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反转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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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又朴素的话语,让幼年时期的兆和就感到心安。她要比姐姐们更早学会沉思这件事情,愿意沉浸在自我的小小世界里,密不透风地窝起来,看起来僻静又沉着,可骨子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不过用淡定的姿态和决绝的模样,来保卫自己免受伤害罢了。
有一段时间,兆和离开苏州,陪一位姨奶奶去上海看病。这一走,就是一年。等到她回到家里,姐姐们的昆曲已经远远超过了她微弱的底子,她们已经学完了《游园》和《惊梦》,在远在上海的小妹妹远远抛下。兆和对于昆曲执念不深,然而当她们热切地用华美词曲展示精彩纷呈时,她的心里仍旧逸出一丝极淡的遗憾,宛若深山日暮时分的山岚,初起,蜿蜒,薄薄一层,蒙过所有清澈的泉和古寺的屋檐。
返回苏州后,她依旧会和姐姐们同台演出,只是更少地出演庄严肃穆的剧目;她热爱喧哗热烈的闹剧,只有在此时,她才会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快活。那是她的细微城府,用最剧烈的笑意掩盖五颜六色妆容下孤单失落的灵魂,在众人高声尖锐的哄笑里寻找缺乏的共同。如果可以,她或许愿意永远当一个世俗的孩子,没有负担,没有责任,没有背负上任何所谓“大人”应该被期许完成的一切。
然而阴差阳错,她成了四姐妹里结婚时最年轻的那个。兆和同沈从文结婚时,虚岁只二十。她的丈夫年长她八岁。在修成正果之前,他们谈了长达三年的恋爱,皆是鸿雁传书,纸上谈情。刚开始他们都在上海,他在上海的这头,写给上海那头的她。未久,他离开上海,到了北京,依旧不断写信。很快,北京又变成了海滨城市青岛。持续了三年的书信爱恋后,兆和也去了青岛,他们终于在一起。
这场缘分的拉锯战,以HappyEndg而告终。总是令人津津乐道的是沈从文的求亲。张家四个女孩都是自由恋爱,张武龄夫妇从不反对她们的恋情,只要自己喜欢。沈从文提亲的信中说:让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吧。父母自然同意。拍电报告诉沈从文回信的是向来以“媒婆”自居的允和,她灵机一动,在电报上只写了一个“允”字。既是允许的允,也是允和的允。兆和得知后,生怕沈从文这个乡下人看不懂,偷偷出去又给他拍了一封电报:乡下人喝杯甜酒吧。兆。
文人一旦甜蜜起来,真是甜到牙龈。于是一九三三年,在允和嫁给周有光不久后,兆和就与沈从文结了婚。婚礼仪式简单极了,只在北平中央公园宣布了婚事,昭告天下后,一对新婚夫妇就在北平西城达子营的一个小院子里安家落户。
他们的爱情,从头到尾都包裹在沈从文的热烈秀雅的笔调里。他非常爱她,如发了疯着了魔一样爱她,这从他的行文脉络字里行间中清晰可见,夫妻小别时,他说:我离开北平时还计划用半个日子写文章,谁知到了这小船上却只想为你写信,别的事不能做。兆和却是隐忍而内向的女子,相比沈从文的感性主义,她更像是务实派,踏踏实实地买菜洗衣过日子。他可以在信里风花雪月说尽眷恋,而她是脚踏实地的,朴素地继承着干干所教会她的一切。有人说,张兆和不够爱沈从文,至少,不如沈从文爱她那样深。可谁爱谁多一点,少一些,除却当局者,旁观人未尝能断定。可有一点能肯定:她是为了他走下云端幻梦,销匿空中楼阁,静悄悄地落在实地上,像融化的雪,如拥月的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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