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忆往事诉罢寸肠断 叹红尘说完余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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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忆往事诉罢寸肠断叹红尘说完余生恨（一）</p>

二人双目对视，只觉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令人始料不及，半晌魔方道：“立姓兄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p>

立姓叹道：“一言难尽呐，我们一行人经过这里，却不料被抓起来了，幸亏能遇到你”。</p>

魔方闻语一愣，暗道该死，此刻还绑着立姓众人，忙对身边几人喝道：“快放了他们”，待众卫士收了刀身，又道：“你们下去吧”，众卫士唯诺。</p>

立姓获得自由，耸耸肩膀，道：“兄弟，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在这里居然当了大王”。</p>

魔方惆怅道：“也是一言难尽呐，唉，什么王不王的，让立姓兄弟你见笑了”。</p>

立姓笑道：“来，我来给你介绍”，指着徐福等人一一道：“这是我师伯，这是我的几位弟兄：何云、沈伟、张尊、穆卑”，又对徐福道：“师伯，这是侄儿当年的好兄弟，生死之交”。</p>

立姓既已引见众人认识，彼此一阵寒暄，徐福贺道：“你兄弟二人今日相会，当真可喜可贺，若非魔方公子出头露面，我等此刻恐怕仍身陷囹囵之中啊”，说罢众人哈哈大笑。</p>

魔方爽朗道：“都是一场误会，所谓不打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大家能够相聚，小弟心里着实欢喜，大家别在这傻站着了，走吧，去屋里痛快淋漓大喝一场吧”。</p>

立姓盎然道：“好”！众人随魔方起步，留下场上一众信徒不知所措。</p>

众人边走边聊，魔方道：“这么多年了，你倒是没太大改变，还是这么清秀”。</p>

立姓笑道道：“兄弟你倒是变了许多，变得更加成熟有男人味儿了”，魔方哈哈大笑。</p>

众人行至屋舍，立姓止住何云等人，给何云一个眼神，言道在外面等候，何云心领神会，魔方见状招手呼来几名卫兵，一指何云等人，说道：“好好招待这几位弟兄”，众卫兵唯诺，领请何云等人旁边屋舍，何云等人拜谢，魔方立姓徐福三人跨步而入。</p>

三人落座，仆从早已奉上酒水，魔方道：“大家先喝着酒，我已经吩咐过了，菜肴一会儿就上来”。</p>

立姓道：“好哇”，端起酒杯道：“承蒙兄弟热情招待，小弟先敬兄长一杯”。</p>

魔方端杯道：“兄弟客气了，请”，二人杯盏碰撞，相视一笑，仰头一饮而尽。</p>

烈酒下肚，立姓只觉苦涩难耐，辛辣无比，皱眉道：“这是什么酒啊，好冲啊”！</p>

魔方笑道：“这是南疆特产，名叫葡萄酒，是自家酿的，兄弟头一次喝，可能不习惯，不过这酒后劲十足，醇香浓郁，你一定会爱上它的”。</p>

经魔方一说，立姓试着提一口气，酒气上涌，果然觉得甘甜芳香，十分受用，赞道：“好酒，我一直待在中原，不想这里竟有这种好东西，今日有口福了”，说罢对徐福道：“师伯，你也尝一尝”。</p>

徐福依言抿一口含在嘴中，舌头搅拌片刻，赞道：“果然是好酒”。</p>

三人欢声笑语间，突然一人跃进来，众人抬头去看，却是先前翻译那汉子，见他神色极不自然，魔方喝道：“咪咪桑，你进来干什么”！</p>

咪咪桑嗫嗫道：“我，属下…来看看……”。</p>

魔方斥道：“看什么看，没看到我和朋友在喝酒吗”！</p>

咪咪桑窘迫道：“属下知……知道……”。</p>

魔方怒道：“还不下去”，咪咪桑忙逃出门去。</p>

魔方看咪咪桑离开，嘟囔道：“这些人越来越没规矩了，没大没小”。</p>

立姓听魔方使唤这人，才知这人名叫咪咪桑，眼见咪咪桑此时可爱行为，与初遇时表现大不一样，甚觉好笑，徐福开口道：“也多亏了公子手下这位猛将，会说中原话，及时沟通，我等才能有惊无险，见到公子”。</p>

