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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众人纷纷上车,以最快速度和效率执行着首长大人的命令。
符合林雪血型的血浆随车携带,医生手脚麻利地给林雪扎上点滴,细心地看着殷红的血浆输入她的体内,然后再用剪刀豁开她后背已经被雨水和血液浸透粘住的衣服,快速地止血。护士递上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的绷带扎紧了伤口,暂时阻止继续失血。
忙完这一切,医生丝毫不敢大意,立即拿着听诊器给林雪听心肺,同时护士也给她的另只手臂扎上了葡萄糖输放营养蛋白和消炎止血药物。(多年后,梁某人每每思及此事还心有余悸,常常对身边的某个缩小版的梁某人训诫道:“记住了,娶媳妇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她的血型!不然,现在也没有你的存在了!”
几乎与此同时,其余的人没有片刻耽误,训练有素地关上车门,司机发动开救护车,强光灯亮起,穿过密集的雨帘,那片黑鸦鸦的士兵立刻像潮水般向两边涌去,瞬间闪开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这是唯一可以驶向外界的车辆,除此之外,整幢别墅,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
急救室里,医生们围着急救床上的病人忙碌着。血压计、心脏助搏器、呼吸机……只要能用上的抢救方法全部都用上了。
“肝脏重度并发症,胸腔积水,中度心力衰竭,高烧、晕迷……”从医生的嘴里吐出一串串令人心颤的专业医学术语。
李彦成不耐烦地嘶吼道:“赶紧抢救啊!”
“李将军,我们正在全力以赴地抢救呢!”医生小心奕奕地辩解着,“不过现在患者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做胸腔引水手术,还是等他高烧退下来,恢复些体力再做手术风险系数小一些!”
“噢,”李彦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此时那个叱咤风云的将军不见了,他只是个花甲暮年老人,为他唯一的儿子忧心焦虑。“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重?上次你不是说……”
“我说过他的肝脏被切去了三分之一,免疫系统变得低下!上次他吐血住院,肝脏就有发炎的症状,好在那次轻些,经过治疗慢慢痊愈了!没想到这么快,他再次复发……”
李彦成恨恨地瞪一眼旁边的崔烈,却也无法再责备他。
没错,如果不是崔烈,现在莫楚寒还留在秋锦园里继续被高烧侵袭直到天亮变成一具死尸。
是崔烈不顾莫楚寒下的死命令,抱着他用枪扫射出一条路,逼退了那些保镖,带着莫楚寒连夜赶到军分区医院,并且火速通知了李彦成。
病来如山倒,莫楚寒推进急救室的时候已经病危。李彦成赶过来正好接到了医生下的病危通知书,当时,这个老将军都差点儿站不稳了。
“肝(蟹)源一直在寻找当中,因为莫少的血型比较稀缺,能与他配型成功的肝脏太少了!”医生小声地继续跟这位老将军解释:“先抢救,只要心脏起搏力能恢复到正常水平,他就度过危险期了。胸腔积水的问题不是很严重,现在最怕……心力衰竭……”
李彦成站在莫楚寒的下首,看着他惨白如纸的俊颜毫无生命迹像,一颗心简直如同油煎火烤般地难受。
心脏起搏器不停地工作着,帮助莫楚寒快要停搏的心脏勉强维持着搏动。
“上次他为了那个林雪气到吐血才复发旧疾,这次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李彦成喘着粗气,回过头质问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崔烈!
崔烈退后半步,垂下眼脸,如实道:“这次……还是为了她!”
“什么?!”李彦成几乎是暴跳如雷,恨铁不成钢:“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他变成这副样子!又吐血了吗?”
“吐了!”崔烈不敢隐瞒也不想隐瞒,他不忍看着莫楚寒执着地把一切都深埋在心内。明明对林雪有着深切的感情却偏偏装作毫不在乎,然后独自承受着煎熬和痛苦。“从赌场回来,他就一直打林雪,当时气得不轻,脸都变了颜色。也没有人敢上前劝他,后来他把林雪关了起来,他就开始发烧了。我扶他回房休息,他不让我碰他。后来到了卧室门口他就扶着房门吐了好几口血!”
