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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回到开罗以后,林汉住进了钱旦和老谢的那套宿舍,路文涛曾经住过的那间房。
钱旦马不停蹄,紧跟着去了埃及东北方的邻国约旦参加地区部的市场大会。
“伟中”驻扎在北非中东的大小主管齐聚约旦。
会议的第一天早上钱旦在酒店自助餐厅遇到了苏丹的总经理老钟,老钟说子公司压力依然很大,因为他们呼唤的炮火还在路上,支撑这个新晋“亿元子公司”的几乎部是新员工。
但他拍拍钱旦肩膀说:“你们的人不错!曹松他们几个人齐出齐进,凝聚力很强。”
钱旦得意地给曹松发了条短信:“GoodJob!老钟表扬你!”
曹松秒回:“没给软件丢脸哈!”
钱旦再发:“感谢!我们的内部品牌靠兄弟们一点一点在建立!”
开会的酒店是位于死海北岸的“M?venpick”。
死海非海,它只是藏在东非大裂谷延伸过来的约旦裂谷里的一面湖。因为湖水里含盐量高达百分之三十左右,所以鱼虾没有办法在水里生存,岸边连花花草草都少;不识水性的人也可以轻松漂浮在水面上;所以人们称之为“死海”。
会议的日程安排得特别,每天上午开会,晚上开会,下午休息。这样,大家就有机会去亲近死海了。
钱旦和老韩同住一个房间。吃过午饭,钱旦惦记着很多邮件没处理,早早回了房间。
他刚打开电脑,老韩从外面冲了进来:“走,去死海游泳去,他们说就在酒店院子里。”
“我这两天一直在路上,没来得及处理邮件,我处理下邮件再去。”
“哎呀,不用着急处理邮件”,老韩豪爽地说:“我告诉你,邮件处理不完没有关系,我昨天晚上直接杀掉了一千封邮件,没事的,真有事会打电话给你的。”
钱旦狐疑地望着老韩,确定领导不是在考验自己?
他还是放心不下,说:“韩总,我还是处理下邮件,万一这两天哪个子公司的老大突然问我子公司的项目,我不知道最新情况不好。”
老韩利索地换了衣服:“好吧,我不管你了,这次开会特地把下午时间留出来就是为了让大家有机会去死海晒太阳。”
老韩兴冲冲走了,钱旦才发现酒店的房费里面不包括上网费,上网费每小时20美金。他一咬牙先买了一个小时。
蜗牛一般的网速,不知道谁发了一个大邮件,“Foxil”卡在那里不动了。
那是个“Resort”类型的度假酒店,似乎是在一个阿拉伯村落里,客房是一栋一栋只有两、三层的民居样的小楼。他无奈地打开房门,站在走廊上透气,却见曾子健从楼下走过。
他叫到:“你咋还穿得这么整齐?干啥去啊?”
曾子健抬头看见了他,回答:“去会议室。”
钱旦好奇地问:“你下午还有会?”
“是啊,项目分析会,你宅在房间里干嘛?”
“想收下邮件,太慢了。对了,你们是在上午那个大会议室开会?会议室网速挺快的,我可以去收个邮件吧?”
曾子健迟疑了两秒钟,然后说:“你来呗,没几个人开会。我要迟到了,不等你了,开完会我们一起去死海。”
钱旦回到房间把电脑往包里一塞,兴冲冲地向着会议室而去。
他来到会议室门口,轻轻把门推开条缝,探头一看,大喜,诺大一个会议室,只有前面几排坐了十来个人,后面的座位部空着。
他悄悄走进去,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想着把邮件收下来就走,急急打开了电脑,没在乎会议室里的同事们在讨论些什么。
不到五分钟,就见前面一人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面前,一脸严肃地问:“你工卡呢?哪个部门的?”
钱旦觉着那人面熟,是地区部的一个领导,但并不认识。他摸摸口袋:“工卡放在房间,我软件服务的。”
那人生硬地往门口一指:“你不能坐在这里,这个会议只能相关人员参加。”
钱旦见他那么一本正经,心里不爽,说:“我把邮件收下来就走。”
“不行!”那人斩钉截铁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钱旦。”
“钱旦?”那人怔了一下。
钱旦以为是他知道自己的大名,收拾电脑的手停了下来。谁知那人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赶紧走!”
曾子健坐在前面,他听到动静扭过头来,漠然地看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被赶走的钱旦气呼呼地离开会议室,回到房间把电脑往床上一扔,换了衣服找死海去了。
死海果然就在酒店后面,不过十分钟脚程。
他看见青色的湖面、白色的沙滩椅、黄色的遮阳伞、在水面上躺着的男女、在岸边用死海泥把自己涂得浑身黝黑的老少,心情愉悦了起来。
他四下里张望,没有见到老韩。
他和几个熟悉的同事打了招呼,脱了衣服直扑水里。水很滑腻,就像是混合了油在其中,但人的确被稳稳托在水面上,不会沉下去。
钱旦得意忘形,忘记了不沉的原因是水的含盐量高,翻身就往水里钻。眼睛遇到水,顿时火辣辣的感觉,睁不开了。伸手去擦,越擦越疼,因为手也在浓盐水里泡过了。
他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笨拙地反转身体,继续以四脚朝天的姿势躺在水面上,在随波逐流的同时保持住身体平衡,等着风吹干脸上和手上的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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