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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陈汲从来没有这样的觉悟。

他一直认为,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便是这个“活”字,什么荣誉、骄傲、尊严、威仪的都是些华而不实的狗屁,而对于鼠辈来说,狗屁与好拿耗子的狗一样都是臭不可闻的废物,远不如两三颗大米与一根剩着些残渣肉末的棒骨来得实在。

陈汲深以为然,所以在十七岁那年会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出卖自己那个手刃无数江湖恶霸的叔伯并借此荣混进牵机门中,从此又变成了掌门邹竹霜膝下小女儿的一条老鼠,并在十几年后随着她一起趁夜割掉了掌门的头颅后连夜逃到长安城,之后便再次为了活命成了不良人主帅手下十二尚令中的“子鼠”,开始对曾经的女主人耀武扬威。

因此即使是现在,即使除了留下的酉字位尚令外剩下的七位不良人高阶武力部到场围杀,即使他自忖凭着右臂上的那件金属机关甲器饶是杨暾想要一剑毙其性命也是难上加难,他仍是经过了半晌之久的反复思考后,才极为缓慢地从柜台后直起先前佯装佝偻的身躯,原来正是一早便蹲在铺外吸溜碎肉面的那个老乞丐!

“唔,让我算算,不良人高层尚令按地支为序共十二人,我曾经杀了那个卯字位的老兔子,而你们进攻英雄乡,想来那些曾经的武林前辈宗师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怎么也得再折个两三个,再刨去那个向来贴身负责不良帅安的小鸡仔……呵,我杨暾真是好大的面子,长安城中所剩的不良人高层,竟然是部来此处伏杀我这个江湖莽汉子了!”

杨暾冷冷发出一声叹息,听上去有些惊讶有些满意还有些骄傲,即使他心里明白自己早已成为了长安城中那位皇帝陛下与他麾下那条最忠诚的匿身于阴影中狗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一想到自己能凭一己之力吸引来整个长安黑夜上层人物的关注,他便难免觉得自己至少在这个方面赶上了祖父。此时听见棚外的脚步声,杨暾悄然凝神细数,判断出与先前人数不差,不免心下稍安,知道至少到此刻,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自己,因此便沉下心来,刻意要用话语拖延些时间:

“子鼠,子陈,还是该叫你陈汲好?说实在话,放眼你们整个不良人,也就那个不良帅,还有你与这条毒蛇能让我有些兴趣。当年牵机门趁大乱余殃百废待兴之际再度崛起,十余年时间便迅速成长为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庞然大物,那时节武林正道人人自危,就连魔道也可以说是唯他一家独大,不可谓不恐怖。即使几年前,各大门派经过韬光养晦已有了不俗底蕴,正待彼此合作共剿魔门之时,仍是对牵机门的存在头疼不已……”

冷嘲一笑,杨暾说道:

“直到那件令整个中原武林震动人人讶异的大事发生。时任牵机门宗主,名号响亮武功超绝的‘玉面偃师’邹竹霜,被自己的小女儿割掉了脑袋。因此变故,牵机门上下群龙无首,很快便被各派联手攻破,自此一蹶不振,即使未曾消亡,但也不复当年荣光。如此说来,整个武林都应该感谢你们二人才是,亲手弑父,叛离宗门,若没有二位,还真不知道当今江湖是个什么烂摊子呢。”

侧身站立的子陈与慵懒斜靠的巳字位邹汝月都没有立刻接这个话茬,只是斜斜打量着杨暾,暗中掂量着心思,同时估算着彼此间的距离与方位,判断着暴起出手的最佳时机。良久,邹汝月似是不喜这长时间的静默与尴尬,将水蛇似娇柔的身子向后靠的更斜了些,也引得衣裳下摆更高些,将那两条雪白细嫩微微厮磨而稍泛的殷红露出更多亵玩意味,狭长美目轻眯,媚声道:

“声名远播的杨大爷能知晓奴家的名姓,奴家才是真真的受宠若惊呢!奴家虽然自忖当年做的那点小事确实有些许影响,只是却不曾想过,就连号称‘天下宗’的武林盟主杨老先生之孙,竟都能对此关注一二,嘻嘻,想到此间,奴家这心尖儿可是真真热滚滚呢!”

听闻此言,杨暾脸色陡然一冷,“天下宗”这个名号,正是杨玄珪成为武林盟主之前闯荡江湖所得,这不见有什么特别的修饰意味的三个字,却包含着武林各宗派对于他那身融会贯通登封造极的武艺的高度赞赏与肯定,而在杨玄珪正式成为武林盟主之后,众人对他的称呼便更多成为了盟主二字,而这个名号反而被渐渐淡然。

杨暾这些年四处游历,也有无数门派对他的功夫讶然惊异,他身边众多好友也曾劝他自取一个名号,也好行走江湖,但他总是一笑了之,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所追求的名号正是象征着祖父当年所达到的巅峰境界的那三个字,而在真正有实力配得上这“天下宗”之前,他只是一个姓杨的大侠而已。

只是杨暾没有想到,原来天下不仅只有他还记得这个名号,远在都城长安,一直还有另一伙人也一直记着此事,只是若是邹汝月想藉此便行攻心之术,那便是将他想的太过简单了些。杨暾心里清楚,值此生死攸关时机,任何的分神哪怕一瞬都有可能直接决定战局的走向,他不清楚四周这七人在刚刚扰动他心弦的一瞬做了什么布置或计划,所以他只能抢先出手争得先机。

杨暾素来清楚牵机门的手段,他们是武林各派中最不像一个门派的门派,据他们自己说是上承自春秋战国时期的墨翟学派,门内传承着各项机关巧术,木石金青彼此组合安装,威力甚大,无须近身即可取人性命,但驾驭这些机关之人,却只需要有基础的拳脚功夫与气力便好,因此这几代的牵机门中,除了上代宗主邹竹霜与一直封山神隐的裴玉盛这修习指力功夫的二人外,整个牵机门中真正有大神通大武功的竟是无有一人。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杨暾明白,即使此时铺中这一男一女看似手无寸铁,但他们的危险程度绝不下其余无人分毫,但他没有时间多想那个猥琐如阴沟鼠的男人的脏烂灰袍下会藏些什么后手,因为此时速度比其余一切都重要的多。

只见杨暾脚尖一顿一挫,整个人便化作一段灰黑的旧绸缎,丝滑无阻又毫无征兆地滑向子陈!但他虽行动流畅若绸,出手却不似锦缎般软绵无力,仿佛那层帘幕后隐藏着一把锋利尖锐的匕首,只待接近的那一刻便掀开帘幕致命刺向目标胸腹要害处!

然而杨暾心中到底还是存着几分警意,特意在刺出那不偏不倚饱含中正意境的一剑时右腕虚凝五指虚握,没有然将自己投入这一击之中,而事实证明,这点防备几乎可以说救了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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