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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渊难得被怼得哑口无言。
最终在邢舟与宋漾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石壁总算被擦干净了,随着一副壁画完整的呈现在眼前。
整副壁画里的内容看起来精简明了,没什么复杂的工艺技术可讲,更像是随手刻上去的。但是,透过上面的一笔一划都能看出来刻画之人绘画功底还是很深厚。
邢舟习惯性的摩挲了一下脖子前的玉扳指,虽然这玩意儿他戴的时间不长。
“是春秋时期卫国的。”贺临渊冷不防的开口道。
“嗯?”邢舟一愣。
“卫国?离我们现代有多久?”宋漾满脸疑问,嘴里还不停嘀咕着,“唐宋元明清...也没卫国啊?”
你这个学渣闭嘴!
贺临渊朝他反了个白眼,选择无视他的问题,“这个人是卫宣公。”
邢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壁画上刻的是一个男子身着华服,立与高堂之上,下面跪着几排人,应该就是文武百官了。
贺临渊又指向跪在地上的女人,“这是夷姜。”
一个女人跪在地上,旁边一个看似是侍女的女人怀里抱着婴儿,他们面朝的方向站着一个男子,手上拿着应该是圣旨,正在宣读,邢舟猜测应该是一个宦官。
邢舟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指着另一副画面,问道,“这是太子伋?”他看着贺临渊,语气却十分笃定。
“还不错,居然知道这些。”贺临渊啧啧叹道。
“我看起来很傻?”邢舟不欲与他多计较,转头继续看向石壁。
“卫宣公?太子伋?这上面刻的不会是一段历史吧?”宋漾这被勾起的好奇心正蠢蠢欲动着,一时没得到满足,便开始催问。
“的确是一段历史。”贺临渊开口说道:
“春秋时期,卫国的在位国君还是卫庄公,也就是卫宣公的老子,他有一个小妾叫夷姜,夷姜那时不甘寂寞,就与还未即位的卫宣公,也就是公子晋暗通款曲,公子晋也是个荒淫无耻之徒,不仅与自己的庶母乱搞,甚至珠胎暗结,诞下了一子。”
邢舟在一旁听着他略带几分嘲弄的说辞,一时无言。
“这就回到了壁画上的内容,卫宣公在即位后封夷姜为夫人,更是立其私生子为太子,太子伋。”贺临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有感而发,“看人家,做了这种事儿不藏着掖着,反倒还要公之于众!”
“然后呢?然后呢?”宋漾迫不及待的追问。
“卫宣公命右公子教授太子伋,之后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右公子想方让太子伋与齐国之女宣姜联姻,你猜后来怎么着?”贺临渊似笑非笑。
“结果宣姜被卫宣公看上了。”邢舟直接果断的揭穿了他留下的悬念。
“啧,你...”
“请问,你是如何做到将一段人人皆知的历史故事讲的如此兴致盎然,抑扬顿挫的?”
“不瞒你说,我就特别喜欢给小朋友讲故事。”
‘小朋友’宋漾可不干了,“你快继续说1
贺临渊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只是卫宣公一眼就相中了宣姜,甚至不顾她是自己的准儿媳妇儿,直接强行纳进后宫,宣姜最后也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公子寿与公子朔。”
他又忍不住感慨,“一个把乱伦当成家常便饭的男人!太不是人了!”
宋漾听的一愣一愣的,许是三观一时承受不了如此刺激的事情。
邢舟倒是从始至终都很平静,比起他讲的故事,贺临渊本人或许更能引起他的兴趣,真的是一边装着无辜,却又丝毫不掩藏自己的不同寻常。
邢舟心绪飘忽不定,贺临渊依旧讲得兴致勃勃,“本来应该是一段悲情曲折且狗血的三角恋,结果女主是个事业型的狠人,硬生生的将八点档狗血剧提升了一档。”
“嗯?”宋漾不解。
“宣姜妄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太子之位,于是就联合自己的小儿子公子朔搞事情,意图夺取太子伋的太子位。卫宣公本来就对自己强娶了自己儿媳的事情心怀芥蒂,被宣姜三言两语就给挑唆了,之后干了件丧心病狂的事儿。”
“废了太子伋?”宋漾猜测。
“呵!”贺临渊轻笑,“派人在太子伋出使齐国的途中劫杀。”
“啥?!”宋漾一激动,不小心踩到了后面的人。
“嘶!”邢舟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激动什么?”
“不是,历史上真有这种人啊?”看着眼前两个人都是一脸平静,宋漾一腔热血顿时感到无处诉说。
邢舟点了点头,“历史上的确是这么记载的。”
“不过宣姜的长子公子寿还是挺善良的。”贺临渊继续说道,“他在知道卫宣公的计划后,便偷偷告诉了太子伋,劝他避难。”
说的这里的时候,邢舟听到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那时候的人,都是以孝为天,父母之命更是不可逆,即使知道卫宣公想要自己的命,太子伋还是不想违背。公子寿见太子伋执意赴死,就只好将其灌醉,拿着白旄替他前去。公子寿在替他出使齐国的途中,不出意外的被卫宣公安排的杀手劫杀了。太子伋随后后赶到时,已经晚了,最后也被那些杀手杀了。不用猜,公子朔最后如愿以偿,成了正史上记载的卫惠公。”
宋漾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那你说的这个历史和我们面前这个壁画什么关系?”
“整副壁画上画的就是太子伋的生平。”邢舟说道。
贺临渊也点头附和,“当时太子伋被刺杀的地方就是这里,太子张庄。”
“哦~”宋漾恍然大悟,“所以这里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那我们现在在的就是太子伋的墓穴?我听说古人喜欢在自己的墓室墙壁上刻下自己的生平事迹,对吧?”
“那可不一定。”贺临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你想啊,太子伋本来就是被谋杀的,能有三尺坟坑就不错了,谁还给你再刻个英雄事迹。”
邢舟避开他的目光,转移话题,“你说,上一批来这里的是什么人?”
“会不会是考古队的啊?”宋漾说。
“不知道,我觉得呢,我们现在更应该想办法出去才是,对吧?”
“嗯。”邢舟侧过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贺临渊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自己,虽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那我们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吧,这里肯定还有其他出口的。”说完,邢舟就走到了一旁,他在一处没有刻画的石壁面前驻足,反复打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邢舟总感觉上面的壁画不完整,至于少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贺临渊突然上前,贴近他耳边,“你怎么知道还有其他的出口?”
“猜的。”邢舟看似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两步,“难不成我猜对了?”
贺临渊刚要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老大!我找到了!”宋漾突然大喊一声。
“还真被你猜中了。”贺临渊歪头一笑,便朝宋漾的方向走去了。
邢舟目光一沉,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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