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Toxic Expectations(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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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羊顺着喻子翔的目光回了回头。</p>

黑色镜面里，那个没穿上衣的性感强壮的男人抱着一个衣衫不整、头发也不整的白裙女人。</p>

像是发生在另一个时空的故事。</p>

朋羊一瞬之间忘了自己得去洗手间。她愣愣看着，感到他又把自己往上托了托。</p>

她回过头，捧着喻子翔的脸，出神地问，“他们开心么？”</p>

喻子翔看着黑色镜面里的二人，点头，“我想是的。我不知道她，但他很久没这么开心了。”</p>

朋羊听了，喉咙堵塞。她的手指穿过他黑色的短发，喃喃道，“我想他作为队长拿到欧冠冠军时应该很开心的。”</p>

“对。但那不一样。”他微笑，眼神不安定，抱着她的手也是，“还有，我认为他也在想，她是不是仍然不确定她有多想要他。”</p>

“她只是想去洗手间，他再不放她下来，她就真的不确定了。”朋羊很严肃地说道。</p>

喻子翔看上去非常不乐意，但还是把她放到了沙发上，又吻了吻她的嘴唇，好心或是坏心地警告，“这里没有任何一个洗手间可以让你逃跑……”</p>

朋羊下了沙发，把男人的声音甩在了身后。</p>

她在洗手间，又听到喻子翔的声音。</p>

他用中文问：“阿咩，你饿吗？”</p>

听着像养了只猫。</p>

但朋羊的确感到有点饿。喝了酒以后总是这样。</p>

她洗过手，才回答他，“有一点。你家有吃的吗？”</p>

她擦干了手，没等到他的回答。</p>

朋羊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客厅没有见到喻子翔。她已经闻到了香味，主要是芝士与奶油。</p>

她跟随着香味去到了厨房。</p>

那个男人光着上身在为她准备食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这发生过很多次。</p>

虽然他身上那件灰色短袖帽衫是刚才她希望他脱掉的，这家伙像有读心术，她的手掌刚碰到他的胸肌，他两秒钟就把他自己扒了。但现在，他依然没穿上，可不是她的主意。他当然知道他的身体对她有吸引力。</p>

他回过头，笑起来很好看，“Ravioli. 你喜欢的。”</p>

朋羊走过去，在他身后，探头看了看，“你做的？”</p>

“不是。”</p>

“你平时住这吗？”</p>

“很少。”</p>

“那为什么……”</p>

“我昨晚让人准备的。After party上写的地址是梅菲尔。”他冲她笑，侧头亲了一下她的脸，有点狡黠地补充道，“以防万一。”</p>

他亲她，她也忍不住笑。他准备吻她的嘴唇，她笑着躲开。</p>

她在开放厨房乱转悠，漫无边际说着话，“所以你记得我喜欢意大利饺子，但忘了告诉采购的人你不喜欢Stella？”</p>

“听上去比起我自己，我更关心你。我这么体贴吗？”他玩笑的自夸。</p>

“你也可能是故意的。”朋羊也开玩笑，靠在开放厨房的吧台边上。</p>

喻子翔转过身，端着一盘覆盖奶油与芝士的金色方形饺走了过来。他把盘子放到了吧台上，眨了眨眼跟她说，“你把我想复杂了，我很简单。”</p>

“Work hard， play hard， and fuck even harder.”朋羊低头笑着道。“You literally have a wonderful life.”</p>

她抬起头，他很认真地看着她。</p>

“你说今晚宁愿跟我谈生意。”喻子翔安静地说。</p>

“抱歉。我冒犯你了么？”朋羊在说完那些话后感到自己完完全全的酒醒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谢谢你的ravioli。”她说着拿起了叉子，叉了一个饺子到嘴里。奶油芝士的香味顿时溢满她的嘴巴。</p>

“Moons，如果你想谈……”</p>

朋羊抿住嘴唇，往前贴住了喻子翔的嘴唇。他的舌头居然想要进来，她笑着推开了他。</p>

“恶心。”她说，继续咀嚼。</p>

喻子翔舔了舔嘴唇，“Nope.”他也笑，“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冰淇淋、提拉米苏……”</p>

