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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了一个半小时之後才停下,许南下车後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一带似乎是一个尚未建设完成的工地,目前大概是停工状态,没有工人,也没有看到其他任何路人,周围一片荒凉。邱蕴文拉着她,带着其余几个男人,由一个提早等在这里的矮个子男人领路进到了一座未完工的建筑里面,直接走上了顶楼的天台。已经有另外的几个男人围站在天台的中央,见邱蕴文来到,便让开身T,把被包围着的男人露了出来。

「就是他,对吧?」

尽管天sE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但藉着月光和四周男人手电筒的照S,许南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一身狼狈地蹲在地上的男人,正是她的男友,李天宇。

「是他,你是怎麽找到他的?」

李天宇听到熟悉的声音,想要抬头,但却挨了旁边男人的当头一巴掌「让你抬头了吗!」,只好重新把头缩了回去,又压低了几分埋在腿间。

「g我们这一行的,见过的想躲着的人多了,总有些一般人不知道的找人办法。」邱蕴文冷笑着,语气倒透出了几分得意。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邱蕴文的职业。她任职於一间私人金融公司,这当然只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经营的业务就是放贷与收债。虽然确实是合法的正规企业,利率之类看上去也都在符合法律规定的范围之内,但能做这种民间借贷的,基本上行事都可以算作是半个黑道,黑白通吃,属於一般人接触不到的灰sE地带。

「抬头,给你机会,说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听到邱蕴文的命令,李天宇抬起头,见面前是个nV人,便开始放声叫屈:「你们到底是什麽人啊,我没得罪过你们啊,也不认识你们啊。你让我说清楚,我都不知道有什麽事,你们找错人了吧?」

嗤笑了一声,邱蕴文让开身子,令李天宇可以看到身後的许南。「认识她吧?让你说清楚怎麽坑的她的钱。」

看清许南的身影後,李天宇赶忙大呼:「许南!这是你认识的人吗?跟他们说,误会,都是误会。我和你讲我就出门拿个快递就让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邱蕴文出声打断:「不要废话,说正事。」

「不是,你们先让我跟她说……」话音未落,邱蕴文的脚就踢在了他的脸上。「听得懂中文吗?现在是让你说清楚怎麽坑的她的钱,没让你说别的。再说废话,你可以试试下次我是不是还会踢这麽温柔。」

李天宇在这种直接的暴力威胁下老实了下来。他看向许南,但後者一言不发,只是抱着手臂冷眼站在一旁看着。有些不耐烦的邱蕴文又把脚跺在了他的面前表示催促,他便只好收回目光,开始一五一十地诉说。

所谓的「员工投资做GU东」计画,的确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据李天宇所说,由於老板的决策失误,公司面临了困境,在多方寻求出路未果後便把主意打到了员工的身上。原本确实打算借助这场内部融资募集到的资金解决经营困境,但几百万的金额显然并不够应付各种财政亏空,於是老板索X带着这仅剩的现金跑路消失。作为整个计画的全程参与和实施者之一,拿了一部分钱的李天宇自然也不得不隐藏行踪,在自家亲戚的某处住宅暂避,没想到却依然被邱蕴文的手下找上了门。他还不停辩解着自己原本并不想坑骗许南,是被刘蓉蓉威胁不得已为之。身为财务人员的刘蓉蓉自然是整个计画不可缺少的参与者,而且她还不知何时发现了李天宇和许南的情侣关系,只能说地下恋情果然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对於她在视办公室恋Ai为禁忌的老板面前对自己的指控,李天宇自然矢口否认,并且为了自证不得不把许南也纳入欺诈对象之中。关於他说的自己是纯粹出於被胁迫违背本心实施欺骗,内心一直想要补偿损失的鬼话,许南自然不会相信。至於刘蓉蓉这个一直和她亲近要好的朋友为何针对她做出这种坑害,到底是出於嫉妒还是其它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在李天宇把整个骗局的相关内容全盘托出後,邱蕴文收起录音笔,歪着头用轻松的语气说着:「好啊,既然你说想要补偿许南,那就拿出点实际的东西吧。30万拿来,我们就不再追究你。」