“这个混蛋!他……想气死我啊!”李彦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悲叹道:“他怎么就这么不省事啊!医生再三告诫他再吐血就有生命危险他居然还硬撑着不肯来医院!”
“当时他脸色太差,还是硬撑着不许送医院,坚持让医生去秋锦园给他瞧,医生来了都说必须得送医院抢救。”顿了顿,崔烈接道:“是我强行把他带过来的!等他醒了……希望将军能替我求情!”
莫楚寒的属下都很清楚违反他的命令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崔烈早有思想准备。可就算是遭受再惨烈的惩罚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莫楚寒就这么死去,他是唯一敢违抗他死命令的属下!
“我知道!”李彦成拍拍崔烈的肩膀,“你放心,他不会舍得杀你!”
“轰隆隆!”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洒下,这是入夏以来第一场暴风雨。
谁都想不到只有依靠着心脏助搏器维持生命的莫楚寒在雷声中竟然咻然睁开双目,他翻身坐起,双眼赤红瞳仁涣散好像弄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啊!莫少醒了!”医生大喜过望,对李彦成报告道:“好了!他脱离生命危险了!”
变化来得太快,刚刚还如同末日般悲凄的李彦成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走过去想按住刚刚醒转的莫楚寒:“快躺下,你高烧未退小心起猛了头晕!”
“下雨了!好大的雨!”莫楚寒恍若未闻,他抬手推开拦在床前的李彦成,然后就跳下急救床,感觉手背上扎的点滴碍事,他就一把扯掉。
“喂,你干什么?”这下子不止李彦成,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莫少,你还在发高烧,不能拔点滴啊!”
“滚开!”莫楚寒如困兽般在室内转了一圈,他随手逮住一个小护士,嘶声喝令道:“雨衣呢?给我雨衣!”
那个小护士快要被他掐断气了,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旁边有位机灵的男医生,赶紧拿来一件雨衣,这才把那个小护士解救出来。
拿到雨衣,莫楚寒就毫不犹豫地冲出了病房。
这下子热闹了,急救室里所有人都追了出来,都不知道莫楚寒准备干什么!
医院里深邃的走廊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莫楚寒拼命地奔跑着怎么都找不到出口。他像一头焦躁的野兽,路上遇见人就随手逮住问道:“我为什么出不去?我怎么出去?怎么出去?”
李彦成吓坏了,他问那位主治医师:“他这是怎么啦?疯魔了吗?还是精神出了状况!”
医师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敢说不知道(怕李将军一怒之下让他滚出医院),只好边跟着追边分析道:“高烧导致的精神恍惚,有点儿像梦游症,等退烧后神智完全清醒过来应该就好了!”
果然,莫楚寒的样子的确有些像梦游症,懵懵懂懂地辨不清方向。李彦成焦心不已,又不敢硬拦下他,就问崔烈:“你看他准备干什么?”崔烈跟随在莫楚寒的身边时间最久,对他也最了解,如果能弄清楚他想做什么,事情就有解决的办法。
崔烈也不清楚莫楚寒想干什么,但他了解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就说:“让他出去吧!不然他急火攻心对身体更不好!”
这个急火攻心让李彦成觉得大有道理,连忙下令道:“你们快带莫少出去!”
莫楚寒差点儿心力衰竭而亡,不能再让他刚刚恢复跳动的心脏承受任何打击和负荷。现在不能再刺激他,他想做什么就赶紧配合他去完成。
得到指引,莫楚寒终于如愿冲出了迷宫般幽邃深长的走廊,来到了外面。
夜,漆黑一片,只有等距的霓虹在雨幕里闪着幽冷的光芒,像地狱魔鬼嘲弄的眼神。
雨,扑天盖地,雷声滚滚,劲风席卷雨幕狠劲地冲刷着这个世界,好像准备将一切污垢都冲刷殆尽。
略略踌躇之后,莫楚寒还是勇敢地冲进了倾盆大雨中,四处寻找张望。他拎着雨衣怔忡茫然的样子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
李彦成穿了件军用雨衣跟出来,老泪纵横地拉着他,问道:“你在找什么?”
