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55、55,八零工会小辣椒,秋十八,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赵土龙已经扑向墙角的水桶,他拿这个当垃圾桶用。

一通乱翻,终于找出那张蜡纸,已经团得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还好还好,还能用。”何如月小心翼翼地捏住蜡纸的两只角,和赵土龙配合着,将蜡纸缓缓展开。

蜡纸上油墨斑斑,但铺平了,的确还能继续用。

“再印三十张是吧?”赵土龙确认。

“对。三十张。”何如月拿过油墨盒,递给赵土龙,看着他刷着油墨,一张一张地加印。

“你在这儿印着,我去找黄主席。”

“行。”赵土龙头都不抬,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的衣服沾上难洗的油墨。

黄国兴正在看报纸。

他工作也挺忙,别的科室人员可以上班看报纸,黄国兴却经常只有中午才能定心看。

见何如月进来,黄国兴调侃:“呵呵,激动吧?来找我老黄聊天?”

“不是,我来请教黄主席。”何如月笑眯眯。

“来,坐。”黄国兴示意她坐下,“还没开始工作呢,就谈请教了?”

何如月摇头:“倒不是当选之后的工作,而是我现在能不能当选。”

黄国兴一怔:“这不是板上钉钉嘛……”

“并没有。”何如月道,“我突然发现,咱们这个推选有个漏洞,而这个漏洞,可能被人利用了。”

黄国兴脸色严峻起来:“漏洞?这可是蒋书记亲自定的方案,是最合适的方案了。”

何如月笑道:“黄主席,我大胆说一说?”

你什么时候不大胆了?

除了刚刚在会议室不大胆之外,平常工作上,你也是胆大包天的主啊。

黄国兴眉头一皱:“但说无妨。”

那何如月同志可就说了:“八个分工会,一共二十四名代表,加上咱们工会的四个人,一共二十八人。超过半数当选,那就是十五票。如果有人花钱买票,似乎也不难。”

“花钱买票?”黄国兴难以置信。

可随即,他清醒过来,这参加选举的人数过少,的确存在花钱买票的可能性啊。

虽然在吴柴厂从来没人敢这么干。

“如果以一票五元计,十五票就是七十五元。听上去有点吓人,但如果七十五元换一个干部名额,似乎也很划算。”

黄国兴一听,就更清醒了。

之前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性,是因为工人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想法。讲真这年头的工人因为文化学历的关系,跟干部之间的鸿沟还是挺大的,一般来说也不会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

故此一开始黄国兴听说“买票”,下意识是想,难道科室里哪个女同志还会花这个钱?

但一听何如月说冲着干部岗位来,黄国兴心里当即就跟明镜似的。

“小何,你是不是有什么证据了?”

“目前是听说,我没有亲眼见。但我相信消息来源。”

黄国兴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是谁在买票?”

“铸工车间陶腊梅。”

不提这名字还好,一听这名字,黄国兴当即就拍桌子:“是她!你说别人我还要打个问号,你是说她,不用问了,她做得出来!”

嗯?黄主席这么肯定?

黄国兴似乎是发现自己失态了,为了陶腊梅发这么大火,不值得啊。

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下来,然后道:“她啊,想跳出车间很久了,之前走的周文华的路子……”

何如月挑眉,哦嗬,居然还有这一出。

果然自己进厂时间短,故事还是听得太少。

黄国兴继续道:“也不知道她给了周文华多少好处,周文华就想把她调到图书室来。这个陶腊梅吧,嘴不紧,事情还没成就四处说,一说两说,传到了苏伊若耳朵里……”

哦嗬,苏阿姨虽然优雅,但砸人饭碗的事,人家也不会忍啊。

怪不得苏阿姨会来提醒自己。看来也是听到了风声。

“苏伊若直接把图书室门一锁,告了病假。那时候我出差在外面参加会议,周文华就胡来,一看苏伊若这不病假了吗?正好啊。也不经过厂部领导同意,就把陶腊梅叫来直接顶岗,还把图书室的门锁都给砸了。”

“呃……这也行?”何如月对某些人的脸皮有了新的认识。

纵然人已在牢房,还能在江湖上有传说,周文华也的确是个“人才”。

黄国兴道:“苏伊若休了一周的病假,等我出差回来,多少人来围着我告状。报纸扣下不发,只发厂部办公室的,其余直接卖废品,图书室一年处理一次旧书,明明还没到时间,陶腊梅就给处理了一半,有些新书进厂还不到一个月,也给当旧书处理了……”

“呵呵,不多出点,怎么进新书嘛。”何如月倒是明白了陶腊梅的思路。

“就是这么想的。交给新华书店的订书单,金额是平常的三倍。”黄国兴至今想起,还是一肚子的气,“我就把她给打发回车间,她在我办公室整整哭闹了三天,后来被袁科长给拽走了。”

关键时刻,袁科长骂着粗话出场,还是有几分杀伤力的。

“后来苏伊若恢复工作,整整花了三个月时间,才把几乎整废的图书室又给慢慢扶了起来。”

何如月哭笑不得:“也就顶了一个礼拜的岗,这杀伤力实在有点大。”

黄国兴一脸不屑:“所以就她还想当女工委主席?整个吴柴厂只剩下她一个女的,我也不会让她当,我找个母蚊子去!”

