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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头的一个,当即就反驳:“哪个厂不多啊。我家村上有五家最爱打老婆的,没有一家是我们厂的,全是别的厂的。”
“就是嘛。哪个厂都多,但宣传打老婆不对的,只有我们厂!”
“我们厂长书记说了,家庭和睦才能全心工作,才能创新创优,才能拿回全国金奖!”
哦哟,这都是经过培训的职业选手吧?
董鹤唯转忧为喜,惊喜地望着围观群众。要不是局领导们都在,他都想直接给职工们点个赞。
蒋敬雄就更高兴了。
瞧瞧,我们吴柴厂集体荣誉感多强,我们吴柴厂的职工们多么有大局意识。
一看吴柴厂的精神文明建设就搞得特别好!
别说他们了,就连贾岭和储方云都兴致盎然,脸上全是改革开放的春风,精神面貌极好。
当然了,他们对宣传海报上的具体内容没多少兴趣,只略略浏览了一下,就离开了食堂门口。
一路向厂部小楼走去,储方云借机开口了。
“说起来也是巧了,这个何如月,昨天蒋书记和黄主席为了她还专程来找我。”
贾岭好奇:“是吗?”
黄国兴赶紧道:“是这样。我们厂呢,被市总工会定为女职工委员会试点单位,但在这个女工委主席人选上,大家就难住了。小何肯定是对工作最熟悉的,但她资历浅,所以昨天我和蒋书记就去局里跑了一趟,听取储书记的意见。”
说话的艺术。
全然不提局里之前的想法是要空降人下来,只说何如月。
贾岭倒有些回过味来:“这事前几天会议上提过吧,当时是打算从局里调一位女干部过来的?”
储方云道:“也只是设想。局里还是充分尊重吴柴厂自己的决定。”
吴柴厂的决定就是推举何如月啊,还用问嘛。储方云这是暗绰绰给蒋敬雄他们递话头呢。
董鹤鸣觉得自己该表个态了。
这事蒋敬雄跟他通过气,他对这个口子的事并不插手,但态度倒是很明确:“我们吴柴厂很重视年轻干部的培养,对何如月这样有能力有学历的年轻人,我们很愿意委以重任。”
人家厂长都这么说,贾岭当然不会有意见。
毕竟就是个女工委主席嘛。说实话,这个职务在贾岭眼里,就是个鸡毛蒜皮。
“挺好,希望吴柴厂再竖一个典型,再出一个标兵,哈哈。”
一句客套话,居然就一锤定了音。
何如月要是知道自己和赵土龙赶了一个上午抓紧做出来的宣传栏,竟然起了这么意想不到的效果,恐怕会惊倒。
此刻她没有惊倒。
她和刘明丽告了别,走到行政楼下,不紧不慢地经过销售科,呵,一眼望见丰峻同志正埋头奋笔疾书。
销售科只有他一人,另外三个大概可能都出差去了。
何如月没有喊他,只站在窗口看了片刻,望见丰峻的位置是面对着门窗,而他桌上摊着一本厚厚的资料书,旁边还摞着几本像期刊一样的东西。
真是好学啊。
在这个互联网和房地产知识都派不上用场的世界,丰峻同志正在努力学习柴油机生产技术吧?
认真的男人好性感。
“看够了没?”丰峻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何如月被惊醒,发现丰峻缓缓抬起头,像捉住偷窥的小麻雀一样,似笑非笑地望着何如月。
“你怎么知道我在?”何如月问。他明明都没有抬头。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已经站了起码三分钟。”
啊,丢人,这就是特种兵的本事吧?
原来特种兵不仅有超常的听力,头顶还长着隐形的眼睛?
隔着窗户,何如月挽尊:“我就是来突击一下,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工作。”
“可认真了。谢谢突击。”
何如月还要说话,却望见徐秀英和苏伊若说着话向这边走来。完球,不能让她们看到自己,会被笑话。
“突击结束,再见。”何如月闪身就拐上了楼梯,遛上三楼去了。
望着何如月遛得比兔子还快,丰峻不由觉得好笑。
他发现来销售科是正确的。以前都是他经过行政楼下,仰头望一眼高高的三楼,或与何如月对视一笑,或想象她忙碌的样子。
但现在反过来了,是何如月来寻找他。
每回何如月经过销售科的窗口,眼神都会贼溜溜地往里探,有时候会被丰峻捉个正着,有时候就像今天这样,偷偷望一眼就跑开。
…
古园巷里,费敏才今天提前下班回家。
正在叠衣服的孙樱很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身为市委办大忙人,别说提前,就是按时下班都很少有。
费敏才道:“明天要去宁州出差,我早点回来收拾行李,顺便有事跟你说。”
有事说倒也不奇怪,孙樱并未在意,又问:“要出差几天?”
