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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缙卓平复了一下心情,许久了才说:“是,当初我是因为坏了袁恒的事儿,被先帝贬回了林县。但是袁恒是袁恒,花月夕君——也就是袁承的祖母,她老人家是她老人家,不要放在一起说……”
林月盈还听林缙卓说,因为当初潇虞进犯诸荣,先帝命袁烁迎战,可是在最后那年,袁烁军队的军需供应不上,在帝都接到消息的花月夕就变卖房产、田地,购买军需,这才能助袁烁大破敌军,不但夺回了失地,还让潇虞割让了三座城池。先帝知道后大悦,不但把袁烁封侯,还赏赐了原有的两倍房产、田地,还封花月夕为一品夫人。
林缙卓说:“袁老夫人虽是女子,但是她老人家的为人处世,为父也是很欣赏的……”
但是让林月盈去孝敬别人的祖母,就算林缙卓再大仁大义也做不到。
林缙卓犹豫了半天,还是说:“既然你跟袁承提出了那么过分的要求,袁承要是答应了,你就去吧。”
林月盈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嘴快,让自己的父亲下这个决定是多么地为难,就跟林缙卓说:“爹爹放心,就算我冒充袁怡小姐去孝敬袁老夫人,我也不会给林家丢人的。”
梳妆台前,铃铛为林月盈梳理着她的长发。
刚刚在饭厅里,林缙卓和林月盈的对话,在边上伺候的铃铛一字不差的听进去了,虽然林缙卓说了,这事儿不能往外传,可她就是替林缙卓憋屈,觉得自己小姐这次真的过分了,难不成林缙卓这十年的光阴,用一个袁承就能抵消了?
林月盈从镜中看着一脸愁容的铃铛,看出了她的心思,却明知故问:“怎么了这是?眼睛和嘴巴都挤一块去了”
“没事儿。”
铃铛赌气地说。
林月盈见铃铛不回答,也不计较,站起来就要去榻上休息。
铃铛就是爱操心的命,林月盈不计较的事儿,她偏要计较。林月盈刚坐在榻上,她自己就跟上去埋怨了:“三日后,袁承要是真来,小姐真的要跟着他去?”
林月盈假装正经地说:“嗯,我这么无理的要求,袁承都答应的话,我也只能跟着他去咯!”
铃铛又问:“楚府要是知道了会怎样?您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不就行咯。”
“可是纸包不住火啊!”
“那就再说呗!”
铃铛见林月盈这幅不在乎地模样,更着急了,就不理林月盈,起身就走。
林月盈见她铃铛这样不放心,就跟她说:“我们刚回来,不要做什么太引人注目的事儿,先拿住袁承,袁家想对付我们也要思虑再三,听见没!”
铃铛听林月盈这么说,脸上的愁容立刻消失了。
是啊,袁承要是对林月盈马首是瞻,袁府要是想对他们做什么也要顾虑三分啊!
可算是想通了的铃铛回眸就高兴地对着林月盈认真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林月盈看着铃铛那么高兴地下去了,笑了一下就躺下了。
铃铛这人虽然有点心眼,可就是有时候去没什么主见,这倒是让林月盈有点头疼。
入冬的夜,云雾很厚,看不见星星,只看见朦朦胧胧的一个月牙。
云诺苑里,稀疏的月光洒在袁承的脸上,那么朦胧,那么忧愁。
袁承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了,就算他体格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糟蹋。看不下去的飞鸟立即出现在他身后,劝他说:“公子,那丫头的要求实在是过分,少公子就不要考虑了,还是让我们兄弟二人再去找找,总会有老夫人认不出的。”
袁承没有看飞鸟,就那样看着远方,淡淡地说:“两年了,你们能找的人都找了,可是却都被祖母一眼就认出来了,如今祖母的情况愈发严重,我不想再伤她一次。”
飞鸟又问:“那公子真的要区尊于那丫头之下吗?”
袁承这次没有回答飞鸟,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古忠孝难两全,更何况是让他效忠一个小姑娘。
袁承静静地看着远方,他那无神的双眸,如同这朦胧的夜,寻不着出路……
三日之后,林缙卓早早回来了,和林月盈俩人就坐在厅中,等候着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袁承。
等人的时间永远是最长的,因为你不知道你要等的那个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又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
候在晷旁的罗纱,看了一眼那晷针的影子慢慢转动着,直到晷针的影子走到午时时,她就走到林缙卓面前说:“老爷,时间到了!”
林缙卓盯着门外飞舞的雪花,喝了一口茶再看向门外,院中还是空无一人。
林缙卓盖上茶盖,将茶杯轻轻放在案上。
今天的风真是有够放肆的,吹得那窗户哐哐作响,吹得林月盈那裙摆不安分地飞舞着。
风止,一位穿着狐毛斗篷的少年和两个墨色衣裙的隐卫,随着那飘乎的雪花,一起出现在林府的厅前。
那少年领着他的隐卫,在离林月盈半丈远的地方半跪在地,又从怀中掏出一枚半卧虎型兵符,双手奉在月盈面前,恭恭敬敬地说:“今日起,我袁承将奉林月盈为尊,为林月盈鞍前马后,特此献上在下的虎符,以表效忠!”
林月盈看着眼前的少年,上次见他还是娇羞的让人欢喜,而如今却屈尊于自己这一个小姑娘之下,自己都替他心疼了。
林缙卓见袁承跪在地上,而自己的女儿却一动不动,连忙咳嗽一下提醒她。
林月盈听到林缙卓的咳嗽,这才回过神来,让铃铛接过袁承的虎符,再让袁承起来,义正言辞地说:“袁公子放心,月盈绝不会让袁公子做有背道德纲常的事儿,也绝不让袁公子做为难的事!”