“哈哈哈哈。”何如月被他逗笑。

黄主席关键时刻还挺幽默。

“但现在人家钱花了,下午蒋书记又要来,不能当场出状况啊。”何如月道。

黄国兴皱皱眉:“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何如月悠悠地开口:“我正让赵土龙加印选票,多印了三十张,现在一共六十张,不知道管不管用……”

话音未落,黄国兴陡然双眼一亮,一拍桌子:“管用!”

然后黄国兴一把扯过桌上的女职工代表名单:“我现在就来打电话给各个分工会主席,让他们也来参加,另外再带两个人,是个人就好,管他男的女的。”

何如月:“……”

她小声提醒:“黄主席,咱这是女职工委员会……”

“又不是正式选主席。”黄国兴眼睛一瞪,不由分说,“现在就是选个能代表咱们厂女职工委员会的人选,到时候成立大会上才要正式推选主席。”

好像……有道理?

只要说会议是推选代表,不是推选主席,好像……真的没问题啊。

何如月本来是想让每个分工会再多出三人,彻底打乱陶腊梅的盘算,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哪知道黄主席更加快刀斩乱麻。

分工会主席们一出马,怎么可能逆厂工会的意思办。起码这些分工会主席们跟厂工会是一条心的。

为黄主席的智商折腰。

何如月还提醒:“黄主席,建议叫上陶腊梅?”

黄国兴被她逗笑:“不带你这样啊,打人还要当面,有点过分了。”

嘿嘿,何如月要么不踩人,一踩肯定就过分。

下午一点五十,各车间各部门的女职工们陆陆续续往行政楼走。

陶腊梅三十多岁,尖尖脸,瘦得有些过分,混在人群里,眼珠子直转,一脸地忐忑不安。

趁着有两个人走得比较慢,陶腊梅也放慢了脚步,拉了拉两人的衣角:“嗨,说个话。”

那两人是后来被补喊的女职工,停下脚步问:“什么事啊?”

“你们也是刚刚被通知的吗?”陶腊梅问。

她手里有每个分工会第一批通知的人员名单,知道这两人不在里面。

那两女职工点头:“是啊,叫我们去参加女职工代表选举的。”

“不是只要喊三个吗?”陶腊梅只接到了通知,但没人跟她解释,心里很不安。

而且她放眼望去,还有好些男职工混迹其中:“而且不是选女职工委会员代表吗?怎么还有男职工来开会?”

那两女职工笑了:“管这么多,叫我们去,就去呗。”

陶腊梅见问不出端倪,换了个口气,低声道:“你们知道吧,好些人打算选我的……”

“选你?”那两女职工一惊。

陶腊梅之前在厂里也是有故事的人。后来被黄国兴赶回车间,才算夹着尾巴做人。这两年新来的人不知道她底细,但这两女职工都是老职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为人。

一听有人居然打算选她,也是吃惊不小。

陶腊梅却道:“怎么着,不相信啊。我是一心要为女职工服务的,而且我在工会也干过几天,对厂里情况熟悉啊。那个何干事才来了几天啊,黄毛丫头,办事都不牢靠的。”

都是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职工,那两女职工也不想得罪她,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其中一个还拉另一个:“快走,别迟到了。”

陶腊梅突然道:“我给你们一人十块钱,选我?”

“十块钱?”两名女职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们在车间里三班倒,一个月也才三十块钱出头,而且她们车间是生产任务比较少的,不像总装车间他们奖金高。

十块钱,委实是笔巨款。

其中一个犹豫了,脚下就走不动道了:“要不……听听?”她跟另一位道。

另一位本来不想搭理,但一见这一位动心了,受了感染。

毕竟十块钱啊。

说实话,她们虽然知道何干事好,但何干事也不是她们什么亲人啊,何干事当不当主席,好像跟她们关系也不大。

而且她们又不被老公打,又不需要工会补助,除了每季度去工会领电影票之外,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工会的地方。

钱是诱人的,尤其巨额的钱。

“先给。”一位终于开口了。以陶腊梅的人品,她怕赖账。

陶腊梅倒也实话实说:“你们两个就是二十,我也不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但你们是两个,可以相互作证的,我要赖账,天打雷劈。”

另一个虽然不相信什么天打雷劈的鬼话,但两个人力量总比一个人大。陶腊梅要真敢赖账,她们就敢直接冲到车间去讨。

于是另一个道:“我想你也不敢赖账。我们可以投你,说定了,一人十块,明天就要。如果反悔,我就去工会揭发你。反正我们还没拿到你的钱。”