“那都是甜点！”</p>

“薯条、寿司……”</p>

“好了好了，我都记得。你喜欢从女孩子嘴里抢东西吃。”</p>

“只是你。”</p>

朋羊嗯了一声。她以前笑话他这个时，他也说过的。忽地，就像回到了他们热恋时的状态。她想着。</p>

“怎么样？”他示意她的盘子问。</p>

“Creamy.”</p>

“就像你一样。”他的目光和嘴唇都在调戏她。</p>

朋羊的脸一整晚都是红的，现在更红。</p>

她低头叉了一个饺子喂到他嘴边，“还是，你想要再拿个叉子？我吃不了这么多，我们可以分享。”</p>

他坏笑着看着她，咬掉了那个饺子。“对了，你刚才说到你跟你第二个男朋友第一次约会时聊到了我……”</p>

“噢对。”朋羊吃得津津有味，她有点渴，她还没说，喻子翔帮她倒了杯橙汁，依然加了冰。</p>

“今晚没有酒精了。”他说，像个家长。</p>

“你这里没酒精了？”朋羊喝了口冰橙汁。</p>

喻子翔只是看着她。</p>

朋羊耸肩，“开玩笑。我也不想喝了。宿醉很难受的。”</p>

“所以你们去了哪里约会？”</p>

“Frankie & Benny's.”</p>

“那家味道一般。青少年约会，不去Nando’s？”</p>

“我们那时候上Uni了嘛，我们觉得Nando’s太幼稚了。”</p>

喻子翔正在喝水，差点被呛到。“Frankie & Benny's真他妈成熟。”他挖苦道。</p>

朋羊乐道，“你青少年时期经常去Nando’s吗？为什么你们那么喜欢？我觉得味道一般。难道你有特别美好的记忆？”</p>

“在Nando’s外面堵了安妮塔的第一个男朋友算不算？我记得那哥们好像是玩rugby的。”</p>

“喻子翔，你真的是……算了，我不说了。我要有你这么个哥哥，简直是噩梦。”</p>

“我他妈很正常。”喻子翔拿了纸巾帮她擦嘴角。“你怎么跟布拉德似的。”</p>

朋羊说谢谢，自己接过来擦了。“布拉德是谁？”</p>

“一个心理医生。”</p>

“你还看心理医生？”朋羊瞠目结舌，目光疑惑担忧。</p>

“我他妈很正常。我们以后谈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到你跟那个twat的约会上，到底谈了我什么？”</p>

“你为什么叫他twat？”</p>

“除了我，跟你约过会的都是twat。”喻子翔果断道。</p>

朋羊放下了叉子。“因为你是中国人啊，他又喜欢足球，所以就一直跟我说你和克里斯汀。主要是说你，他很喜欢你。你那时候刚去皇马吧，好像在跟薇薇安约会。他反正很崇拜你。又可惜当年阿森纳没有签你什么的……”</p>

“他是为了讨好你，所以说你本族裔的人。你以前为什么没提过？”</p>

“可能忘了吧。而且……”朋羊顿了顿，“我那时候不想让你觉得我认识你之前就多么关注你，平凡生活中也总是会出现你的名字……好像我是你的粉丝似的。我也不是嘛，我又不是足球迷。”</p>

“现在无所谓了？”喻子翔带着笑意问。</p>

朋羊点点头，故意很认真地说：“一定是我成熟了。”喝了口橙汁，又道，“我们前几天在温布利的时候还订购了Frankie & Benny’s的外卖，所以也想到了。”</p>

喻子翔看着她的messy messy bun，“你一直很成熟。你十八岁就有成熟的Frankie & Benny’s约会了。”</p>

朋羊知道他是讽刺她。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有点认真地问：“这真的是你二十岁时候的死穴？”</p>