“多谢主人。”
袁承又是恭恭敬敬的给林月盈行礼。
虽说现在袁承受命于月盈,但是林月盈并不习惯这样:“袁公子不必这样,之前你我如何相处,以后也如何相处。”
袁承听月盈这么说,如死灰一般的脸,立刻变得阳光了起来,高兴的问林月盈:“当真?”
林月盈见袁承变脸变得这么快,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只能干笑着点头:“当真,当真。”
林缙卓看袁承看林月盈的神情觉得不妥,就和袁承说:“袁公子,小女到了贵府,还请袁公子不要欺负小女。”
林缙卓的官级虽在袁承之下,但是现如今袁承屈尊于其女之下,自然而然袁承也在林缙卓之下,既然林缙卓叫袁承,袁承也只能恭恭敬敬朝他行礼。
袁承刚要行礼,就被林缙卓拦了下来。
袁承惊奇地看着面前的林缙卓。
林缙卓扶着袁承起来,说:“袁公子是屈尊在小女手下,但我这个小官,袁公子就不要多礼了。”
当初林缙卓被贬,有一半的原因都在袁恒身上,而林缙卓却对袁承这般礼遇,袁承不由得钦佩起来。
林缙卓说:“有一件事还请袁公子答应!”
袁承听林缙卓有求自己,连忙说:“林大人请讲,袁承能办到就尽量去办!”
林缙卓看了一眼林月盈,就对袁承说:“下官之所以让月盈前去见袁老夫人,是因为下官敬佩袁老夫人的人品。但是袁、罗两家的关系袁公子也清楚,还请袁公子……”
林缙卓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袁承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就答应说:“林大人放心,袁承知道。”
林缙卓又说:“到了酉时四刻,下官在家等袁公子送小女回来,但是酉时四刻一过,袁公子若是还不将小女送还,下官会带上她大姨父上门去接小女。”
林缙卓说话的语气虽然客气,但袁承怎么听都觉得林缙卓的话里句句藏刀。
林缙卓转过身来跟林月盈说:“你自己注意点,不要给袁公子添麻烦。”
林月盈点头应着。
铃铛为林月盈拿来一件毛绒绒的斗篷,把林月盈包的严严实实的,还不放心地嘱咐着:“风大,小姐别着凉了。”
这时袁承走过来,问林月盈:“可准备好了?”
“好了。”
林月盈说着,正要朝门口走去,可是却被袁承一把抱了起来。
众人看着林月盈就这样被袁承抱起来,觉得不妥,可是他们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坐马车去,也就只能这样了。
在袁承怀中的林月盈,看着一脸得意袁承,想:看来这小子……
袁承抱着林月盈走到门口,低下头跟林月盈说:“待会儿风大,月盈可要盖严实了。”
林月盈看着门外那缓缓飘落的雪花,想:哪里风大了?
袁承朝着林月盈就是微微一笑,但是林月盈不知道他想什么,就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袁承抱着林月盈跑了两步就一跃而起,跃过了那高高的墙头,而在他身后的飞氏兄弟也跟了出去。
林缙卓看着四人走了,还是不放心跟上去,可是当林缙卓到了门口时,飞雪中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袁承抱着林月盈飞走在街道的房顶上,冷冽的寒风拍打在林月盈的脸上,冷得她直打哆嗦,虽然男女有别,但冷得实在是受不了的她,也只能将脸埋入袁承的胸膛里。
袁承感觉胸前有压迫感,不禁偷笑起来。
许久,四人落在了袁承所住的云诺苑里。
云诺苑里,候着的袁巧见袁承回来了,就迎上去,为他们拍去身上的积雪。
袁巧许是见过好几个易容成袁怡的人了,所以现在看到林月盈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
袁承将林月盈抱入云诺苑的内屋,把她轻轻放在地上。
袁承轻轻拍去林月盈身上的身上的积雪说:“到了。”
林月盈站好后,看着周围,发现这是一个卧房。
屋中放着一张宽大的床榻,床榻上铺着一床宽厚的软被,软被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花,幽静淡雅,亭亭玉立。床榻旁立着两个高大的衣柜,两个衣柜门上各雕刻着一只高举着鼻子的大象的。床榻对面有一个半米高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盛着首饰的木盘。林月盈不过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知道,那盘子里的物件价值不菲。这屋里还贴心的加了个火盆,最吸引林月盈的是那立在窗前的衣架上放着的一袭白色的袄裙,袄裙上百花争艳,蝴蝶纷飞。
林月盈忍不住慢慢走过去,伸手触摸着那绣工平整的袄裙。
袁承见林月盈好像很喜欢,就走到她身旁,轻轻拿起那袄裙的一角:“这是三天前我让店里的绣娘连夜赶制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也不知道是否合你的身。”
你?
三天前还姑娘姑娘的,现在连名字都不叫了?
不过林月盈转念又一想,好比叫盈盈的好。
林月盈也不追究袁承对自己的称呼,却对他说:“三天前袁公子来找月盈是想让月盈冒充袁公子姐姐,去见袁公子的祖母,对吧?”
袁承回答说:“是。”
林月盈又说:“既然这样,月盈希望待会儿除了袁公子的祖母之外,月盈不想看见任何人。”
任何人?是下人还是家父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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