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肃清之城被泪水浸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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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柯尔特m1911自动手·枪掉落在地,发出既沉闷又清脆的声响。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泪流满面。
已经做好最充足的准备。冥思苦想了数不清的夜晚。
提前写下一封邮件,设为定时发送的状态,在里面替自己的决定编织了最恰当的理由。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时间一到,这封绝笔信便会自动投递到父亲的邮箱。
可是,连最简单的解脱居然都办不了。
被教会秘密除名的葛兰蒂,头几年之中好长一段时间都处在无业游民的状态。回国三年后,曾将希望寄托于报效祖国。
子女不但是父母生命的延续,还将延续他们的梦想。或许可以通过参军实现自己的价值,也算是对栽培了自己的父母聊以慰藉吧。
这是一个本性善良的男人,无法被荣誉、忠诚、美德这些哄骗的话语洗脑。因为男人始终坚信,是人本就应当如此。
为了所谓的教义,他狩猎过很多人的命。在不断的杀戮中,他看清了一切。
从此以后,他嗑药成性只为逃避人生,逃避这暴虐而又污秽不堪的世界。
简直就像是一种自虐行为。用依赖性不输给毒品的药物折磨自己的身体,原来在灵魂深处,他是那样的恨自己。
这样的男人,是悲观者、厌世者。他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永远只会活在过去。
但也就是这样的男人,竟选择走上一条立志为祖国献身的道路,再次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紧束。
他相信,那是一种救赎。
他志愿参加海军陆战队,非常顺利地通过了智力和体能两方面的测试。然而,却在来年的心理测试中碰壁,屡次不合格。正式服役后没多久就被迫提前退伍。
为什么。
「神」施舍给自己一缕从小缝间透射进来的阳光时,为何又残忍地将那道罅隙堵上?
绝望中一度想要自杀一了百了。这项决定几乎耗费了男人毕生的勇气。
可是偏偏,当他身披盛装坐在借宿的旅店房间躺椅上、用枪抵住自己太阳穴、咬牙扣下扳机的时候,子弹竟然卡壳。
葛兰蒂痛哭流涕地深深埋下头,抱着自己的双臂泣不成声。
想重头来过,想重新起航。他去参了军,结果失败。想自杀,又没死成。
连「死亡」都做不到。这是「神」施加于自己的恶意吗?
葛兰蒂的哽咽由于剧痛而终止。
好似灼烧一般的痛意,在他右手腕贴近手背的位置传遍全身,使他不由得弯下腰来。
类似蛇般的三道花纹组成奇异的形状,颜色如血般鲜红。这种东西在以往三十多年的人生历程中从来都没见过。
内心迷惑不解的男人停止了哀叹和哭泣,好奇于这团未知的图案。
连夜的资料查阅中,终于知道这是参加圣杯战争的入场券——令咒。有了它,就有资格成为一名master。
可是圣杯不应该在2010年的时候就已经解体了吗?没记错的话,迪尔波里的养父还死在了那次斗争中。
也许圣杯重新集聚力量觉醒了,想要现界。这是葛兰蒂的猜想。但不管怎么说也应该跟他毫无关系才对。
令人诧异的是,随后他得到了教会派遣的代表是迪尔波里的情报。
他人在明处,自己在暗处。经过不懈的调查他发现,出任即将举办的这一届圣杯战争的督战者人选,竟然是他从前的助手夏绿特。
最亲近的两位故人和自己一样都将踏上圣杯的战场,这真是百年难遇的怪事。
然而,据说只有想要实现某个强烈愿望的人才会被赋予令咒。
一定是「神」跟自己开的又一个玩笑吧。为什么选中已准备赴死的我呢?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有愿望呢?
在度过无法排解忧闷的这段岁月里,往日的阴影始终折磨着自己。
原来如此……那个时候,男人在心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原来圣杯是希望我再和过去的伙伴见一面,和他们做个了断再去死吗?