“三天,过去开会。”
“看来会议很重要,平常出差也没见你提前回来收拾。”
费敏才笑了笑:“一点点蛛丝蚂迹瞒不过你啊。倒不是会议很重要,是有个事,想赶在小年下班前跟你先说一声。”
孙樱就更奇怪了:“什么事不能在单位说啊,打个电话也成啊?”
孙樱是宣传部下属部门的,也在市委大院里上班,两口子在单位碰个面倒也不难。
莫非是个私事?
倒是被孙樱猜着了,费敏才道:“给小年写信的刘明丽,我调查清楚了。”
“是吗?”孙樱一听是这事,立即就来了兴趣,手里本来正在叠的衣服也不叠了,专心地望着丈夫。
费敏才看了看钟,确定费宜年还不会到家,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刘明丽是宁州人,毕业于宁州卫校,父亲是宁州市政府秘书,母亲在宁州司法系统工作。”
孙樱顿时双眼发亮:“这条件很不错啊!”
“是啊。她爸爸叫刘剑斌,说起来我还认识,以前在干训班还当过同学,也真是巧啊,小年居然认识了人家丫头。”
“刘剑斌……”孙樱喃喃地重复着,在脑海里搜索很久,终于放弃,“名字倒是听着熟,但的确是没印象了。”
“我没怎么提过,你应该不会有印象。当时在干训班不是同一个组,接触不多。但听别的同学说过,他是很受器重的,还有上升空间。”
“反正啊,不管怎样总归比那个李千千好一千倍。”
费敏才关照她:“这几天我不在家,你不要跟小年起冲突。要他断掉李千千也不能硬来,细水常流,慢慢就会淡掉的。”
孙樱卷着手里的衣服,叹道:“我也是不明白,那个李千千有什么好。不说她家里那个情况了,就这种吊着人家男孩子不放的劲头,就很有问题。那些信你也看见了吧,不堪入目。”
“谈恋爱嘛……”费敏才挥挥手,“年轻人说些肉麻话,不要太放心上。”
“但小年单纯啊,哪吃得消她这个样子死缠。”
孙樱又要叹气,突然听见门口有钥匙声,赶紧向费敏才使一个眼色,大声道:“还有谁跟你一起去宁州啊?”
见妻子转话题这么快,费敏才心领神会,道:“还有个新来的同志,我们明天火车站汇合。”
门锁一响,门被推开,果然是费宜年回来了。
“爸,妈。”费宜年打了声招呼,把包放在门口,开始换鞋。
看来儿子什么都没听到。费敏才和孙樱对视一眼,安心了。
“小年回来啦。今天有点早的嘛。”孙樱道。
“今天到车站,正好有辆公交车到站,没耽误功夫。”费宜年抬头,“爸今天也好早啊。”
费敏才道:“明天我出差,早点回来收拾东西。”
“去哪里?”
“宁州。”
“哦。”费宜年点点头:“我毕业了还没回去看过,有时间也要回母校看看。”
“想老师和同学了?”孙樱语气别提多么和蔼可亲。
费宜年也很家常:“主要是想老师。同学嘛,都全国各地了,去宁州也见不到几个。”
见儿子今天心情不错,明显话多,孙樱心情也好起来:“你在中吴也好几个同学的,也不见你联系。”
费宜年微微一笑:“我真要联系,妈妈你也不知道啊,你又不二十四小时跟着我。”
虽说这话对,但孙樱总觉得儿子还是有点嘲讽的意思。
当然,她必须假装听不出来:“你大人了,妈妈就是关心关心你,和谁交朋友嘛,是你的自由。”
费宜年望了望她,心中一动,想起包里的那封信。
自从前天在邮局碰到刘明丽,他就知道今天有自己的信件。但他没有立即去传达室,而是下班时才假装不经意地去看了看。
他是想试试,孙樱的耳目会不会依然把刘明丽的信拿走。
果然没有。
刘明丽的信就在传达室门口的窗户上,甚至在最显眼处,信封上“费宜年”三个字写得大大的,落款处“刘明丽”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一看就是请人设计过。
这个刘明丽,哪怕是个信封也透着一股热情和嚣张。
信封里却没有信,只有一张电影票。
和平电影院,周日晚七点半。
这张电影票的意思,不言自明。刘明丽邀请他去看电影。
见母亲这两天的态度明显小心翼翼,费宜年很是扬眉吐气。按这个趋势,他觉得到十二月李千千来中吴,父母一定会觉得自己另谈了对象,一定会对自己完全放松警惕。
他假装从包里掏东西,故意将那封信漏了出来。
孙樱一眼就望见滑落到地上的信封。
那个熟悉的签名,不正是刘明丽吗?