「我现在没钱。」

「你刚才还说分了你一百万,怎麽现在就说没钱了?」

「是有我一份,可是钱都在张总手里,他还没给我呢,他说现在不安全,就给了我五万现金让我先避一阵子,说回来再换别的帐号把钱打给我。」

「那你说补偿许南,就是骗她的咯?」

「我没骗她,我肯定赔给她这个钱,就是我现在手头真没钱。」

「没钱是吧,行。」

邱蕴文绕着李天宇踱着步,彷佛闲亭信步一般。

「我们查了,你现在名下的确是没有什麽财产,房子车子都没有。你没钱,我们就算再b你也没有什麽意义。我们也不是什麽黑社会,也不可能会去gSaO扰你老家的父母,或者让你卖器官还债之类的事,你说对不对?」

「是这样,是这样,我现在真没钱,有钱我一定还,加倍还!」

「但是毕竟我们忙了这麽一通,就换来一句以後一定还,是不是也不太合适啊?你换位思考一下,总要给我们一点交代,让我们心理平衡一点,你说有没有道理?」

「应该的、应该的……可是我现在确实没钱……」

「放心,都说了,我们只是要一点交代,不会为难你b你现在就还钱。这样吧,你每个月多少还一点,表示一下你的诚意,一个月还两万,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但是两万确实有点……我现在……」

「一万,行了吧?」

「您知道我现在也没工作,那边的钱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给我,我也不知道张总他们人在哪儿……要不这样,我帮你们把张总找到,你们从他那里把所有钱一次都拿回来,行不行?」

「一万一个月也拿不出?」

「确实有点……我要是回来找到好工作那没问题,现在稍微……」

「再折一半,五千呢?」

「呃……」李天宇面露犹豫,邱蕴文则乾脆地继续打折:「这样吧,你欠许南的钱是三十万,每个月让你还百分之一,三千,可以了吧?我们已经很好说话了,希望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三千!就三千!没问题!我回家就把这个月的先给她!」见邱蕴文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快,李天宇连忙拼命点头,一口答应下来「那咱们就这麽说定了?哦对,我得签个协议,说好一个月还三千是吧,没问题没问题,咱找地方打印签字去?」看到了脱困的希望,他立刻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态度,满脸期待着能尽快打发掉眼前的这几尊瘟神。

「不着急,我觉得吧,我们得先算个帐。」

「算帐?算什麽帐?」李天宇不明所以。

「是这样的,你一个月还三千,一共三十万,你需要一百个月才能还清。一百个月啊,八年多的时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八年呢?所以我算了算,觉得这个方式对许南来说实在是有些划不来。我不能同意。」

「咱们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那、那你要怎麽样?这样,我一个月多还点,五千、不,六千行不行?」刚刚看到的脱困希望马上又要消散,这让李天宇的情绪有一些失控。

「说好的一次三千,就三千,只不过今天需要让你多还一点。」邱蕴文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扭头和旁边的手下交代了几句,又重新转过脸,彷佛打量猎物一般地盯着李天宇,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不是三千吗,什麽叫今天多还点?你什麽意思?说清楚,到底什麽意思?」

邱蕴文微笑着,不予作答。又过了一会儿,刚刚被她交代过的手下去而复返,把一柄羊角鎚交到了她的手里。接过铁鎚的邱蕴文先是在手上掂了掂,随後俯下身子,把脸凑近李天宇的面前,微笑着重复了一遍数字:「一次,三千。」李天宇还没反应过来,邱蕴文手中的羊角鎚已经重重落在了他的左臂上面,令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三千。」

邱蕴文站起身,看着捂着痛处呲牙咧嘴的李天宇,对身旁的手下交代着:「都给我数着数,我们可不能多要人家的钱。」随後她再度弯下腰,这一次敲打在了李天宇的右臂上。紧接着是第三击,第四击,目标分别是男人的左右两侧大腿,之後是小腿,脚踝,肩膀。她的击打很有节奏,每一击之後都会停下来,让李天宇充分感受到被殴部位的痛处,等上二十秒左右才会挥出下一击。与其说是殴打,不如说是一场漫长的处刑。