“走开”!莫楚寒不耐烦地推开他,吼道:“别管我!”
“你还发着高烧啊!”可怜天下父母心,李彦成威风一世,杀侥决断,现在却只能像个啰嗦老太婆般絮叨:“我不管你谁管你啊?听话,快跟爸爸回去!”
“滚开!”莫楚寒嫌他阻碍了视线,就狠狠地推开他。
崔烈及时走过来,像平时那样恭敬而冷漠地问道:“少爷,你在找林雪吗?”
莫楚寒浑身一颤,他转过目光看着立在雨中的崔烈,好像才认出他,俊目流露出一丝喜色,连忙应道:“对,快带我去找她!”
“好!”崔烈深深凝睨他一眼,叹口气说:“跟我来!”
他把莫楚寒带到一辆方方正正的军用吉普车前,说:“她在里面!”
莫楚寒连忙走过去,对着吉普车打量一番,然后他做了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惊诧莫名的动作——把那件雨衣覆到了吉普车顶上!
然后他就扶着吉普车慢慢地慢慢地滑落倒地。
“楚寒!”李彦成奔上前,推他一把,惊悚地发现他又停止了呼吸。
*
林雪进手术室的时候,梁峻涛坚持陪着她。穿着消毒隔离衣,他的双手也被护士严格消毒,然后他就一直坐在手术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告诉她:“坚持住,我知道你能挺过来!”
俯卧在手术床上,林雪微阖着双目。她的右肩胛做了局部麻醉,仍能感觉到锋利的手术刀切开皮肉寻找那颗射进肩胛的子弹。
“疼吗?”梁峻涛趋近她,他想吻她苍白的娇颜,不过想到自己戴着口罩不太方便,便只好改摸她们俏脸。“别怕,很快就好了!”
“当!”沾血的子弹扔到护士端的盘子里,医生边娴熟地做着缝合,边安慰梁峻涛:“首长放心,她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医生的嗓音,梁峻涛一怔,这才发现主刀医生竟然是云凡。眼尾扬起,他睨着这个除两只漂亮的桃花眼其余部位都包裹在蓝色手术服里的家伙,有些惊讶:“你主刀?行吗?”
“徐主任的手受伤了,其他人我怕被你吼得看不清楚状况,最后决定亲自上阵!”云凡边跟梁峻涛调侃,同时手里的动作毫不耽误,如此精湛的医术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他曾是位职业杀手。
梁峻涛忍不住地问道:“听说……你还懂兽医!”
“没错!无论医人还是医兽,我的技术绝不亚于海归医学博士后!”做完缝合,云凡又给林雪的点滴里加了些药品。
林雪的左手扎着点滴,右手挂着血浆,刚刚动过手术,虽说很虚弱,但她的神智是清醒的。
感觉到梁峻涛对她的紧张和在意,但她却不想睁开眼睛看他,也不想跟他说话!
她没有生他的气,她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为何如此矫情!
林雪,梁峻涛他并不欠你什么!能找到他这样的合作伙伴你做梦都该笑醒了,你还在奢望什么?假如不是他,你早就沦为莫楚寒砧上的鱼肉任那对狗男女宰割;假如不是他,你能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吗;假如不是他,你现在已经死了!
“她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脉搏也微弱,真没事?”梁峻涛显然有些不放心,就追问着云凡。
云凡笃定地安慰道:“没事儿!她主要是失血过多,幸好在来时的路上你让人给她输上了血浆,否则现在我就不敢这么肯定了!”