“小年,信掉了。”
费宜年假装才看见,赶紧捡起来,还解释:“不是信。”
这下孙樱好奇了,明明就是刘明丽写来的信,而且一周一封,这频率还很勤,怎么儿子就要否认呢?
“不是信是什么?”孙樱不死心地追问。
费宜年轻描淡写:“是电影票。她约我周日晚上看电影。”
孙樱大为惊喜,立刻望一眼费敏才。费敏才也用眼神示意她一定要按捺住,不要喜形于色。
“挺好啊。看电影是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孙樱鼓励。
费宜年点点头:“嗯,我打算去的。”
孙樱真想长长地舒一口气,这可是儿子第一次和姑娘出去看电影啊。
他有没有和李千千看过,她不管,反正,李千千是被排除在外的人,只有李千千之外的姑娘,孙樱才承认是儿子在约会。
“记得明天就去理个发,头发有点长了,别叫人家姑娘嫌弃。”
费宜年笑道:“不行。”
“为什么?”
“新头三日丑。明天去理发,周日正丑着,不合适,还是看完电影再丑好了。”
见儿子这么轻松,孙樱也很高兴,甚至开起玩笑来:“胡说,我儿子怎么剃头都不可能丑。”
费敏才都听笑了:“真是癞头儿子自家好,看看,你妈就这样。”
孙樱却没功夫和他斗嘴,突然又想起一起事:“对了,看完电影也不能剃。周二还有个约会的。你不好忘记啊,我已经订好饭店了。”
“嗯,没忘呢,我昨天已经约好堂哥了。”费宜年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孙樱愣住:“约远舟干嘛?”
费敏才却误会了:“呵呵,不会是小年想和小刘同志发展了吧,所以拉远舟去当挡箭牌?”
孙樱顿时觉得有点可惜:“那个小姑娘倒也蛮好的,你也不用这么认死理,挑挑嘛,你这么一搞,万一人家跟远舟对上眼怎么办?”
费宜年有点忍不住了,饶是和父母矛盾深,也有点想笑:“妈,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你是不是都想找回来当儿媳妇?”
“那倒也没有。咱们不能犯错误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孙樱还是畅想起了天下好姑娘尽自己儿子挑的美梦。
…
转眼就到了周日。
周六晚上,刘明丽就住到了何如月家。一晚上两个小姐妹说了无数的悄悄话。
虽然何如月一如既往对刘明丽脚踏几船的罪恶想法进行了批评,但刘明丽再三保证,她只是没谈,等她真的谈了,她一定会试着认真三个月以上。
何如月实在拿她没办法,决定以身作则,让刘明丽知道什么叫专一。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逛街,刘明丽去第一百货商店买了件新外套,回来又把扎了一天的辫子给散开,用一块和外套颜色接近的手绢,像舞会那天那样,在耳后夹住。
手绢的两个角落俏皮地在耳后露着,配上卷发,又洋气又妩媚。
刘明丽却还不满足,撅着小嘴:“老天真是不公平。”
“老天对你还不公平?”何如月无语了,“哦对,是不公平,把好事都给你了,太不公平了。”
话音未落,就吃了刘明丽一个小拳拳。
“哎,你看我每回要弄个卷发,都要忙一整夜,晚上睡觉前辫个紧紧的辫子,编上一整夜,第二天散开才能有些卷发的样子。可是费宜年呢,人家就是自来卷,而且卷得很服贴,就是洋气呢。”
何如月却心中一动:“咱们中吴的理发店没有烫发的吗?”
她算了算,这烫发技术应该是出现了,听说大城市也有了,按理,也该传到中吴了吧?
刘明丽却扁扁嘴:“我都想回宁州烫了。上回同学给我写信,说宁州的红牡丹理发店,现在有烫发的机器了。”
“那你急个什么,中吴早晚也会有的,再说了,我也没觉得那种烫得短短的有什么好看,还是你这种长波浪好看。”
“是吗?”刘明丽又欣喜起来。
“当然了,我的眼光你都不信?”何如月假装生气。
本人可是来自三十几年后的眼光,好时髦的好吧。
刘明丽看看她,终于说了一句良心话:“就冲你看上丰峻,得承认你眼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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