站在一旁的许南把一切收入眼中,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去试图g涉或阻止邱蕴文的暴行。一方面是出於意外,邱蕴文的怒火似乎就这麽突然出现,然後在诡异地平静释放着,这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而另一方面,在注意到邱蕴文的鎚击全部都避开了要害部位,感觉李天宇应该没有X命之虞後,她开始从这场处刑中感受到了一些莫名的畅快,彷佛x中淤积的压力也在这一次次的鎚打中得到了释放一般。

「多少了?」

「79下。」旁边计数的手下立刻做出了回答。

「那就是还剩六万三千块,来,继续。」

「别打了别打了!我还!我还钱!真钱!现金!」尽管已经完全没有了起身的能力,只能在地上翻滚,李天宇依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现在有钱了?」

「有,有有!我想起来了,我记错了,张总给我的不是五万,是十万,现在还剩九万多,就在我住的地方。你们跟我回去拿,我给你们!别再打了!」

「好,我也不跟你计较你前面说错数的事了。刚才你已经还了二十三万七,还剩六万三,我们只拿六万,剩下的三千留给你去医院,咱们的帐算是两清了,够公平吗?」

「公平!公平!」

「公平就好,我们最讲究的就是公平。帐清了,谁也不欠谁,不要还想Ga0什麽事情。你前面说我的我这里都有录音,住病房总b住牢房舒服,你说是不是。听明白了吗?」

「明白!绝对明白!」

在和手下交代安排了一番後,邱蕴文不再理会地上SHeNY1N着的李天宇,走回到许南身旁「抱歉。」

「你道什麽歉啊?」

「只能拿回来这麽点了,本来还能多要一些,刚才有点上头。」

「笨蛋。」许南噗地笑出了声,自从发现被骗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笑。「谢谢。」

「你……现在是冷静的吧。」

「当然。」

许南盯着邱蕴文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认为她说的是实话。邱蕴文在动怒的时候手指会不自觉地如弹钢琴般敲打桌面,这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如今没有这麽做,说明她的情绪至少目前是平稳的。

「那就好,王颐爽毕竟不是一般人,不能拿他当李天宇一样对付,会有麻烦的。」

「放心,他可是贵宾,我一定让他舒舒服服的。我先和你说说具T的安排吧,这次可少不了你的出力。」

邱蕴文擦了擦嘴角的牛排酱汁,开始了讲解。

一阵闹钟的铃声把王颐爽从睡梦中吵醒,他迷迷糊糊0索了半天,终於在床头找到了闹铃的来源:一部陌生的手机。他关掉闹铃,带着还未完全清醒的表情,一脸茫然地观察着四周。

这是一间商务饭店的客房,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不知道外面的天sE如何。此刻的他全身ch11u0躺在柔软的双人大床上,除了刚刚掀开的被子之外,床上空无一物。

用手指按压着太yAnx,他努力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麽,但记忆却相当不完整。他记得昨晚自己参加了一场无足轻重的商会聚餐,在结束了晚餐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意外在饭店的一楼大厅角落看到了独自坐在窗边的许南。他上前打招呼,对方并没有理会他,但看到了红肿的眼眶和未乾的泪痕的他显然没有办法一走了之。他耐心地陪在了对方身边许久,直到许南终於愿意开口,并拖着他去了酒吧。几杯酒下肚,他终於得知许南心情不佳的原因是由於和男友大吵一架。他在酒JiNg的佐餐下听取跟附和着对方的抱怨,气氛在交谈中逐渐变得暧昧。然後他记得许南挽着自己的手臂,两人一同走进了这间客房,他甚至还记得许南丢给自己两粒口香糖让他去除酒味,然後带着一脸媚意走进浴室这种细节。然後……他就什麽都不记得了。他感觉这一夜似乎发生了什麽,但现在这间客房里没有任何属於许南的痕迹。他也没有看到属於自己的东西,衣服,提包,手机,通通都不在视线所及的地方。