再次找到全新目标的葛兰蒂,消瘦的脸庞露出了苍白无力的笑容。
————黑葛原葛兰蒂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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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灵们战斗在恶臭而又污浊的深潭中。脚下是粘稠的血浆和数不清的骸骨。
berserker的僵尸大军没有穷尽。但,如果妄想用这些僵尸试图阻止saber,那是对他剑术的侮辱。
事实上僵尸们不要说能够对saber发动有效的攻击,saber一长一短的双剑就像砍瓜切菜般蹂·躏着这些穷凶极恶但却毫无独立意识的怪物,连近身的机会都不留给敌人。
saber的动作实在太快,被斩断的魔怪们尸骸散裂鲜血崩离。除了双剑上流淌着鲜血和污垢外,连零碎的血沫都不曾沾染到saber身上。
但是,敌人的数量完全没有减少。光凭无意义的砍伐并不足以撼动berserker。saber必须尽快掌握获胜的关键。
本来,如果能够解放右手长剑的宝具威力,只需一击就可以将那些肮脏的怪物们打得无影无踪了。
宝具所能发挥的效果大体分为两种。
一种是武器本身具备的属性。另一种是边喊出真名边放出必杀威力。saber右手紧握的长剑就属于后者。
一旦呼唤真名,长剑放射出来的力量连千军万马都能消灭掉。可是正因为释放出来的全部威力实在太过惊人,可以说能使周围的大地瞬间化为焦土,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能随意使用的。
saber宝具过于庞大的威力将会招致比berserker的妖魔鬼怪更严重的灾难。僵尸肆虐的苗床是停放着数架飞机的宽阔平台。连接平台和机场主体大楼的廊桥后方,有很多人瑟瑟发抖地躲在仍未被攻破的玻璃门里,在saber的视野一角。他们滞留在大楼内,还在呜咽抽泣。而berserker更是狡猾地站在了背对着人们的方向。
换而言之,那些目前仍然幸存、但没能及时撤离现场的普通民众都被berserker挟持了,成为她的人质。同时也成为saber无法全力战斗的原因。
前后左右都被僵尸围堵得水泄不通的saber,想要一击定胜负杀死它们的头目,他的攻击势必会冲撞到那些人质吧。对整个停机坪乃至机场也将造成不亚于berserker的破坏。这是saber不能允许的。
他之所以违抗caster的命令和berserker战斗,就是为了避免之前乘客惨死的悲剧再次发生。他是不可能为了打倒敌人而去击毁机场的建筑物以及躲在里面的人民、将伤害范围扩大化的。
如果现在对抗berserker的人是caster,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启动宝具,不计任何后果吧。因为内心有这样的猜测,saber竟有些庆幸caster没有来。
由于骑士的秉性,saber对阵berserker似乎是陷入了僵局。不过,就算被迫自我限制力量也不要紧。saber的战术是擒贼先擒王——仅以自己的剑技。
暗下决心并且充分确定了之后,saber的双剑猛然加快了速度。
“……?”
berserker狂乱的血红色眼睛,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或许称不上惊讶,应该说只是一种不可理解吧。
以较长的那把剑为中心,所经之处没有任何预兆地卷起了一阵旋风。是剑气产生的波动吗?
只是一阵很小的旋风,没有达到飓风的等级,因此并没有特别大的魔力和能量。但问题在于这风竟然能够令所有企图扑向saber的僵尸无法靠近。就好像一个海浪卷过,把岸上的泥土沙石全部都拍飞一样。
风是由saber右手的长剑发出的。正确说来,这便是来自于saber宝具的一部分力量。在没有高声唤出真名的时候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就在saber长剑划过朝他逼近过来的僵尸的那一瞬间,从剑身泄露出的风压聚成一股强烈的疾风,猛烈地卷走了废物们。在不断的交战中,被saber的剑撕扯出来的真空地带越来越多,berserker布置在周围的密集大军已经出现了一条足够通往其本人的康庄大道。
【盛大的忿怒】——不愧为英灵迪卢木多的宝具。
这把海神赠予英灵养父的宝剑在传说中曾像海浪一样卷走了迪卢木多周身的敌人。“一舞剑气动四方”的特性促使其群体打击的效果可以连续发动。规模大小由持剑者本人的意志决定。
这把剑的效果虽然属于主动释放的类型,但在尚未咏唱真名的情况下,无法爆发出足以扫灭一切敌人的力量。不过,依然可以变通使用。
向敌人放出的超强旋风成为横扫万军的铁锤。对于开辟道路、为胜利奠定基础这方面来说还是颇有成效的。
由于在这过程中并没有任何僵尸死亡,也就没必要复活它们,新的僵尸从血肉中重生这令人咋舌的一幕saber没能欣赏到。
右手之剑制造冲破敌人防线的风势,漏网之鱼就用左手的短剑予以歼灭。被切碎的肉片和遭到旋风冲击力飞走的杂鱼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诡异的风景线。saber精湛的武技甚至让人无法对他加以责备。
saber不断向berserker所处的位置靠拢,沿路不断有僵尸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止突进的敌人。但是在【盛大的忿怒】所形成的暴风下,周围的杂兵就像不经一击的稻草人那样全被卷倒。saber身前开出了一条笔直的道路。
始终把战斗交给手下傀儡、安稳地坐镇大后方的berserker几乎完全暴露了出来。脆弱的魔怪们显然无法延缓saber的脚步。因为过于集中在一起,当被风压吹散时,魔怪的包围圈被贯通出一个窟窿。包围saber的障碍已经被扫平。
“……!!”
