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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让我心里微微吃惊?是他就这样轻易的提起她的名字,还是接下来的她的故事?

要是莫凉不敢自称为天才的话,那是因为他认识柳生兰子。

柳生小姐18岁的时候在加州理工学院念硕士,老师莫森有名的瞧不起亚洲人,他本人从前是联邦地质调查局的研究员,八九年旧金山大地震前一个月作出过较为准确的预报,当官的摊着手问他:“为什么只有你跟我说?你要我移动居民?不震怎么办?谁来负这个责任?”

时年42岁的莫森此后天天呆在旧金山地铁里等着,后来69级的地震果然发生了,一心要死陪着这个城市的莫森却活下来,之后辞了职,在学校里教书。有才华有资历脾气臭素质低的这个老师收下柳生小姐就是要看看,这年轻瘦弱,说话声音细小又微微含胸的日本女孩怎么在全美第一的地质学系遭罪。

她没让他得逞,常规科目她都得A;没人愿意去条件恶劣十倍,手枪比香烟还好买的哥伦比亚实习,她背上行李就走;最后一个大论文,他硬要给一个B,系主任及三个老师说,你把她在三万字的论文中所犯的两个打字错误算上,柳生小姐也应该是A。

她成名并不是因为她报复导师。

念博士的时候,她纠正了他的一个理念上的错误。在她的建议下,加拿大联邦政府将海上石油开发的基准坐标线南移十公里,结果比预期提前三个月开采到原油。

“那一次,她赢得漂亮。”莫凉说。

“赢她的老师?”

“不。赢了自然和海洋。”

我不愿意再打断,听他继续说她的故事。

回到日本,柳生小姐也总是赢,对地震对海啸进行跟踪和预测,后来她转到了海底资源勘测的领域,短短几年中先后为十五个国家提供了有效而准确的数据,为他们近海或远海的石油开发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持。

不过,有再大的成功,她也还是她。为人谦虚,彬彬有礼,掩口而笑,将莫森老师引以为戒而爱护并善待自己的每一个学生。

可是,说到底,她也还是一个赌徒。

之前再多的成功也不能保证接下来就一定会赢。

三年前,日俄加三国联合在南北冰洋海域开发石油,勘测工作就由柳生兰子主持。她领导数位同事经过长期的勘测和计算共圈定了五个近海开采点,结果三国联合开发的这个项目,在耗了巨大的人力财力,架设了巨型的井架,开通了先进的石油运输通道之后,却连一滴油都没有打上来。

莫凉说到这里问我:“菲菲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医院看你爸爸的时候,他说什么来着?他说,瞬息之间,风暴就可以散去,漩涡可以平复,就好像,这之后真的有一双翻云覆雨的手。他这样说,你记不记得?”

我点头,看着他。

“柳生老师,她也说过一样的话。”

勘测好了的石油带,你几乎都已经见到它在仪表上缓慢而沉稳的移动了,可它就那样不见了,像人的骨髓被一下子抽走,瘫痪在那里,又惨淡又不知如何动弹。柳生老师就是这样。

“然后呢?”

“我跟你说过了,菲菲,有人赌石头,最多倾家荡产;可是我们赌的东西,比一个人的财产大太多了。柳生老师当时的五个井架,还有已经准备好的输油管线得多少钱?她和她的研究所在科学界的信用和知名度,得多少钱?

总得有个人来承担责任。

柳生老师这个时候也有了退意。所以她就辞职了。”

“然后结婚了?”

他点点头。

“现在呢?她过得好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嗯。她很好的。”

“代我向她问候。”我说。

莫凉看着我就笑起来:“你有心了你啊,你自己把病养好吧。”

点滴打完了,莫凉替我拔下来,将小药棉花按在伤口上。我的温度低了一些,我躺下来,觉得有点累,眼皮儿打架,我看着给我掖被子的莫凉说:“我要是晚上又发烧起来怎么办?”

他说:“我不走。”

“你睡这?”(哎呀我的小心心啊)。

莫凉说:“我在书桌那边再看看材料。”

我快闭上眼睛睡觉之前看着他伏在桌上的背影想,我得快点好起来,莫凉又工作又得照料我,多辛苦啊。

可是我没能够像自己想象得那样争气,我努力了三天就从感冒演变成肺炎了。我是被用担架抬上军用直升飞机的,上去之前,躺着看着一起来送我的波塞冬的诸位老师和一直陪着我的小班长,我很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我带着氧气罩做梦的时候想,我还没入党,结婚,生孩子呢,我就这么为科学献身了难道?我还没做什么大事儿呢,我就是给科学家买了点排骨,我还没像柳生小姐那样,她虽然最后输了,但是也算翻云覆雨了,她在莫凉的心里折腾得更厉害。她真是让人羡慕。

然后我好像看见她,袅袅婷婷的在前面站着,穿着白褂子,黑色的高跟鞋,露出细致的小腿和脚面。我用久没说过的日语说:“柳生小姐好。”

她还礼。

我下一个问题很直接:“莫凉喜欢你,你知道不?”

她很窘,略思考,眨眨眼睛忽然问:“叶海喜欢你,你知道不?”

靠还以为她斯斯文文就是好人,为什么在梦里跟我提起这个我不愿意想起来的人?我腾的一下坐起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又被人按着肩膀狠狠的给按下去。睁开眼睛,两个穿白大褂的。

“?¥%¥——()?”我说。

“这里不是研究所。这是广州白云山医院。”一个说。

另一个说:“小孟幸好你会说日文。”

“我不是在日本留过学嘛。”但是,叫小孟的拿起病历卡来看,“这个病人也不是日本人啊。”

缺心眼的我因为刚才做梦梦见柳生兰子,睁开眼睛也说日语了。我声音嘶哑的说:“那啥,给我倒点水来喝啊,渴死我了。”

叫小孟的医生后来跟我说,我因为肺炎高烧,烧了三天,一直昏迷,这才刚刚苏醒。差点被推倒危重病房去。

“我现在好了吗?”

“算是稳定了。”

“我想坐起来。”

她扶我坐起来。

我虽然头晕,但是觉得终于换了一个姿势,舒服多了。

“我想出去走走。”

“再过两天吧,你就先在外面露台上走走吧。你传染期还没过呢。”

我一手拖着可以滑动的吊瓶的支架,一手撑着腰在病房里散散步。景色没有一处美丽,遍见详细的包扎,疼痛的脸;我慢慢溜达的时候勉励自己,我赶快好起来,离开这里。

有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走路那么快,带着风就从我旁边过去了,挂在支架上的我的吊瓶晃了晃,我伸手去扶正,心里和腿上莫名的一抖。我慢慢回头。

已经过去的家伙也收住了脚步。

叶氏大海穿着一件漂亮的红色的小夹克,带着个白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一双眼睛看得我小心心发毛。

我目瞪口呆。

他笑,狞笑:“安菲,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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