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青山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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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孛也铁木儿奉额森之命,发一万卫拉特铁骑,开始上洛。
在京城前抵挡的紫yAn关,被孛也铁木儿所带领的神风营所剿灭,县令当场战Si。
兵部侍郎于和廷在夜里得到此消息,觉也没睡,还穿着便服,便闯进景王的寝g0ng,跪在他的床边,说道:「禀殿下,卫拉特人分成两路,一路与陛下在前线开战,另一路将来到京师。」
景王一听,立刻将床边的纱帐拨了开来。
有宦官听见动静,要进来服侍,景王只让他们点了灯,便让他们全部出去了。
待寝g0ng内只有二人相对,景王这才对着于和廷,犹疑道:「卫拉特人经过多年的自相残杀,本王粗估他们此回南下的人数,不可能超过五万。」
「光是全军五万人,要与皇兄带去的十万JiNg兵较量,就已有些吃紧,那额森却如此大胆,竟将他的军队分为两支?」
于和廷颔首道:「殿下说得不错,额森的大胆也可能招致他的败亡,然而不论如何,敌将既有心上洛,还请殿下劳心,调动京师进入备战状态。」
「由於陛下将多数JiNg兵都调动至天顺堡,目前京师内的军卒、火药皆不充分,还请殿下裁夺。」
景王0了0于和廷的脸,回道:「知道了,本王翌日早朝,便命令百官自各郡县发配士兵、物资来师。」
他看见于和廷的手中揣着地图。
景王见状,尽管很想睡觉,为了不拂逆于和廷的心情,还是说道:「益弟,你放这吧。」
景王本是客气而已,岂料于和廷竟真的将地图放到景王的床上,还从衣襟里揣出行军棋,「殿下,这是紫yAn关的位置,这里便是京师。」他将代表卫拉特军的棋子,自紫yAn关位置,往京师的方向直推。
景王低头,看着床上的地图以及军棋,「益弟,别待在下面,过来和本王一起歪着。」
于和廷得令,面有赧sE,这才坐到景王的身边。
景王歪在床上,一手轻轻地抚0坐在身旁那于和廷削瘦的背。
尽管不把即将来到京师的第二支军队放在眼里,然而碍於先前已与于和廷结下盟约,便说道:「这场京师保卫战,主将非Ai卿莫属,政事由本王为之,战事则交由Ai卿处理。」
于和廷不敢冒犯,只说道:「小事由微臣代劳,大事方面,还请殿下裁决。」
景王拍了拍于和廷的腰,直冒困意,说道:「益弟,天也快亮了,你先在本王的房里歇着,等天亮了,本王再找人服侍你更衣出去,免得外头的人说闲话。」
「要说闲话早该说了,现在说有什麽用?微臣是要匡扶社稷之人,不怕外面那些人成天Ai弹不弹的,他们能用嘴巴还是奏摺弹Si微臣吗?」
于和廷说着说着,忽然眼前一黑,原是方才太过紧张,头脑里也还晕眩着,睡眠不足又C劳过度,令他分外伤神。
景王见于和廷的身子骨摇摇摆摆的,说了声:「你可别仗还没打,身T先不行了。你若不在阵前,谁来匡扶社稷?」便拉着他的手,让他上了床,吹灯,将床纱挂上,抱着于和廷,盖上被子。
「益弟,你多久没安睡过了?睡吧,这里有本王,就是卫拉特军早上便发兵打来了,天也不会塌下来。」景王0了0怀中于和廷的背。
「大王,你要撑着我,我才能撑着你啊……」
在陷入睡梦之前,于和廷只记得自己说了这麽一句。
景王听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如今本王就在这里,你在本王的床上,本王不撑着你,还能撑着谁?嗯?」
于和廷挪了挪身子,感觉到这凉凉的锦被覆盖着自己,自己的心却仍在为了京师将兴兵燹一事而狂跳,身子里的血Ye,也还沸腾着。
直到他感觉景王那温润如玉的身子贴着自己,他才终於失去了意识──这是自卫拉特发兵南下,三个月以来,他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
承平十四年,十月十一日。
「大昼的JiNg锐部队都已经被带到天顺堡了,玉京内只剩下老弱残兵,弟兄们,我们上!」
由於知晓额森的军略,此时孛也铁木儿的心绪已高涨到了极点。
他只相信额森将会拿下天顺堡,而後自己只要攻下玉京,就能开门,迎接卫拉特军队自天顺堡发兵,进入玉京。
届时,两支军队会合,即象徵大昼的全然覆灭,不论是人在前线的皇帝,还是玉京内的代皇,都只能给额森磕头。
孛也铁木儿来犯的这一晚,于和廷并没有阖眼。
他正坐在书房内,看《孙子兵法》。
门外的传令兵并没有敲门,而是急促地进入他的房间里,而後向他行军礼,说道:「于大人,哨兵们已看见卫拉特军兵临城下了。」
于和廷很早以前就已经跟属下们布达过,他们接下来每一日都要准备作战,为的就是等卫拉特人来攻城──兵临城下的那时,就算自己正在上茅厕,军情的传递也一时都不能被耽误!