berserker尽管没有理智,但还不至于完全丧失对战局的判断力。她马上作出决定,召唤出更多的僵尸填平面前的空缺。
一方面,是响应女伯爵感召现界的魔怪们,其中就有和英灵伊丽莎白共同残杀了那六百多名少女、berserker生前最依赖的四位亲信。一方面,被掀飞到一边的魔怪由于主人的危机,重新振作起杀意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两股势力一起伸出仿佛触手般的手臂向saber的后背袭去。
然而,毫不迟疑地冲入那条必胜通道的saber根本不会给它们任何机会。saber一边继续用长剑的特效击飞敌人,一边用短剑不停在身后搅拌着砍伐追击的敌人,在这期间,他的身体仍然在向喽啰们的头目迈进。
笨重的男巨尸管家乌依瓦里及其他三个女巨尸无一例外地被卷走。终于,与berserker的距离已不到十步,那中间没有任何阻碍。
“来吧——接招吧!”
冲着面目可憎的敌人,saber挥出了右边的长剑。剑尖迸发出冷冽刺目的寒光。
“berserker,你的末日到了!”
“——!!”
海神之剑随着一声低吼刺出。berserker在惊愕中瞪大了双眼。
赶上了。
虽然轻轻一刺的长剑所击中的只是berserker衣裙的表面,没能伤及要害。不过仍保持向前俯冲的姿态的saber,他的攻击远没有结束。
但……
深入刺下去以后,剑尖触及的却不是berserker的身体,而是无色无味、没有任何触感的空气。
“怎么会——?”
英灵的金眸中布满了惊讶。
在失手的那个瞬间转过身去的saber左边至少五十米外的地方,本应死于这一剑之下的berserker怡然自得地站立在那里。她的身边再次组织起数重防线将saber团团包围起来,隔绝任何向她靠近的路线。根据排列起战阵的僵尸密度来看,数量应该是翻倍了。
saber将这个情况先抛至一边。他开始思考刚才没能一剑击毙berserker的原因。
瞄准敌人心脏的那一击不可能失手。因为无论是速度也好还是力度或者精度,saber几乎用尽了全力。
通过这次交战进行的分析来看,berserker的特点便是特别擅长运用黑魔术,从异世界召唤僵尸。她本人的武技应该是相当低微的。在近距离的白刃战较量中saber具有不可撼动的绝对优势。
然而当时的情况却是自己的剑完全没能砍到berserker的身体。也就是说,berserker的突然不见使剑遗失了目标。难道这个servant能够施展瞬移的魔术吗?
虽然对方的能力有些棘手,但是必须马上消灭掉她。不能任凭时间这么拖延下去。
等等……
saber在举剑朝敌人迈进一步之前停止了。他的眼睛无意间朝脚下瞥了过去。
地面发生了变异。铺设在机场停机坪的跑道应该是沥青或者混凝土,但现在被saber踏在脚底下的却是每一块都切割得大小差不多的石块铺成的道路。虽然颜色和之前的路面相近,但很明显这是两种材质。
还有血迹。原本湿漉漉的血迹早已凝固成干涸的形状,遍布于各处。如今saber的感觉,就好像走进了某间常年不见光的阴冷地下室一样。
“……”
saber在狐疑中不禁扫视周围。
四周的景致没有任何异常。发生变化的只有berserker和saber、以及僵尸军团站立着的这片大地。
“——我明白了。是你开辟出来的阵地吧?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叫人惊叹……”
尽管saber十分灵敏地猜出了敌人的手段,但他的嘀咕声实在是显得有些苦涩。
“哈……哈……”
berserker好像在讥讽他似的发出了嘶哑的笑声。
她能造出利于自己作战的阵地,这是在之前和上一个saber及rider、archer战斗时运用过的宝具【狂欢古堡】。
半完成的阵地。与saber一样,berserker变通使用自己的宝具做到仅仅重现地下处刑室一隅的程度,而没有改变整个空间。因此这个只有地面发生改变、但其他区域仍然连接现实世界的半吊子阵地才会呈现在敌人面前。
由此看来,berserker也知道铺设整个阵地对自己只有不利吧。那样做的话,saber对于尽情释放力量这一点就不会有所顾忌了。
就像一座高楼处于未竣工的状态那样。恰赫季斯堡场景下的「固有结界」并非完全封闭起来。但阵地范围内的地面确实已经发生了某种异变,某种能够让berserker自由穿梭在其中的异变。
当时,她遭到saber的击杀一击。在绝望的状况下,berserker这头野兽的生存本能被激发了。对她而言和进食同等重要的便是生存。