“你是我的阿基琉斯之踵。”喻子翔笑了下，肩头耸动，“但，的确，我二十岁的时候挺喜欢女孩儿messy bun和派对裙的打扮，很hot。”</p>

朋羊低着头，笑出来，笑话他，“不就是喜欢火辣的派对女孩儿么。”</p>

他一手捞住她的腰，把她压到了他火热的怀里。“你不是派对女孩儿。你还总在自己的派对上溜走。”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又落在了她的耳朵上，他叹息着说，“如果你不完全确定你想要我……”</p>

“虚伪。”她也在他耳边说话，轻轻笑着打断他。</p>

他笑，不否认，但又道，“你有那么一点不确定，否则你不会在那种时候一定要去洗手间。我了解你。”</p>

“一晚上谈话能解决我们所有的问题吗？”朋羊推开了他，他没有阻拦。</p>

喻子翔不再笑了。</p>

朋羊轻轻笑着，马上她自己就给出了答案，“不。”</p>

他或许不复杂，但他也跟她一样，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是复杂的。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他们分开了三年零一个月，不是没有缘由的。所以，会有起伏不定的情绪，会有游戏一般的试探。只是就像她说的，这不是一个长夜的谈话就能解决的。重要的是，他们都想要修补和重启。</p>

她摆摆头，看着喻子翔的眼睛说，“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发生什么。但今晚是个很美好的夜晚，我不想错过。”</p>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night.”喻子翔低声念道。</p>

他脸上有一种很像他又很不像他的表情。</p>

朋羊愣住，随即嘲笑道，“你不是不喜欢莎士比亚？”</p>

“这不是莎士比亚。”喻子翔没有接这个玩笑，轻轻摆头。</p>

“是的，我是文盲（I’m a set 8），我不知道这不是莎士比亚。”朋羊笑了笑，“你又不是明天就要死了。”</p>

“That’s kind of my thing.”喻子翔不在意朋羊的挖苦，依然正经说着话。</p>

“我知道。”朋羊看着喻子翔的眼睛。那是她忘不掉的一双眼睛。漂亮、性感、自信、桀骜，还有自由。</p>

是的，这是他的一部分。吸引她的一部分。就像她刚才说的，他很早就告诉她的那样。Work hard， play hard， and fuck even harder.</p>

“对了，那家中国体育媒体为你做的纪录片……”朋羊突然想起这个，她忍住笑，“像是你死了。”</p>

“他妈的没错！你看了？”喻子翔也笑了出来。</p>

朋羊的确看了。“其实做的很好。我可以看出参与制作的人很爱你。”</p>

“是的。但仍然像是我死了。”喻子翔想了下，古怪地说，“听着，Moons，如果我真的死了，我的葬礼一定得是个盛大的派对现场。这是你的工作。第一首歌就放你的《F.A.D.》，然后是50 cent的《Candy Shop》，还有Eminem和Lil Wayne，绿洲也可以来一首，别他妈搞个专场，fuck，我得提前列好歌单。总之，超级豪华派对，我不介意任何人在我的葬礼上搞上……”他略一停顿，盯着她的眼睛，强调道，“除了你。你得把你自己当作我的寡妇。”</p>

朋羊看着神情正经的喻子翔。他当然是在开玩笑，葬礼是英式喜剧里最经典的表现形式之一。但他也是说真的。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葬礼变成狂欢的礼拜五夜晚。</p>

她走到他身前。他的眼睛注视着她。</p>

她闻到只属于他的味道。</p>

她的手指触到他的锁骨，她看到他的喉结快速的滚动。</p>

她秉着呼吸。然后是他强壮的富有弹性的胸肌、腹肌，她一点一点感受到他的肌肉愈加的激动和紧绷。</p>

“Fuck...babe...”</p>

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像漫天的海浪，凶猛地朝她袭来，将她淹没。</p>

她最终在最性感的人鱼线边缘停住，她抬眼看他，他的呼吸已经完全乱了。</p>

她听到自己引诱地说：</p>

“I do not want a gentle night， and I surely do not want you to be gentle tonight.”</p>

她不想要一个温柔的夜晚，也当然不想要他今夜是温柔的。</p>

而且，这家伙是gentleman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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