立姓道：“是啊，一开始我都快吓死了，好险呐”！</p>

魔方自责道：“不瞒道长和立姓兄弟，我这南疆远离中原，黎民百姓大多未经开化，一直以吃人或野兽为生，虽然这些年我尝试教化他们，终究陋习难改，他们时常躲藏山林各处，凡有陌生人畜经过，必然抓住，然后生吞活剥，吃肉饮血，最后连皮都不剩下，只剩一具白骨”，叹口气道：“也该兄弟幸运，不知这次他们为何抓住你们没有杀掉，反而送来给我”，又道：“不过幸亏他们没这么做，不然凭兄弟一身高强本领，他们岂非不自量力，自讨苦吃”。</p>

立姓听魔方说来，不料南疆野人如此彪悍野蛮，心底发冷，忙喝一口酒压压惊，道：“没想到会这么可怕”。</p>

三人交谈间，已有仆从端上饭菜，立姓一看，差点恶心呕吐，看那菜肴，有蝎子，蜈蚣，壁虎，蟾蜍，毒蛇，有的红烧，有的油炸，有的清蒸，黑的红的绿的紫的掺和一团，应有尽有，幸好发现两盘山竹和莴笋，不然真的受不了。</p>

魔方看二人神情，了解二人感受，道：“这是我们这里欢迎客人最尊贵的食物，唉，大家将就一下吧”。</p>

立姓道：“兄弟一番美意小弟心领了”。</p>

魔方夹一只蟾蜍放在口中，道：“话说这里如此隐蔽，兄弟如何能找到这里，来这儿却是为何”？</p>

立姓为难道：“这……”。</p>

徐福接口道：“不瞒公子，我等来这儿，是为了找一个人”。</p>

立姓与徐福一路相伴，始终不知徐福用意，此时方知徐福目的，立姓与魔方俱感疑惑，魔方道：“找一个人，什么人”？</p>

徐福迷离道：“算是故友吧”。</p>

魔方道：“道长可知他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p>

徐福道：“我只记得他住在这个寨子的最西头，医术十分高超，其他的就不知道了”。</p>

魔方沉思道：“寨子的最西头？医术高明？我一直生活在这里，却不知道有这号人”。</p>

徐福叹道：“事隔四十多年，恐怕他已不在人世了”。</p>

魔方道：“原来时间这么久了，这倒不好说”，又道：“道长来找他干嘛”？</p>

徐福道：“当年我在他那里放了些东西，想取回来”。</p>

魔方道：“是这样”，又道：“那有何难，等下一同去瞧瞧便知”。</p>

徐福道：“如此多谢公子了”。</p>

魔方道：“道士是立姓兄弟的师伯，便是我的朋友，区区小事，道长不必客气”。</p>

众人少许沉默，魔方道：“立姓兄弟，你成家没有”？</p>

立姓道：“没有”。</p>

魔方道：“这么多年了，怎么不找一个，没有遇到合适的还是眼界太高了”。</p>

经魔方这么一说，立姓回忆这些年的经历，苦思冥想一遍尝过的女人，还真没有刻骨铭心之人，想起余笙，算是有一种莫名感觉，说不出是恋人之间的喜欢，还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之情，自忖自己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看待，这一方面占的比重多一点，便道：“可能我长得太丑了，没人喜欢我吧”。</p>