她被迫使用了至今从未使用过的又一件宝具【黑暗同行】。
此宝具的原理是在影子中造出黑洞,使英灵伊丽莎白能在自己的阵地里活动自如。这并不是完整的「空间转移」,充其量只能在【狂欢古堡】的范围中移动。
面对saber迫在眉睫的攻击,berserker好像软骨生物一样及时钻进了地底,再从远离saber的位置钻出来。移动时,地表下面贯穿出一股黑光。在恐怖的地下处刑室中来去自如的这项能力让她艰难地躲过一劫。
没想到berserker居然拥有这种离奇的逃离手段。看来等待着saber的会是一场难以突破的僵局。如果找不到能够遏制住berserker在自己的剑下逃脱的方法,这场战斗可能会难分伯仲吧。
“给、我、血……”
好像是看到saber眼底的一丝无奈,鉴赏着敌人表情的berserker扯开了她的嗓子。这是充满怨恨的嗟叹,像是诅咒的声音。这还是saber头一次听清楚这头母兽的声音。
“……你竟然会说话?”
saber不可思议地轻声叨念着。面对他,berserker发出了更加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因常年的疯狂而使双眼充血的berserker,嘴角泛起一丝嗜虐的笑容。就在saber心里一惊的时候,berserker身边的魔物们像是为了满足她的需求似的再次膨胀。僵尸的数量又翻倍了。仿佛要淹没停机坪的大群怪物向saber涌去。
“给我他的血……我要喝光他的血——!”
伴随着berserker充满兴奋和怨怒的冲天咆哮,更炽热、更激烈的战斗第二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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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夏延市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安定和宁静。但即使机场受到再怎样沉痛的伤害,担负着确保城市机能正常运作使命的物流行业,还得继续留守在岗位上。
不过说起来,会在这个时间点叩响客户房门的快递员,想必正是由于全城混乱的交通状况而耽误了工作吧。
一位身穿制服的青年男子抱着一个密封的米黄色盒子,下了面包车。在收件人的住宅前按下门铃,耐心等待着。
不一会儿,身高仅到快递送货员腰腹的小少年打开了门,站在男子面前。他有一头铂金色的短发,浅到几乎接近于白色,稚嫩的脸庞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还能看到戴在嘴中用来矫正牙齿的牙套。
“啊啊,总算送过来了。啊哈哈,太好了……”
“请您在这里签名。”
少年满心喜悦地签收了送来的快递,视如珍宝地将盒子捧在怀里。在网上订购的微软公司最新款的xbox型游戏机终于入手了。
最后一项物件送达完毕。结束工作的快递员男子礼貌地朝少年笑过后,转身朝面包车停靠的位置移去。在走回去的过程中,男子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名穿着非常单薄的红色连衣裙、朝年幼屋主靠近的白发女性。
临走前,似乎还隐约听见这位年轻的女子呼唤少年的声音。
“——少爷。外面很危险,我早就提醒过你没事不要随便到屋外的吧?”
陌生的女音从身后传来,让回身准备进屋关门的铂金色头发的少年转过头来的时候困惑住了。跟他说话的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年轻女子。
少年刚要问大姐姐你是谁,却被对方的那抹目光深深地吸引。移不开视线。她的眼神仿佛是具有无限引力的黑洞。
“……啊,我知道了啦。出来签收一个快递,不要生气嘛。我这就回去好不好?”
少年仿佛处于梦幻中一般,机械性地回答着。白发女子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散发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因素,催动着少年回答她的问题。
“在圣杯战争没有结束前要一直呆在家里,知道么?”
身前的女子微微曲着腰,用没有画出黑色三角形魔法阵的右手轻柔地抚摸着少年的脸庞。
“……嗯。那么你呢?”
