发被雨淋成了小缕贴在脸颊上,她突然发笑,道:“我现在想离开这个亭子,你能帮我吗?”
时诩愣了一瞬,也笑了,他望了望外面阴沉的天,毫无停势的细雨,耳畔还有嗡嗡的风声。
时诩拿帕子轻拭着景聆脸上的雨水,蹲身道:“现在可能不行,雨太大了,山路也不好走。”
雨越下越大,雨滴随风乱飞,景聆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身上的衣服也湿答答的,她一连打了几个哆嗦。
时诩见她冷得发抖,便把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景聆不可思议地看着时诩,原来时诩只要不厌恶一个人,就会对人这么好吗?
时诩拢着衣服,对景聆道:“这衣服也不厚,但总比没有好。”
景聆抽了抽鼻子,轻声道:“你不冷吗?”
时诩无所谓地“唉”了一声,道:“我身体好,不像你,一看就娇娇弱弱的。”
时诩系好了衣带,起身指着另一边的长椅,说:“这是个风口,你坐那儿去吧。”
景聆循着时诩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坐去了那边,时诩也顺势坐到了她旁边,手里撑着珠玉走前给他的那把伞挡雨。
没了乱飞的雨滴,身边的人又暖烘烘的,景聆很快就感受到了一阵倦意,烟雨朦胧中,景聆逐渐感觉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眼皮也越来越重,耳边的那些闷雷落雨声,也渐渐化作了催眠的乐章。
时诩手里还举着伞,苦恼地望着那绵绵不绝的雨,可肩膀处却突然一沉,时诩转头一望,景聆正歪头靠在自己肩头,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已然合上,可时诩却依旧惊叹于她精致的长相。
这是时诩从未见过的景聆,时诩深知柔弱是景聆掩盖强悍的一层盔甲,可现在看到景聆真实柔弱的模样,时诩倒觉得这样的景聆更容易触及他心中的柔软。
景聆微蹙着眉,突然传来几声低咳。
时诩从那些莫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把景聆搂得更紧了些。
这场雨也不知道下了多久,只是雨停后,头顶的乌云散开后,天依旧是灰蒙蒙的,看起来已经快要入夜了。
这个季节的雨总是一阵一阵的,时诩连忙推了推景聆叫醒她,怕过会儿雨又要下了。
可景聆却睡得格外沉,时诩连唤了她几声,她都没有答应,若不是时诩还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时诩都怕他在睡梦中悄然离去了。
没有办法,时诩只好慢慢挪动着身子,把她背到了背上。
然而在景聆的身体刚贴上他的后背时,时诩就忍不住颤了一瞬,险些把景聆甩出去。
时诩狠咬着嘴唇,十根手指在背后绞成了一团。
好像有什么柔软触碰到了他的后背。
时诩咽了口唾液,喉头上下滚动着,耳尖也泛着红,他感觉自己身上更热了。
时诩想到了那日夜里景聆那张诱人得不真实的脸,还有那泛着红晕的期期艾艾的眼神……
可逐渐暗沉的天气并不给他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天边明明灭灭的闪电仿佛在昭示着下一场雨即将到来。
时诩驮着景聆这块“烫背山芋”快步下了山,手忙脚乱地把景聆送回了雯华轩中。
时诩出了雯华轩,迷茫地被冷风吹了一路,脑子里才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自己的手臂上还能感受到景聆落在他手臂上的重量,就像他的后背,触感尚存。
时诩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真是疯了。”
黑云密布,阴雨将歇,与此同时的盛安城中,一辆装饰低调的青布马车穿过仙亭大街进了平康坊。
身姿窈窕的女子身着暗蓝素裙,头顶帷帽从马车而下。
狭窄的小巷潮湿阴冷,稀疏的雨点从飞檐翘角上滴落,砸在地面低洼的水坑里,像是有节奏的鼓点一般。
这条巷子折柳已经走过许多次,可今天她却感到格外幽深冗长,手里的灯笼明明灭灭,她的耳畔感受到了几阵不寻常的风声。
折柳藏在帷幔之后的丹凤眼泛出凛凛寒光,她微抿着唇瓣,修长的手指已然搭上了腰间的刀柄。
几抹黑影从局促的空中掠过,折柳微眯着眼,转身迈入了另一条羊肠小道。
利剑出鞘的刺响从折柳身后响起,那人拔剑的速度极快,折柳甚至还没来得及把半截短刀拔出,那冰冷的剑刃已经贴到了她温热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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