正当他想要下床寻找的时候,一阵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来自那部刚刚被他丢在一旁的陌生手机。他捡起那部手机,萤幕上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软T,上面正显示着一个视讯聊天的申请。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接通。

【王总,早上好,昨晚过得愉快吗?】

出现在画面中的是一个有着暗金sE头发的混血nV人,坐在一张桌子後面。他认识这个nV人,虽然不知道全名,但他知道对方是许南的闺蜜好友。

「你……你不是那个……」

【看来王总对我还有印象,真是令人受宠若惊。那麽我这种小人物就不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做自我介绍了,让我们直奔主题。我想您现在还有些不清楚状况,那麽我来帮忙梳理一下。简单来说,昨天晚上您在酒吧邂逅了一个陌生nV人,然後你们在这个房间里深入了解了一下彼此,简称一夜情,OneNightStand。那个nV人已经离开了,未来也不会和您有任何关系——只要您不再继续纠缠许南的话。】

「什麽意思?什麽陌生nV人?昨天晚上我不是和许南一起的吗?她人呢?还有我的衣服和东西都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我想您的记忆出现了一些混乱,应该是昨天喝酒的缘故。您昨天没有和许南在一起,她晚上和我们几个闺蜜聚会来着,然後就回了自己家,不管是我们这些人,还是店里和她家那里的监控录像,都能证明她昨天晚上并没有和您在一起。就算您去报警,警察也会在这些充分的证据面前这麽认为。】

「你胡说!一派胡言!」

【请您不要激动,我这里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啊,先cHa一句,您的东西都在。衣服的话,晚些时间客房服务应该会把洗好的送上来;至於其它东西,都在衣柜里面的保险箱里面,密码是890604,保证全部完好,不会有任何遗失,请放心。那麽说回重要的事情——】

金发nV人先从桌上拿起了一张MicroSD卡对着镜头展示给王颐爽。

【这里面有一些很……激情的内容,主角是您。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您现在拿着的这部手机里面也存着一份,您可以在我们通话结束後自己验证。当然,您大可放心,我不打算拿这些内容做什麽或者威胁您什麽,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什麽好说的,拿这种东西作为威胁实在是没有什麽意义的事情。这只是增加一些我的话的真实X和说服力而已,我说的重要的东西并不是它,而是这个。】

她放下存储卡,从摆在一旁的小型冷藏箱里取出一支装着r白sEYeT的试管,举到镜头前晃了晃。

【我来解释一下这是什麽。这是您的後代,或者说,未来能成为您的後代的可能X。再说得简单一点,就是JiNgYe,昨天晚上来自您的身T里面的,新鲜JiNgYe。不得不说,考虑到您的年龄,这个量还真是不少,看得出您平时有好好锻链身T。】

「你在开什麽玩……」

【我知道您可能对此抱有怀疑,所以您可以拉开床头的cH0U屉,我在那里面也留下了一点样本,您可以拿去做DNA化验来证明我所说的是不是真话。】

王颐爽拉开床头柜的cH0U屉,里面的确有一支装着少许类似Ji的试管。

【好了,我想您一定有很强的疑问,我为什麽说这个东西很重要,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到底有什麽用。】

她把试管放回冷藏箱,重新看向镜头。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东西的确就是没用的wUhuI男XTYe;但您是王颐爽,是王家的人,这就不一样了。您至今未婚,但我想无论是您的父母,还是家里更长辈的几位,都希望作为王家长子长孙的您早日传宗接代吧。我知道你们这种家族都很重视血缘传承,那麽来猜一下,这一管JiNgYe,在现代医学的帮助下,到底能诞生多少个带有王家正统血脉的胚胎呢?又有多少nV人,希望怀上您的孩子嫁进王家呢?我想您一定不希望在未来的某个美好时刻,b如婚礼现场上,面对一群抱着孩子,拿着亲子鉴定书的nV人吧?】