“我去市中心看看berserker那边的情况。少爷,你可要乖乖的。”
“好的,我会的。”
点头,听话地应了一声后,单手抱着包装盒的少年进了屋,另一只手紧紧地关上了门。而刚才和那陌生的女子说话时候的疑问和不协调感仿佛都没有了。
看着被自己催眠了的少年消失在紧闭的大门后,caster像是害怕这番对话会被隐匿在暗处的敌人偷窥到似的,面容紧张地朝四周环顾了一阵子。在确定没有任何人看见之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在原地变成了灵体。
caster也好,少年也好,还是送快递的男子也好。这一幕,在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件都在追踪者的密切监控之下。
有一座别致的三层楼小洋房,花园里栽种着各类植物。这套洋房距离caster出没的民宅只有四百米不到的位置。
浑身漆黑的追踪者将自己隐没于被黑暗掩盖的树梢上,监督着远方发生的一切。植物形成的小小密林使他完全没有被caster发现。
所有的过程都被assassin看在眼里。从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以后,距今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再算上开战前就已经在城中四处奔波的那些天。这么久以来assassin都没能探查到的第七名master,在战争期间从来没有现过身的最后一个master——caster的master,终于被assassin发现了。
切断自身一切气息的暗杀者启动了所有能够避免被caster感知到的技能,其本身就像被月光照耀的树叶投在地面上的一抹影子。这一点除了assassin外再没有其他servant能做到。将caster的据点大致划分在机场以北的区域之后,日以继夜地将其中一只「个体」留在那附近侦查的assassin,终于有了收获。
本来,按照赫华德所说的方案,的确是应该将目标锁定在没有人出入的屋子才对。按照这条标准,assassin差不多已经瞄准了目标。
由红砖砌成的房屋,在目前监视着的这一家东面,隔开两条马路。那屋子虽然一到晚上就会亮起灯光,却无人进出,好像常年没有活人居住。assassin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那里是今天不久前才有的打算。
不过,似乎是自己看走了眼。caster与疑似master的人交谈的那间屋子才是应该重点勘察的对象。
第一次出现在caster面前的那个时候是抱着与之结盟的想法,因此assassin当时完全没有费心隐藏自己。从caster这次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没有发现极力将自己的魔力抑制在约等于零的状态下行动的敌人吧。在assassin□□无缝的伪装下,她对其他servant敏锐的感知不起作用。大致可以确定她面对自己时候的感知极限了。
从年龄判断,与caster进行交谈的少年太小了。从她对那个小孩的称呼,以及那小孩的实际年纪来看不太可能是圣杯选中的master。caster真正的主人很可能是某个被她监控起来的中年人,也就是那个少年的家长。
要想弄清楚这点,就应该好好对这间屋子彻查一番。
赫华德关于saber的主人是caster的判断是正确的。只要杀掉caster的主人,那么caster-saber这条链上的servant都会相继死去。以一条命剔除掉两个竞争对手,这绝对是一石三鸟的计策。
躲藏在植物阴影之下的assassin,一边在灵体状态下悄然接近这座被鉴定为首要调查目标的房屋,一边感受着caster的气息。
对方的灵体不在附近,她离开了。不用想,caster果然就如刚才对那个小少年所说的那样去关注berserker的战斗了吧。assassin从一开始就没有制止那头野兽的打算。相反,berserker引起的混乱正好可以吸引其他servant的眼球,为他的行动提供便利。他在这场混乱中的目标仍然是狩猎master。
谨慎的assassin直到顺利潜入进去以后方才由灵体转变为实体。蹑手蹑脚地经过客厅,选了一个正好可以观察到所有居住者的位置。之前的少年似乎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着刚到手的游戏机。从半掩的门缝中可以看到在另一间卧室里,一个翘着二郎腿、外貌目测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一心一意地扑在身前的电脑上,对闯入的第三者完全没有察觉。
家中只有这两个人,看不到本应跟在贪玩的儿子和游手好闲的丈夫后面操持家务的母亲。所以assassin将目光放在了那位父亲的身上。
把这家人全都杀掉也不是什么难事。assassin的英灵,本来就是为了暗杀master而存在的。正想着,assassin已经来到了专注上网的男人身后。
“……嗯?”
奇怪。无论怎么找,这个男人搁在鼠标和键盘上的双手都没有令咒。他不是caster的master。
亲眼见到自己的判断被无情推翻的assassin,这时注意到了蹲坐在房间角落里一只全身布满机械外皮的兽人……
那随之而起的纯红色闪光,似乎使屋内所有的摆设都褪色了一般。
紧接着一阵酷热的暴风原地卷起,温度超过一千度的热浪席卷而来。
身上穿着的衣服,皮肤还有头发都悉数暴露在滚烫灼热的冲击下,起火烧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在这道突如其来的火焰漩涡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活活被烧死的铂金色头发的少年,最后的哀嚎在热风中荡漾着消失了。父亲忧虑着孩子的声音,不一会儿也听不到了。
短短一秒钟左右的时间,被烧毁得一丝不剩的屋子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那样,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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