林雪心里一阵酸涩,她知道自己的血型很罕见,有时候血库会短缺与她符合的血源。没想到梁峻涛早就记住了她的血型,这次去救她还细心地随车带着。
是的,假如不是他带着随军医生和充足的血浆,现在她已经失血过多死亡了。
林雪,你应该感谢他!不要生他的气,不许跟个小女儿似的争风吃醋!他有初恋又如何?他爱初恋又如何?这关你什么事情?把他当朋友,把他当朋友!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来对待他为你做的一切!
手术完毕,林雪被推进了高级特护vip病房,自始至终,梁峻涛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过。
尽管神智是清醒的,但她却不想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调整好情绪,以平和淡定的心态来面对他。
“雪,睁开眼睛吧!”进了特护病房,梁峻涛总算可以摘下口罩,吻她的脸颊。她的脸颊凉凉的,那么苍白,让他看一眼都心疼不已。“乖乖地,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着呢!”
出了手术室,云凡就私下里跟他打了个手势,他才明白,原来手术过程林雪是清醒的,只是她不想理他而已。
因为愧疚,他的声音特别的低柔,甚至是底气不足地解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都是我不好!”
心里一酸,林雪索性挣开了他的大手,扭过俏脸,不理他。真要命,这小性子一旦暴发根本不由她控制。什么以感恩的心情面对他,什么最佳合作伙伴……这些自我安慰统统不好使啦!
她就是气他!恨他!恼他!怎么办?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还有那浓浓的深深的委屈,怎么都无法对他感恩戴德!
看到林雪如此怨怼的表情,梁峻涛更无措了,他简直恨不得杀了自己:“我太没用了!让你落在莫楚寒的手里那么久,居然误以为你被霍家给绑架了!……咳,我真该死!越活越倒回去了,这智商!”说完还闷闷地朝着自个儿的脑门擂了两拳头。
林雪睁开清眸,却更加无语,原来他是为没有及时救出她感到内疚啊!当下,有千万句话一齐涌到了嗓子眼,可是最后又都被她咽回去了,只淡冷地说了一句:“你不必内疚,我失踪的时候你又不知道……”那时他忙着陪黄依娜去a市游山玩水,哪里知道她被绑架的消息。
“怎么不知道?”梁峻涛感觉跟她的话题有些不对盘,就正色纠正道:“你失踪的那晚我都要急疯了!”
“不会吧!”林雪发誓,假如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不该用这种酸溜溜的声音跟梁首长讲话:“首长大人都有兴趣陪着你的初恋爱人去游山逛水,哪里跟急疯了三个字扯上关系?你放心,我没怪你,还要感激你!感激你及时救出了我,要不是你……我就被云书华救走了!”
得让他明白,在乎她死活的并非他一个人!这世间还有一个云书华,他冒着大雨和生命危险去莫楚寒的地方救她,真的很让她感动。
“我哪有陪初恋游山逛水?”梁峻涛很委屈地嚷嚷起来:“你听谁说的……”不对,他去a市的确有带着黄依娜的,但可不是为了陪她游山玩水:“我去a市让聋子和疯子帮我寻找霍云飞的消息,我以为你落在了霍家的手里。因为依娜病情太严重,我就带上了她一起……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林雪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没有撒谎,心中一动,却没有说话。
梁峻涛恨不得擂胸顿足来表白他的无辜:“天地良心,从那晚上你失踪的时候起,我根本没有好好睡过,整天东跑西窜地跟着霍云飞那个兔崽子追,真的想不到你落在了莫楚寒的手里!”
林雪打断他,冷冷地问道:“书华呢?”
“……”梁峻涛警惕地瞧她一眼,有些心虚:“你找他干嘛?我告诉你,他只是比我早到一步而已!他又没有准备血浆和救护车,就算救出你,说不定半路……”原本想说半路也许就挂了,但觉得有些不吉利,就停住不说了。不过该邀功的时候得邀功,不能让她以为云书华很重要他梁峻涛是个可有可无的!一定要让她明白,他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恰好这时赵北城的电话打过来了,梁峻涛知道是跟他汇报有关秋锦园的善后事宜,便暂时停住题话,接通电话后听了几句,不由震怒道:“怎么可能让莫楚寒跑了?他会遁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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