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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日清早,小雨淅淅沥沥。</p>
徐红萍家的烟囱上炊烟袅袅。</p>
“圆儿,饭菜煮好了没!”徐红萍踏进厨房,嚷道:</p>
“妈,还有两个菜没炒······”敏儿答道:</p>
徐红萍打断道:我来。</p>
敏儿应道:妈,你去看二凤姐醒了没有!</p>
“你去,我来炒菜。”徐红萍回道:</p>
“妈,你好像不想去看二凤姐似的!”敏儿接道:</p>
徐红萍说:这几天,二凤失魂落魄,整个人变得痴痴呆呆,我看着于心不忍······</p>
“二凤姐失去小凤儿——痛心疾首,她有一些情绪,你得谅解她。”敏儿劝道:</p>
“谅不谅解有用吗!都是一家人,我看到她这样,我心痛,我心痛——你懂不懂!”徐红萍说:</p>
敏儿站起来,道:我去了。</p>
徐红萍叫道:圆儿,你让我来炒菜。</p>
圆儿应道:外婆,我炒也是一样。</p>
徐红萍辩道:我想来试试手,你让我来炒。</p>
敏儿跑到二凤房门口。</p>
她侧着身去听房内的动静,房内仿佛有小声地泣涕声。</p>
她推开门,叫道:二凤姐,你起床洗漱了,饭菜就快做好了。</p>
二凤拉着被子捂住头,默不吭声。</p>
“二凤姐,死者已矣,你不要让活着的人也跟着你受煎熬,我们看到你成天失魂落魄、魂不守舍,我们心中也都不好受,妈刚刚还在说你,说不忍见到你这样,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这些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敏儿说道:</p>
“你们爱见不见,我不吃饭,你出去,出去。”二凤抓起枕头乱丢。</p>
敏儿挡着脸,唤道:二凤姐,二凤姐,你别激动!别激动!</p>
二凤指着门口,吼道:你滚出去,滚出去。</p>
敏儿拉着门,说:我走,我走。</p>
“又在闹,这几天都是如此,她想吃就吃两口,不想吃就不吃,谁多跟她说上两句!她就顶,就发飙。”徐红萍惆怅道:</p>
“外婆,万事都有一个过程,二凤嫂子还没绕过那个弯,她过些日子就会好。”圆儿劝说道:</p>
“妈,我过会把二凤姐的饭端进去。”敏儿跑进厨房,嚷道:</p>
徐红萍唤道:敏儿,你被她堵回来了吧!</p>
“妈,你不是听到了吗!”敏儿不悦道:</p>
圆儿接道:敏儿,我隔会要给二凤嫂子端洗脸水进去,我把她的饭一同送进去。</p>
敏儿嘀咕道:我刚才站在门外听到二凤姐在哭,我进去好生地劝她,她还是把我撵了出来······</p>
“你听见她在哭!”徐红萍应道:</p>
敏儿回道:她哭得很小声,很小声。</p>
徐红萍擦着眼角,叹道: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p>
“外婆,你保重身子······”圆儿安慰道:</p>
“妈,我们等会还要去赶集呢!”敏儿提醒道:</p>
“敏儿,你把碗筷端出去。”徐红萍喊道:</p>
敏儿端起碗筷,答道:好嘞!我去喽!</p>
“圆儿,你也别添火了!你把那两个菜端出去。”徐红萍叫道:</p>
“外婆,我等你炒好这个菜······”圆儿应道:</p>
“你不用等,你快点端菜出去。”徐红萍抢道:</p>
圆儿说:这里就你一个人······</p>
“我一个人能行。”徐红萍炒着菜,回道:</p>
圆儿端起菜,漫不经心地走。</p>
“圆儿,你当心脚下。”徐红萍提醒道:</p>
圆儿止住脚步,愣道:哦!</p>
徐红萍瞄到圆儿走出厨房,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p>
“圆儿,你咋出来了!”</p>
“外婆要我端菜出来。”</p>
“我妈炒好菜了吗!”</p>
“她说,她一个人可以······”</p>
“你快点出去,我进去瞧瞧!”敏儿说道:</p>
“这个味道,味道好极了。”徐红萍吃了一口菜,夸道:</p>
徐红萍拿起碗,一锅铲一锅铲撩菜。</p>
“妈,我们要赶时间,你把圆儿留下来帮忙快些。”敏儿钻进厨房,说:</p>
徐红萍接道:敏儿,你把这个菜端出去。</p>
敏儿拿着柴火,答道:你先放在那,等全部的菜炒好了,我一起端出去。</p>
“敏儿,你别添火,我炒辣椒鱼干,灶中的那些火种足够了。”徐红萍嚷道:</p>
敏儿放下柴火,唤道:妈,我把鼎上的饭提出去。</p>
徐红萍嘱咐道:你轻点,小心那些柴灰飞得到处都是。</p>
“敏儿,我倒点热水给二凤嫂子送去。”圆儿说道:</p>
徐红萍挪着身,叫道:圆儿,你过来这边一点。</p>
“圆儿,二凤姐的饭!”敏儿说:</p>
圆儿接道:我到客厅去盛。</p>
“乓”</p>
“外面啥声音!我去看一下。”敏儿提着鼎,一歪一歪地走出厨房。</p>
“咳咳!外婆,你不辣吗!”圆儿捂着嘴,咳到:</p>
徐红萍搅着辣椒灰,回道:也没多辣吧!</p>
圆儿答道:外婆,我服你了,我受不了。</p>
咳咳~</p>
徐红萍说道:圆儿,你闻得太少了,你闻多了就会适应。</p>
“你把桶拿过来。”二凤叫道:</p>
圆儿唤道:嫂子,你接住。</p>
徐红萍喊道:二凤,你来了。</p>
圆儿捂上嘴,急急忙忙往外冲。</p>
“圆儿,二凤姐进去厨房做啥?”敏儿询问道:</p>
圆儿放开手,咳道:里面太辣了。</p>
敏儿重申道:圆儿,二凤姐进去厨房做什么!</p>
圆儿应道:她去厨房里面洗脸。</p>
“二凤姐对你说了什么?”敏儿追问道:</p>
圆儿反问道:她对你说了什么?</p>
敏儿说:她碰到我理都没理我······</p>
“她碰到你都没理你,她见到我就会说话。”圆儿打断道:</p>
敏儿挠着头,愣道:也是噢!</p>
“敏儿,我到厨房把这个火盆点燃。”圆儿捧起火盆,说道:</p>
敏儿回道:我去帮你们盛饭。</p>
圆儿辩道:敏儿,天气还在这么冷,等我出来以后——再盛。</p>
“我听圆儿的,我等圆儿出来以后——再盛。”敏儿附和道:</p>
“圆儿,你锹好火,你要把火种掩好。”徐红萍嘱咐道:</p>
圆儿答道:我知道了!我会把它掩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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