这招倒也厉害,还会反制。

陶腊梅虽然心疼又花了二十块成本,但事情紧急,五块加到十块,也是迫不得已。

“就这么说定!”陶腊梅咬咬牙,还加了一句,“你们私下问问,如果还有谁愿意,一样的价,到时候投票,从我身边走,从票面朝外,给我看一下就行。”

“行,我帮你再问问。”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从她们后边上来:“你们商量的我可都听见了。”

是金招娣。

她也在补选的人里。她是得了何如月的消息,故意落在后面,密切观察着陶腊梅。

果不其然,就被她逮个正着。

三个人顿时神情慌张:“金招娣你是鬼啊,偷听别人说话要不要脸啊!”

“我有偷听吗?大庭广众,我走的是厂区大道,就许你们走,不许我走?”自从和薛细苟离婚,得了人身自由,金招娣说话都厉害多了。

别的不说,最近她正申请改名字。

她连“金招娣”这个名字都不想用了。

陶腊梅叉起了腰:“滚,听到就听到,我怕你个浪货啊!”

金招娣早就得了何如月真传,牢记“做人要厚脸皮”的真谛,呵呵一笑:“那倒也不比有些人,在图书室浪了一个礼拜,又浪回了车间,再也翻不起浪了……”

“哦不对,今天又浪起来了,就是不知道翻的是哪道浪。”

我勒个去,什么时候金招娣变得这么嚣张了?

为什么同样是去图书室,她陶腊梅就惹了一身臊,金招娣却挥手一排浪?

那两个女职工一见势头不对,拔腿就要溜,金招娣喊道:“等下我就坐陶腊梅旁边,赶我也不走,你们要是敢亮什么票,我当场就喊。跟你们说,你们这是违法的,花钱买票,这叫贿赂,是要坐牢的!”

这一招狠啊。

周文华坐牢的罪名里头就有这一项,而且后来交代的时候,还把陶腊梅给他塞过钱的事给抖落出来了。

人都是会联想的。两名女职工立刻就联想到了这一传闻。

当即,她们脸色就变了:“我们都是说着玩的,谁会稀罕她十块钱。我们当然要选何干事的!”

特么的谁不知道金招娣是何干事给拔出泥坑的,金招娣这不就是给何干事打抱不平来了么。两个女职工又不傻,当然明白这利害关系。

金招娣也不傻,她正色:“你们选谁我不管,你们就是选我,我也没意见。但你们要是选陶腊梅,就证明你们同意了她的肮脏交易。”

“没有没有。她自说自话,我们根本没答应。谁会答应违法的事啊。对吧?”

一个使劲捅另一个,眼色使到飞起。

被逮个正着就是这么慌张,下回绝不跟陶腊梅这个倒霉货玩交易。

另一个也心领神会:“就是啊,我们正想拒绝她,正好金招娣你就来了。”

金招娣脸色和缓下来:“原来是这样,那我是误会了。”

一个胜利的眼神,飞向了陶腊梅。

陶腊梅差点气到当场吐血。可没办法,一边吐血,一边还得硬着头皮往行政楼走啊。

要说金招娣倒也说到做到,一进会议室,果然就往陶腊梅身边一坐。

热处理车间的分工会主席招手喊她:“金招娣,你坐这里。”

金招娣大声道:“我不过来啦,我就坐这里。”

“不行啊,都是按分工会坐的,你又不是他们分工会的。”他们主席着急,生怕乱了秩序。

眼见着大部分人都已经坐下,而还没坐下的,也都在陆陆续续找座,也就是说,几乎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到了,连工会的黄主席、何干事、赵干事和苏伊若也都到了。

金招娣人生的高光时刻来了。

她大声道:“我听见厂里人说闲话,说陶腊梅私下给有些代表塞钱,让她们选自己。这叫受贿,是违法行为,陶腊梅肯定不可能这么做。那些人还说,选陶腊梅的等下会从这边走,故意把票亮给她看,以便结账,所以我要坐在这里,为陶腊梅证明清白!”

好家伙,这声声清脆,响彻云霄,整个会议室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她。

黄国兴差点笑出声来。

何如月,还是你会玩!

作者有话要说:  何如月:阴谋有什么了不起,本姑娘阳谋伺候,就问你爽不爽!

感谢在2020-12-2823:58:45~2020-12-2923:5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就你会说话74瓶;君司夜50瓶;hebaozhimu20瓶;金刚棒棒哒15瓶;木头人、青木瓜沙律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市总裁小说相关阅读More+

祸水自救攻略(快穿)

二月梢

恶毒女配每天都在求分手

白玉承玄

全家都穿了[古穿今]

荼蘼夫人

你明明心动

桔一

撩夫三十六计

云奺

重生去做拆一代

钮钴禄蛋