于和廷点了头,立刻披上他准备已久的铠甲,走出书房,传令官紧跟其後。
「兵力还有多少?」
「二十万人。」
「粮食够吃多久?」
「一个月。」
「守备情形如何?」
「城墙、哨塔、城门已作防护,只要于大人一声令下,王师立刻兵分九路,Si守九门。」
「这件事别等,你立刻传令。」于和廷将腰牌解下,交给了传令官,「负责守卫九门的九位师团长,还没就战斗位置的立刻上去,已就定位的进入战斗状态。师团长需率领先发部队在门外守护,令门户开启者立斩!」
于和廷亲自把守德劭门,他将大军开在门外,紧紧地封闭了身後的铁门,准备迎击孛也铁木儿。
当时的铁木儿,根本不认识这个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武将之人,还认为自己带弟兄们走对了门。
直到铁木儿准备跟于和廷率领的王师对战时,于和廷大声喊道:「发S!」城墙上的三门大Pa0,早就瞄准了他们,立刻开火。
同时,卫拉特人的身後也响起了阵阵枪声。
「是神机营?!他们不是都被常弘带去天顺堡了吗?不应该还有剩啊!」铁木儿吃惊道。
要是他知道,那其实根本就不是「神机营」,而是学习了如何使用火枪的预备兵以後,他或许不会在当下如此地恐惧。
前与王师交战,上有无数箭矢、热油、Pa0弹向他们招呼,後有「神机营」向他们开枪──这一切都与额森告诉他们的不一样。
额森南狩以来,第一次失算了──他没料到大昼朝竟能出个像于和廷这样的不世之才,因此害惨了孛也铁木儿。
卫拉特军一万人,不过七日余,便全军大溃,Si的Si,逃的逃。
就在弓箭手准备放箭的时候,于和廷说:「不必再打了,他们已经输了,就让他们回去报信吧,因为我们也必须知道他们的情形,还有皇上的情形。」
「都没有人能互相报信的话,这一场棋要怎麽继续下到终盘?」
当时的于和廷,还心高气盛,未曾心倦。
他又岂会知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的道理呢?
对大昼朝而言,真正棘手的,从来非卫拉特人,而在其自身深处。
铁木儿很想回去告诉额森──千万不要来玉京!
直到今天,他才晓得:「先前打的都不算什麽,真正厉害的人在玉京,大昼最强的大将军,就镇守在这里!」
他到Si都不晓得于廷和是个文官,还是个在景王上位以後,才真正拿到将帅权的文官。
他没料到,额森在与常弘交战後,会因为锁骨中弹而紧急退兵;他本以为,额森一定会来玉京。
他已经派幸存的弟兄回去传令,告诉额森:「千万不要贸然上洛!」
东厂里,提督向他拷问道:「额森接下来会往哪里进军?只要说,就不拔你的指甲,只要不说,每隔一刻钟,就拔你一片指甲。」
铁木儿回答道:「我没什麽好说的。」
被刺指甲r0U、剥指甲,很疼。
他只能回想着自己与额森、博罗一同在yAn高镇饮酒的夜晚,令自己不要屈服在b供之下。
他怕博罗可能会与自己一样,落在这些人的手里,受同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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