魔方切道：“去，少来了，你一个美男子说出这种话，当真厚颜无耻”。</p>

立姓笑笑，道：“兄长你呢，可曾婚配”？</p>

魔方叹道：“跟你一样，也没有”。</p>

立姓嗤道：“那你好意思说我”！</p>

众人提了一杯酒，魔方似乎想起来些什么，问立姓道：“对了，这次你来怎么没见你哥哥，他怎么样了，尊师是否安好”？</p>

立姓闻语黯然，半晌道：“我哥哥当年犯了一点错，被师父惩罚，这么多年一直被囚禁思过忏悔，恩师身体一直不好，在山上也没下来过”。</p>

魔方惊道：“居然会这样”，又道：“尊师和你兄弟二人于拂晓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亦颇受恩惠，如今未有偿还恩情，却有这诸多变故，当真令人痛心”，又道：“兄弟若需帮忙，尽管开口，小弟定全力以赴”。</p>

立姓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一扫阴霾，道：“不开心的事咱不提了，来，喝酒”，邀魔方共饮过后，又道：“拂晓怎么样了，这些年又犯病了吗”？</p>

魔方道：“没有，她挺好的”。</p>

立姓道：“怎么没看到她”？</p>

魔方道：“她一个人喜欢清净，不愿意来这边住，，一直在老屋那边，待会儿咱们可以去看看她”。</p>

立姓道：“好”。</p>

便是众人又聊些家常，魔方心系徐福之事，立姓也想去看看拂晓，刚好都是在村寨西边，正好同路，一同前去两不耽搁，魔方等人出了屋舍，有卫兵上前要求陪同，被魔方拒绝，立姓也撇下何云等人，此去西寨没几步路，三人步行前往。</p>

三人晃晃悠悠，也不理睬路边风景，对风中野花香不闻不顾，无视山野烂漫，不一会儿，便到了村寨西头，魔方一指那边古屋，道：“到了，就在那边，咱们过去吧”，率先快步走去，未及行至，便高呼道：“拂晓，快出来看看谁来了”，徐福立姓忙跟过去。</p>

众人刚至屋檐之下，还没来得及抬脚，突然从门中跃出一个女子，立姓看那女子：身形婀娜，亭亭玉立，眉目清秀，立姓一眼便认出这女子是谁，虽然时隔多年，女孩长高长大许多，眉宇之间那份英气却没变，此人不是当年遇到的小女孩拂晓是谁。</p>

欲说拂晓幼时得了怪病，性命攸关之时，得成名立姓一身血灵供养，最终恶疾痊愈，自爷爷去世，拂晓年幼不懂丧亲之痛，跟随叔叔魔方回到故乡，随着年龄增长，拂晓渐渐长大，也知人情冷暖，拂晓曾听叔叔魔方讲了不止一万次爷爷和救命恩人的故事，耳朵都磨出茧了，虽然心中对成名立姓二人满怀感恩和崇敬，至今不得相见，也只有在梦里默默祈祷祝福二人一生平安。</p>

拂晓喜欢安静，不喜欢嘈闹，一直居住在老屋之中，魔方多次邀她前去城寨中共同居住，都被拂晓拒绝，魔方无奈，只有安排两名女仆照料她，闲时回来看看，以前每隔一天魔方便会带些礼物过来，近来公务繁忙，隔三五天才能回来一次，刚才拂晓在屋内听到叔叔声音，扔下手中针线便跑了出来，刚出门框，差点儿与一人撞了满怀，收了步伐，抬头来看。</p>

立姓看拂晓抬起脸庞，细皮嫩肉甚是俊美，明晃晃的大眼睛勾人心弦，只是眼中透出丝丝哀伤，立姓暗道可惜，两人既已相遇，立姓开口道：“小妹妹，还认识我么”！</p>

拂晓审视立姓片刻，喜道：“你是立姓哥哥”？！</p>

立姓笑嘻嘻道：“记性不错，还记得我”。</p>

只见拂晓左右环顾，眨着眼睛道：“成名哥哥呢”？</p>

立姓道：“他没来”。</p>

拂晓沮丧道：“为什么”？</p>

立姓不愿多说，便道：“嗯？他有事脱不开身”。</p>

拂晓失落道：“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