「你?!」王颐爽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展开,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放缓语气询问着:「……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好修养,聪明人,我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nV人鼓了鼓掌表示称赞。【我并不打算要什麽,我只希望您可以得到幸福生活,找到一个好nV人结婚生子组建家庭。当然,不是许南,她可不是什麽好nV人。届时我就会把这些东西寄回给您,祝您幸福,仅此而已,不会给您找任何的麻烦。当然,我也希望您不会给我找任何的麻烦。我想告诉您的是,这部手机是走私进来的组装品,里面没有Si卡,也没有安装任何多余的APP,当然上面也不会有任何指纹;至於我们现在的通话所用的则是一个海外的加密通信平台,无法追溯任何用户信息,这段对话在结束之後将不会在你我大脑以外的任何地方留下痕迹;如果您还是不Si心的话,可以让警察去试试调查各处的监控录像,或者找工作人员问讯,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留下任何能被你们抓到的纰漏。总之,我想在这里表达的内容就是:我是有备而来的,而且可能b您想像的应付起来更棘手一点。我不想给您找麻烦,不代表我没有能力给您找麻烦,所以希望您也不要找我的麻烦,这样对大家都好。好了,我就说这麽多,这间房是包含早餐的,您现在可以下楼享用了,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这些nV人就直接切断了视讯通话。王颐爽打开了手机相册,里面果然有nV人所说的香YAn影片,男X的脸被拍得很清楚,的确就是他的脸;至於nVX虽然没有完全正面的特写,但可以看出绝对不是许南。随後他又像突然想起什麽一样冲到衣柜那里打开了保险箱,果然自己的物品全数都在。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想要把一些东西传送过来进行保存。但当他再度拿起那部陌生手机的时候,却发现屏幕上已经在执行着还原进程,似乎是通过网路下达了内容的抹除指令。

他的手臂脱力般垂下,任由手机自掌中滑落在地,就这麽呆站在床边,站了很久。

「亏她能想出这种办法,那王颐爽之後就没再找你了?」

「嗯,确实没再找过我了。」

在咖啡馆「华尔兹」的柜台旁,许南和江璇正并坐在一起喝着咖啡闲聊。

「他就这麽善罢甘休了?」

「他如果知道善罢甘休,他就不是王颐爽了。」

「那……文文那边知不知道?」

「我没问,她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装作什麽都不知道都是对她最好的配合。只不过,如果她会觉得事情就这麽结束,可以放过王颐爽的话,她也就不是邱蕴文了。」

「文姐,王颐爽最近都没什麽动作了,我们还有必要……做这麽绝吗?」

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内,花雨将几份文件摆到邱蕴文面前的桌上。邱蕴文靠在椅背上,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根刚刚用来吃章鱼烧的竹签,看向了自己的副手。

「花雨,你觉得王颐爽是会吞下这口气,还是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我……不知道。」

「对,我也不知道。但是从他先前的作为来说,不能排除他报复的可能X,对不对?」

「是。」

「他的家族很大,人脉很广,很有钱,和他一b我们只是小人物。我们能不能预料到他的一切行动?」

「不能。」

「是的,不能,我们又有没有把握,承受他不知会是什麽形式的报复,而不受到伤害?」

「没有。」

「就是这样。虽然古话都常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文明社会的普遍法律和价值观来说,任何人只有先犯下罪行,才应该接受审判,得到惩处。但在犯人被惩处之前,罪行已经发生了,已经产生了受害者了。我们当然不想成为受害者,相b公平和正义,不受伤害地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想那件事再发生一次,对吧?」

在听到最後一句话时,花雨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嗯……是的。」

「所以说,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主动还是被动,当你得罪了某个人,和他的交恶已经是一个既成的事实,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你的敌人。他也许会伤害你和你重视的人,当然也可能不会,你不知道答案,也无法预测。对吗?」

「对,是这样。」

「那麽,现在告诉我,当敌人已经存在,你认为什麽样的敌人才是让你觉得没有威胁的,可以放心的呢?」

花雨思索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听到回答後,邱蕴文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伴着清脆的断裂声折断了手上的竹签。

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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